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黑夜包裹著她,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到她的每個神經(jīng)。
警車,鳴笛聲,混亂的場面,居民樓冒出的濃煙,警員抬出來的尸體,一切的一切,向她的腦海砸來。
她脊背緊貼墻壁,身體蜷縮。
夜,暗沉得可怕,空氣里每個飄動的因子,似乎都帶著一種沁骨的涼意。
絕望的眼底,晶瑩的淚珠散落,攥著剪刀細(xì)白的手,更加緊了緊,那力道,帶著微顫,帶著想要?dú)缫磺械膹赝磁c狠絕。
楚濟(jì)成,過去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只有無盡的恨意。
怦……
臥室的門急切地從外被推開,重重砸在墻上的聲音讓她身形一動,蹲坐在地,背上壓著窗簾的身影,彈跳一下,似乎是驚了一下。
高度繃著的神經(jīng),緊張濕漉的目光慌亂中抬起,看向透進(jìn)一抹光亮的門口,將剪刀不動聲色地移到身后側(cè)。
強(qiáng)壓下腦海里席卷的恨意,她對門口進(jìn)來的挺拔頎長身影揚(yáng)揚(yáng)下巴,目光恢復(fù)一片寧靜。
她小腿蹲得有點(diǎn)麻,身體搖晃,貼著身后的墻壁,站起來。
“你回來啦?”
干澀沙啞的聲音,甜甜的問候,再尋常不過,一如她平時會做的那樣。
想牽動一下唇角,卻發(fā)現(xiàn)連勉強(qiáng)笑一下都那么艱難,還好,房間沒有開燈,夜色,很好地掩飾了她。
“沫可,你沒事吧?你怎么啦,怎么坐在地上,地上不涼嗎?”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高大的身影,動作是慌亂的,三步并做二步走,匆匆走向她。
他,依稀還是她愛了三年那個男人的模樣,此刻,她卻恨透了他超凡的演技,該死的偽裝。
她不由自主挪步向身后,往后躲了躲,心里油然而生一絲厭惡,身后抓著剪刀的手,緊了緊。
微顫。
沒有回答他,她垂下頭,隱沒在夜色中的眸子,清澈如透亮琉璃珠,壓下一片濃濃的陰霾。
突然,她手臂抬起,劃過一個狠絕的弧度,空曠的房間里,一聲入肉的聲音,剪刀直直扎進(jìn)他的左臂。
他悶哼一聲,黏稠的鮮血淋漓了她手背的肌膚,溫?zé)崃艘黄?p> 路沫可抓著剪刀的手,一陣心悸,呼吸困難,緩緩松開。
“你,為什么?”
冷汗洗過他的全身,他抬頭,眸子,如浩瀚璀璨的星海,看著她,暗暗抽氣。
為什么?他應(yīng)該很清楚。
將她囚禁,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弄,他應(yīng)該很開心吧!
她冷漠地擦過他的肩膀,往外走。
五年后。
“許露露小姐,這次米蘭時裝周,聽說是愛威總裁楚濟(jì)成陪你一起去的,有人拍到你和楚總在一起的照片,你和楚總,這是要公開戀情的節(jié)奏了嗎?”
女記者激動地手腳都要跳起來,羨慕地盯著她,遞過去的話筒,險些戳到她的臉上。
許露露往后避了避,臉上掛著笑,并沒有因她的失禮而不高興。
“許露露小姐,聽說楚總的家庭情況很復(fù)雜,楚總是家中的養(yǎng)子,貌似多年前,和寄生家庭的女兒有過一段感情,后來不知道為何,那個女孩失蹤了,楚總的情史這么復(fù)雜,許露露小姐,不會有什么擔(dān)心嗎?”
她這個問題問出來,頓時周圍鴉雀無聲,有看好戲的,有鄙視她的酸葡萄思想的,更多的,則是對她的佩服。
好歹是楚總的人,敢問這么得罪她的問題,眾人敬佩她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