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師父,怎么我剛穩(wěn)固住的靈氣又消失不見了”,俞小飛說著話又要哭了出來。
“別哭,再來一遍”,俞林不容置疑的話語使得俞小飛眼中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一點一點的在旁邊抽泣著。
將心沉下去,放松......
依舊是那一套流程,不過這次俞林似乎看清楚了。
那靈氣,并不是轟然消散的,而是出現(xiàn)一個無法察覺在何方的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吸走了大部分的靈氣,僅殘余下絲絲靈氣與丹田之處飄散,最終落在四肢百骸處。
“這...”,俞林有些失語,他不知道怎么跟俞小飛說,那空洞即使察覺出來在何方,他俞林也不敢動彈,畢竟這可是丹田啊,一步錯,那可是真就修煉不了了,
不過現(xiàn)在也已然無法修煉靈氣了,明明在昨天這還是個天才,然而今天卻無法吸收靈氣,這一起一落之間,就連自己都有些無法接受,更何況當(dāng)事人俞小飛了。
“你先去休息下吧,今日就不用鍛煉了,讓師父再想想辦法,如何去處理這事......”。
俞小飛心情落寞,不過也不再說什么,推門便走了出去,蹲在了外面的池塘旁邊,就那么默不作聲望著池塘。
“唉,這孩子,明明有如此天賦,竟然沒有辦法修煉心法”,這話,俞林沒辦法向俞小飛說,在剛一看到這情況的時候,俞林便知道了,俞小飛此生除非有大的機遇能夠重塑身體,將命運改寫,否則只能修煉外功了,看著俞小飛這個樣子,俞林內(nèi)心也甚是著急。
“難不成只能修煉外功了,嗯?外功?”俞林猛然想到了什么,騰地一聲就沖出了屋子。
池塘邊的俞小飛卻并未聽到俞林那轟然出去爆裂的空氣聲,此刻的他抱著雙腿,在那靜靜的發(fā)呆。
“只能期待師父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了”俞小飛嘆了口氣,俞林真的能找到嗎,俞小飛心里也打鼓,畢竟之前俞林說漏嘴,說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
猛然,咚的一聲,從俞小飛的后腦勺之處傳來,俞小飛吃痛的摸了摸后腦勺,回頭望了望,原來是一直在跟自己搗亂的灰猴。
“你這猴頭,你竟敢欺負(fù)我”說著便上前要逮住灰猴,卻猛然想起來什么,自己學(xué)心法最初的愿望好像便是要逮住這猴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揍它一頓,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被他欺負(fù),不禁情緒又陷入低沉。
咚,又是沉悶的一聲從俞小飛腦袋上傳來,那邊灰猴見到得手了,在樹杈上歡呼雀躍起來。
“你這猴子,哪怕我學(xué)不了心法了,我今天也得揍你一頓”,說著俞小飛便向灰猴沖去。
要不說孩子的忘性大,只要有吃的有玩的吸引了他,很快就會將煩惱的情緒忘記,若是俞林在這里,肯定是一臉的羨慕,他不知已經(jīng)多長時間沒有這般無憂無慮了。
而此刻的俞林,正圍繞著這片地方瘋狂的找著什么東西。
“怪了,平時不找你,你天天跟這里蹲著舔手,現(xiàn)在找你反而不見了”。
俞林找的正是那頭焦尾的銀白色巨狼,他高聲喊著巨狼。
終于,在一塊直徑有兩米多的圓石上,俞林發(fā)現(xiàn)了在那里曬太陽的巨狼。
俞林停了下來,思考良久,開口道:
“母狼,你到底知道什么”,俞林想起來了,在一開始要教俞小飛的時候這頭母狼便給了自己一本外功的書,他可不信會有那么巧的事,這頭狼肯定知道些什么。
巨狼睜開了慵懶的眼睛,冷冷的瞥了一眼俞林,似乎對他喊自己母狼的作風(fēng)非常的不滿意。
剛才在氣頭上的俞林猛然也清醒過來,畢竟這頭巨狼是頭大乘期的魔獸,盡管現(xiàn)在對自己及小飛還不錯,但誰也不知道巨狼到底什么心事,保不定就是養(yǎng)肥了再吃掉。
卻見巨狼緩緩地又閉上了雙眼,繼續(xù)慵懶的趴在石頭上面曬太陽。
俞林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不過想到俞小飛,卻又被之前怒火充斥心扉。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說著從玲瓏戒中掏出來一本書,握著書的手都有些忍不住的發(fā)抖,這書正是巨狼之前吐出來的那本。
“你肯定知道俞小飛身上有什么事,才會將這本書給我”,俞林死死的盯著巨狼,希望巨狼告訴自己到底什么原因,在自己腳底下長了八年的小生命,他希望俞小飛的一生是平平穩(wěn)穩(wěn)的,不想他在剛一開始就要選擇外功這種幾乎不可能走到最后的東西。
巨狼向前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用爪子撓了撓脖子,然而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好啊,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還就不走了,打不過你,我還不能嘟嚕你嗎,有本事你就把我殺掉,來啊,誰怕誰”,俞林一擼袖子,一副無賴的尊容,索性就直接原地坐下了,不達(dá)到目的,他此刻絕不會走,既然已經(jīng)認(rèn)了這個弟子,他便絕不會放棄他。
