任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微微嘆了一口氣,眼神瞄了一眼李樓珊,緩緩開口道:
“這業(yè)火,在下也只見過一兩次,并不了解他的強弱,諸位還是小心為上”,
轉(zhuǎn)而將手中的酒壺再度放入嘴中,長飲了一大口,眼神重新回到俞小飛的身上。
無可奈何,李樓珊握緊拳頭,卻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為死去那人暗自可惜,不過她有一點想不明白,明明那人腳步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踏在道路之上,卻為何突兀的出現(xiàn)在兩邊的業(yè)火之上?
“罷了”,李樓珊嘆了口氣,不再考慮這些事情,看著就在面前的俞小飛,向著前方微微邁出了一步,不過瞬間,她渾身冷汗直流,明明肉眼所見沒有任何東西,可是靈識之中卻出現(xiàn)兩根粗壯無比的原木呼嘯著向著她所在的位置襲來,
沒有絲毫猶豫,李樓珊直接收回邁出的腳,瞬間,靈識之中那橫空出現(xiàn)的原木消失不見,
李樓珊明白了,她明白府中那人為何從道路之上,突兀的出現(xiàn)在業(yè)火之上,將靈魂燒的一絲不剩了。
“原來如此”。
此刻,俞小飛卻突兀的動了起來。
后腿發(fā)力,猛然向著前方?jīng)_去,瞬間,俞小飛眼中,無盡的原木突兀的出現(xiàn)在空中向著俞小飛呼嘯而來,與李樓珊在初始位置所見到的不同,此處的原木之上竟然都有熊熊業(yè)火在燃燒著,別說被撞了,就是簡單的被那業(yè)火靠近身軀,俞小飛的靈海之處都有著濃濃的刺痛之感。
幸而,俞小飛自小被俞林扔在瀑布之下來訓(xùn)練身體,那瀑布之下的圓石與現(xiàn)在腳下的小道,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那帶著濃濃業(yè)火的原木,俞小飛也只感到了濃濃的熟悉之感,只是相較之瀑布之下的鍛煉,這里速度更快,更密集,跟不允許出錯誤。
腳下宛若被粘住一般,俞小飛不時的下蹲,搭橋,跳躍,向著前方不停的奔去。
“呼”,俞小飛喘了口氣,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這次對于他來說成績還可以,沖出來接近四十米,看著前方僅余二十余米的距離,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估計再歇一次就能過去了,等過去之后就能...”,
“啪啪啪啪”,而這時,卻不容許俞小飛想完,一段稀疏的鼓掌聲在俞小飛身后不遠處啪嗒啪嗒地響了起來,
“難道說”,俞小飛不可置信,他惶恐的將腦袋轉(zhuǎn)了回去,卻見那任辛就在自己身后不過十米的位置之處,將酒壺向自己的口中塞去,那副懶散的模樣,如若不是俞小飛額頭上的汗水,以及面前那肉眼可見,所剩無幾的道路,俞小飛真的懷疑是否自己并沒有跑出去一步。
“你...”,俞小飛指著任辛,半晌卻說不出來第二個字,他只感覺渾身不由自主的發(fā)涼,腦海之中閃過一個想法,卻絲毫不敢相信。
“怎么了,少年,累了?要不要來喝一杯”,任辛舉起酒壺沖著俞小飛搖了搖。
俞小飛失語,他心中已經(jīng)徹底明白了,眼下這懶散的半躺在地上的任辛,分明便是在戲弄自己,而看看再往后,有了警醒,剩下的眾人畢竟也是久經(jīng)沙場之人,只是區(qū)區(qū)一個陷阱,熟悉之后,竟也徐徐向著這邊前行。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俞小飛索性坐了下來,沖著任辛喊道,
他心中明白,自己原本以為此地是他逃命的好地方,看到任辛的動作,他明白一切都是枉然了,他心中的幻想不由的徹底破碎。
“哦?我要什么?在下什么也不要”,任辛又抿了口酒,嘴角傳出一絲激爽的快感,“在下不像那太守大人,想要少年師父的財寶,在下只為了少年你的性命而來”。
“呸”,俞小飛低啐一口,“別在這里打什么哈哈,若是我的性命,你早就能取走了,卻為何一再拖延,難不成是耍我玩”?
任辛略微沉思,“在下其實還蠻欣賞少年你的,卻不是軍令所在,鄙人倒很是欣賞少年,可惜了,可惜了”。
“哼”,俞小飛冷哼一聲,嘴角露出鄙夷的的一撇,卻沒有再說什么。
“但是,鄙人心中有些好奇,為什么這么普通的一名少年,卻有如此眾多的高手肯為了你死去,同時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閃光之處,能使得萬年不收徒的俞林肯將你收入門下,并且還能讓在下從最前線直接一紙調(diào)令到這里”,任辛有些想不明白,搖著頭兀自喝著酒。
“就這般”?俞小飛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就不能放過我”。
任辛微微搖搖頭,“軍令所在,不得已,在下放過少年,誰又能放過在下”。
俞小飛瞧了瞧任辛后面的眾人,又回首看了看離著不遠另一個山洞,不由得微微嘆氣,“過去前面這個山洞,便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卻又為何不能放過我”?
