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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神役

第二十六章 離去

醒神役 物風(fēng) 3149 2020-09-20 12:00:00

  俞林嘴角裂了一些,干癟的嘴唇充斥了些許血色,張了張嘴,卻并沒有說出什么,轉(zhuǎn)手又扔向俞小飛兩樣?xùn)|西。

  俞小飛向前一步,接住,卻見一把通體不過三尺,形狀宛若柳葉的短刀在其手中,短刀刀柄上刻一字形潦草的山字,而另一只手所接之物卻是一薄如輕紗之物。

  “師父,這是”?俞小飛邊說著便要向那兩物之上滴血,俞林慌忙制止其想法。

  “這個不用滴血,那短刀那是剩下的些許虎骨煉制而成,本就是邊角料,不是什么大成之品”,

  俞林略微頓了頓,指了指俞小飛手上的另一件物品,繼續(xù)說道:

  “至于剩下那東西,那是用鬼面猿的頭顱所煉制,鬼面猿其雖然整體骨架,血肉在任何方面都不宜采用,但那張猶如鬼神一般的面容,卻是制作面具的好東西,等階不算太高的靈識是絕對看不透的,你收好便可,如有萬一,還可保你一命”。

  “啊”,俞小飛沒想到這薄如輕紗的東西作用竟然如此之大,聽完俞林所說的話,便將那面具仔細(xì)疊好放入玲瓏戒中。

  再看手中之物,不禁滿心歡喜,不僅有了戰(zhàn)斗用的長槍,連隨身的小刀都有了,這下打獵完再也不愁剝皮的工具了,歡喜的亦收入玲瓏戒中。

  俞小飛站起身子,揮舞了幾下那長槍,俞林看到不禁眉頭一皺,暗自搖頭,“這小子,這哪是舞槍啊,分明是玩耍,也是,怪我平時沒有教給過他這些長槍的使用技法,唉”。

  俞林猛然想到了什么,“小飛”。

  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說起,又閉上了唇齒。

  這邊刷的正開心的俞小飛隱約聽見有人在叫他,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有些疑惑地看向聲音來處。

  “小飛”俞林緩緩抬起了手,卻沒了接下來的動作。

  俞小飛想俞林是不是在讓他過去,于是戀戀不舍的將手中的長槍放下,收入玲瓏戒中,然而說也奇怪,那長槍一脫離俞小飛的身體,瞬間便化為一白色長棍,為此,俞小飛有些得意起來,從滴血認(rèn)主那一刻他便已然知道,這長槍平時還能隱藏為四尺左右的長棍,趁人不備還能起到出奇制勝的作用。

  俞小飛卻忘記一件事,原本就四尺有余的長棍,變化后更是七尺六寸,用來偷襲,也虧得他敢想。

  這般收好以后,俞小飛兩三步便邁到俞林身邊,開口詢問道:

  “師父,怎么了”?

  俞林沒有開口,他將抬起的手臂放下,靜靜的思索著,俞小飛不敢動彈,在收到武器的熱情退散以后,他感覺今天的師父有些許不一樣,再加上之前幾天的反常,他越發(fā)覺得俞林有什么事情要告訴他。

  俞小飛勾起左腳腳尖,蹭了蹭右腳的腳踝,抬頭望了望天空,再看看俞林,俞小飛低頭,放下左腳在地上用腳尖無聊的畫著圓圈,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時辰了,俞林卻半句話語都沒有說,就那般的站在那里,俞小飛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也不敢貿(mào)然離去。

  “小飛”,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再度打開來,蹦出了兩個輕輕的字眼。

  “師父”,俞小飛抬頭看向俞林,他不知道俞林到底怎么了,只是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想法。

  “你說九死一生的地方你會闖嗎”?

  “嗯”?俞小飛沒有料到俞林會突兀的問他這個問題,不過他沒有絲毫猶豫,瞬間便脫口而出,“不會”。

  俞林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繼續(xù)問道:

  “如果,打個比方,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在里面,等待著你去救他,你會去闖嗎”?

  “啊,是師傅與狼姨嗎”?俞小飛想了想,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也就這兩個人,于是第一反應(yīng)便將這兩人帶入進(jìn)去。

  “嗯,就比如說我在某個洞窟被抓了,而你的修行程度去闖只能說是九死一生,你會去闖嗎”。

  “會”,沒有片刻猶豫,俞小飛脫口而出這一個字,這爽快的回答倒是使得俞林一窒,他不禁低頭看向了俞小飛。

  “為什么”?