“這本書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俞林靈海中猛然響起了這句話,他抬起頭,卻正對著巨狼血紅的雙眼,瞬間一絲寒意從俞林的心中陡然升起。
良久,巨狼轉(zhuǎn)移了視線,盯著天空許久,繼而緩緩地閉上了它那巨大的眸子。
俞林起來,長嘆了一口氣,這頭再看看手中那本書封面上,用各種粗細(xì)長短不一的筆畫拼湊出的《本紀(jì)》兩個字,俞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罷了罷了”,俞林感覺這頭巨狼雖然各方面都很差,但是對于俞小飛應(yīng)該還不會有不好的想法。
“暫時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過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其實俞林在去的時候便知道問不出什么,但是依舊克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向著回去的路走去。
待到俞林回來,俞小飛已經(jīng)回到了池塘旁邊,看情況,又是被灰猴戲耍了一頓,垂頭喪氣的坐在水邊。
俞林施施然走到俞小飛的身邊,就那么靜靜的站在其身邊,并未開口。
風(fēng),拂過他們,吹動池塘上那一片落葉。
“師父.......”。
“嗯”,俞林簡短的回應(yīng)一聲。
俞小飛抬起那稚嫩的面龐看向俞林。
呼,不知誰的一次重重的呼氣,似乎是決定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師父,我想...”,
“你先聽我說”,俞林一伸手打斷了俞小飛的話語,
“小飛,跟你說兩個消息,第一,你的問題師父沒有找到好的解決方法”,聽聞此話,俞小飛雙眼中的神采瞬間黯淡了下去。
“不過你不要氣餒,第二個消息便是在最南邊的無盡之海有名鬼醫(yī),相傳任何奇病怪癥,在他手里都沒有看不好的,并且為師還跟他有些交情,等你狼姨讓我們出去后,我?guī)闳グ菰L他一下”。
“師父,鬼醫(yī)一定能看好嗎”?俞小飛那稚氣的緊盯著俞林的雙眼。
雖然是個小孩,但是俞林心中還是一陣不安,隨即避開俞小飛的雙眼,尷尬的笑了兩聲:
“怎么可能治不好,鬼醫(yī)之手,天下聞名,假如,只是說假如,假如鬼醫(yī)治不好,何況這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還可以去古陀寺與陰陽塔交界之地,相傳那里有一處三不管之處,里面的人全是你這種癥狀,為師可以帶你再去拜訪當(dāng)?shù)厝耸浚埥趟麄冊趺葱扌小薄?p> 俞小飛垂下了望向俞林的雙眸,靜靜的看著水面。
盯著水面約有半刻鐘,俞小飛再度抬頭看向俞林,稚嫩的話語之中充滿堅定,
“師父,我想修煉外功”。
這次輪到俞林不再開口了。
“唉”,俞林嘆了口氣,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小飛,你可知道這條路的艱難”,此刻俞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yán)肅。
俞小飛搖搖頭,他只是感覺修煉外功會很苦,但是有多苦他還不知道,但他心中明白,他不想虛度自己的一生,
“與心法不一樣,心法只要你打坐修行,感悟天地靈氣,洞悉天地法則,修為便會往上提升,而外功,不僅沒有途徑可循,你還要不停的鍛煉自己的身體,讓身體一次一次的達(dá)到蛻變,每一次蛻變都要經(jīng)歷一次地獄的折磨,蛻變過去你能獲得新生,而蛻變不過去,那你只能對這個世界說告別”。
“并且,最重要的一點,修行心法的人哪怕肉身毀滅,只要保護好兩個地方,靈海與丹田,那么重鑄身軀只是眨眼的事,并且最重要的是在后期,他們會舍棄肉身,修煉更為強大的靈體,這種可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軀能媲美的,并且等階越高,靈體越完美,所以在修行之路,越階挑戰(zhàn)幾乎不可能,因為低等階的人連靈體都破不開,又怎么去襲擊最重要的丹田與靈海,然而修煉外功,從頭到尾用的都是自身的身軀,雖然在前期他們鍛煉身體,身體素質(zhì)要比修行心法的強大,然而等靈體鑄成,就連這僅剩的優(yōu)勢也沒有了”。
俞林頓了一頓,凝望著俞小飛,“所以,你還要修行外功嗎”?
俞小飛有些呆滯,不過只有那么一刻,然后重重的點了下頭,咧嘴笑了一下,“師父不是說還能治好嗎,那我以后治好后再改回來不就完了,并且我會了心法后,我還會身法呢,豈不是比別人還多一項技能”。
俞林沒再說什么,他想到了什么,他記得曾經(jīng)看過的一本書中所寫外功與心法不能混合,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因為兩種路子走的經(jīng)脈相反,不過他沒再說,不想在此時此刻繼續(xù)打擊俞小飛了,就讓他保留一份歡樂的心情吧,興許未來有大運氣改寫命運也不好說。
俞林從玲瓏戒中拿出來《本紀(jì)》,說道:“給你,這是你狼姨讓我教給你的身法,快去謝謝你狼姨吧,等明早給我去修煉外功”,俞林不想奪走巨狼對俞小飛的心意,誰給的就是誰給的。
“知道了,師父”傳來這句話的時候,俞小飛已經(jīng)跑出去了數(shù)米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