“哈哈,好一個四知,那少年你想沒想過,我們卻是為何能找到你”?
一句話,使得俞小飛失語,是啊,明明他先行跟隨巨狼跑出來這么遠,按照俞林教于自己的,化靈期的靈識不過百千米,是絕不可能這么快發(fā)現(xiàn)他的,難道說,俞小飛開始沿著身體,上下檢查起來。
“別找了,你找不到的”,任辛輕笑道,“少年,找到你可僅僅是那一郡之中的太守所做的手段,而我來這里,可是連保護你得巨狼都得罪不起的人,你想想,你連什么時候被太守做了手段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擺脫的了上面的人”。
“對,陣法”,俞小飛猛然想起來,自己在俞林的藏書中看過,有些陣法就能隔絕氣息,是不是也能隔絕掉自己身上被下的手段。
任辛兩眼一亮,“是的,陣法是個好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你師父便是個布陣的大師”,
俞小飛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雙眼迫切的看向任辛,若不是此時此地,他恨不得直接抱住任辛表示感謝。
卻見任辛撓了撓頭,“可是,我不會啊”。
俞小飛呆立在當(dāng)場,他愣了,這任辛,竟還憋著后半句話,俞小飛仰天長嘯,有些悲憤的看著上方的洞壁,繼而緩緩低下了頭顱,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他心中明白了,想讓這任辛放過自己,估計是不可能的,可是......
想著,俞小飛用眼睛瞄了瞄前方二十余米處的另一個山洞,
任辛沒有管俞小飛,沒來之前,他還很是慌張,可是已然到達俞小飛的身邊了,就憑他手中的獨門兵器,哪怕沒有靈氣,區(qū)區(qū)幾十米的距離,對他來說也就眨眼之間的事情,只要一抬手,這俞小飛必死無疑,
但他不想立刻殺掉這少年,他突然有些好奇,這少年面對這種絕境,還不放棄,難不成還有什么幫手,任辛想要看看這少年到底還有些什么秘密。
“任辛隊長,你想什么時候殺我”?
突兀的,俞小飛傳來了一句,言語中不免充滿了稚嫩,但聲音卻異常冰冷,似乎心思被猜中一般,任辛猛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酒水含在口中緩緩打轉(zhuǎn),片刻之后,任辛喉頭明顯可見的由上至下重重地劃了一下,
“什么時候殺我”?俞小飛挺直了胸膛,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任辛,開口又問了一遍。
“看我心情”,任辛揉了揉太陽穴,微微看了眼后方,“再不走,可就不是看心情了,在下畢竟還是紫靈軍的隊長,后面這些人追上你的時候,便是你的死期”。
俞小飛心中明白了,再沒有半句廢話,宛若脫弓的箭矢一般,飛速向著前方?jīng)_去。
“任辛,你...”,末尾的李樓珊看著前方的一切,停下腳步有些惱怒地用手指著任辛道,她心中明白,這任辛與她還在小心翼翼地過腳下的道路不一般,其實力,完全不需要去考慮這陷阱,
自從任辛跑到其前面之后,李樓珊心知親手殺掉俞小飛是不可能了,她現(xiàn)在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情,這俞小飛越快死掉便越好,她已然不再在乎到底是誰殺掉俞小飛了。
“你在跟我說話嗎”?任辛微微斜視一眼李樓珊,酒壺似乎不會空一般,又仰頭喝了一口。
李樓珊猛然想起來什么,將手指快速的垂了下來,眼神盯著地面,避開與任辛的眼神交流。
“好了,這陣法也該破了”,眼見俞小飛已經(jīng)一只腳踏入到對面的山洞之中,任辛伸了個懶腰,手上的酒壺已然消失不見。
“陣法”?俞小飛在踏出山洞的那一刻,隱約聽見了任辛的話語,但他依然無暇顧及這些,他只想快速逃離這里,
“近了,近了”,看著遠方那不過咫尺的出口,俞小飛心中竊喜,腰部一使勁,速度再快了一籌,三步并作兩步,俞小飛邁上最后的一階臺階,一只腳踏在了山洞之外的草地上,
瞬間,一股清香的青草之氣傳入進其口鼻之中,剛從山洞之中出來,這刺眼的陽光猛然還令俞小飛有些許的不適應(yīng),鼻翼微動,俞小飛深吸一口氣,眼睛微瞇,靜靜地向著前方看去,
面前竟然是一片一望無垠的草地,遠方,似乎有一尊黑色的物體靜靜的佇立在陽光底下,“這是...”,俞小飛有些好奇,“沒想到魔獸森林這個名字原是假的,這里面不是還有草原”,
卻在俞小飛這般想著的時候,猛然他感覺腳下激烈的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