  “因為師父是我最親近的人啊,沒有為什么啊,沒有了你,誰來陪伴我呢”,俞小飛有些稚嫩的回答著俞林。

  這一句話,師父觸動了俞林的靈魂。

  俞林伸出雙手,看了看自己手掌,又看了看身邊的俞小飛,俞小飛明顯看到,在其回答完俞林之后,他師父整個人的精神面貌明顯便于之前不一樣起來,眼神之中忽然又有了神采,又回到了之前俞小飛所熟識的師父。

  “師父又開心起來了,真好”,俞小飛心下暗暗說到,不禁也替俞林高興起來,雖然他并不知道俞林在高興什么。

  而他身邊,俞林的爽朗的笑聲此刻已經(jīng)傳入進(jìn)他的耳朵之中,俞小飛微微側(cè)目,俞林此刻正仰起腦袋,放聲痛快的的大笑,笑聲之中,俞小飛清楚的看見俞林的眼角之處有絲絲淚珠,不過卻沒有流下,在眼角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之后又回到了眼睛深處。

  “看吧,我就說,直視太陽就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俞小飛似乎很懂的樣子,心中暗暗說道。

  不過俞小飛捫心自問,還重來沒有見過俞林有過這般的癥狀,俞林在他心目中偶爾瘋癲,偶爾良師,偶爾魔鬼,偶爾益友,雖形象時刻產(chǎn)生變化,但是俞林是個硬漢這一點在俞小飛心目中時刻沒有變化,可此刻,俞林眼眶卻被淚水打濕。

  俞小飛沒有說出口,

  “許是師父想起了什么開心的事情來吧”。

  “哈哈,沒想到我這三百余年都是白活的,還沒一個黃口小兒懂得知道怎么做”,俞林說完,將俞小飛歡快地抱了起來,在其面頰之上親了親,滿臉的胡渣不禁使得俞小飛有些嫌棄。

  俞小飛掙扎著想要離開俞林的懷抱,可是他沒想到,俞林的雙手卻如鐵鉗一般,越抱越緊起來。

  “師父”,俞小飛不禁高呼起來。

  俞小飛的呼喚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不論俞小飛怎么掙扎,俞林的雙手就是沒有放開,直接夾著俞小飛便回到了木屋,到最后,俞小飛已然放棄了掙扎。

  “師父這是受到了什么打擊”,俞小飛心情有些崩潰,“為什么師父開心,痛苦的卻要是我”。

  連著幾天,比平時練功早半個時辰左右,俞林就把俞小飛叫醒,俞小飛明顯感受到俞林有些反常,俞林分外的對自己有些親切,

  除了睡覺之外,俞林幾乎寸步不離般的跟在自己身邊,哪怕入五谷輪回之地,俞林也要在外面等著,時不時還會問一句俞小飛好了沒,那兵器所帶來的喜悅之感很快便因為俞林而慢慢磨滅干凈。

  這種行為使得俞小飛有些崩潰,他不禁有些許后悔,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錯了才會導(dǎo)致師父如此面貌,后來想到可能自己之前說錯了話導(dǎo)致俞林變成了這副模樣,但仔細(xì)想想?yún)s有不知到哪句話說錯了。

  如果可能,俞小飛已經(jīng)想與俞林好好談一談,不過令俞小飛沒有想到的是,這場談話竟然如此的久遠(yuǎn),久遠(yuǎn)到整個世界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俞小飛起了個大早,仔細(xì)聽隔壁聲音,并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動,俞小飛松了口氣,躡手躡腳的邊起邊嘟囔著,一定要嚇醒俞林,給他一個好看,然而俞小飛忘記一件事,修行進(jìn)入一種境界時刻避五谷,免睡眠的。

  推開門,俞小飛看了看俞林的木屋,不禁嘆了口氣,

  “自己的師父啊,沒法說,也不知道最近抽的什么風(fēng)”。

  繼而慢慢走向木屋,在手放在木門的那一刻,門吱啦一聲自己向里開了,俞小飛心臟猛然一陣悸動,喉頭之處似乎被魚刺卡住一般,猛然劇烈咳嗽起來,他心情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至于緊張的是什么原因,俞小飛并不知道,他只感覺到自己走進(jìn)屋內(nèi)會看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面場景,然而此刻他明白,總有一些事無法逃避,到底怎樣還是進(jìn)去看看吧,雖然他已經(jīng)將最壞的打算都做出來了。

  看著屋內(nèi)黑漆漆的場景,俞小飛輕聲嘆了口氣,喊了幾句“師父”,無人回應(yīng)。

  “師父,那我進(jìn)去了哈”,也不管別的了,俞小飛抬腿便邁了進(jìn)去,進(jìn)屋,轉(zhuǎn)身,用手一摸,點燃了條幾上的燭臺,屋內(nèi)的場景瞬間照亮開來,空無一人。

  “師父興許出去了吧”。

  哪怕這些場景一點一滴的都在印證著俞小飛的猜測,但是他還是抱有一份期望,而當(dāng)他看到床上的物品之時,他的瞳孔瞬間收縮起來,眼神中的神采猛然渙散開來,整個人的精神瞬間糜頹下來。

  床上的東西并不復(fù)雜,不過一封信以及一本薄薄的書籍,而正是那封信上的幾個字打破了俞小飛心中僅存的最后一絲幻想。

  “愛徒俞小飛親啟”。

  俞小飛沒有任何表情的拆開那封信,雙手拿在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看下去。

  “當(dāng)你看到這份信的時候,為師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魔獸森林了...”。

  啪,嗒。

  兩滴眼淚無聲的從俞小飛的眼角滑下臉頰,打濕了書信的一角。

  俞小飛說不出來話,僅僅看了這幾個字,他的整個喉頭之處似乎便已經(jīng)全被堵住了,他發(fā)出了嗚咽的聲響,聲音不高,反而低沉的僅有他自己聽見,這種無言的發(fā)聲使得他整個面龐漲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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