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捕頭、捕快,踹開了段府大門后,沖進去的快,退出來的也快。
百越之民,與承平日久的中原不同。彪悍的民風,讓這些山民養(yǎng)成了把武器隨身攜帶的習慣。百越有句俚語,是這么說的:
“老婆的胳膊沒有刀槍枕著舒服?!?p> 由此可見百越的彪悍。
這次揚州之行,三河越共有百十號人前來。除了找來的中原向導,各個都是能打的。上到白發(fā)老人,下到安綴這種少女。
門前鬼李貴等人沖進去的時候,院子里的山民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穿著短褡子的山民手持兵器擋在李貴等人前面,和捕頭、捕快們打作一團。
為首的皮騅更是厲害,兵器都沒有亮,跟李貴過了兩招后。抓了一個破綻,一掌擊飛李貴。
被擊飛的李貴飛出幾米遠,摔在了門檻上,把他的腰都撞青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些悍勇的山民三五成群圍攻眾人,一群捕快手忙腳亂的招架,根本不是對手。
正巧看到李貴被摔在門檻上,十來個人且戰(zhàn)且退來到李貴身邊,架著李貴逃到了大門外。
“那個什么皮什么哥!剛才是你家大爺我輕敵,讓你尋著了破綻。否則,你就已經(jīng)是我刀下之鬼了!”被架出大門的李貴輸人不輸陣的說道。
“嘴臭的山外人,當我怕了你不成!咱們再來打過!”皮騅領著山民站到大門前說道,他左右兩側分別是安綴和歌曖琵提著短刀而立。
李貴推開架著他的一個班頭和一個捕快,往前走了幾步?!按虮愦颍〗裉炀妥屇阋娮R見識我智多星李貴的本事!哎呦!”
才走了幾步的李貴左手突然捂住后腰,“哎呦”叫了一聲后朝之前扶著自己的兩個人道?!拔覄偛排さ窖?,你們再過來再扶我一把?!?p> 接著被扶住的李貴臉皮也不紅一下的指著皮騅喊道:“哼!算你走運,你家大爺我剛剛不小心扭到腰了,待我這傷好了,一定報今日之仇!”
“沒用的山外人!如此膽小!連認輸?shù)挠職舛紱]有嗎?”皮騅冷笑道。
“我智多星不與你這蠻夷計較,也不逞口舌之快!”李貴滿臉傲慢,不屑地對著皮騅說道。
“你!”皮騅被李貴狡辯的話氣到肝火上升,滿目猙獰,一臉青黑。還沒等他開口,又聽李貴說道。
“張捕頭、田捕頭,咱們且再向后退退。這等蠻夷不配我等動手浪費力氣,還是請衛(wèi)所的弓箭手伺候?!崩钯F招呼起身邊的兩個同僚一邊后退,一邊又向領著數(shù)百士兵圍住宅院的衛(wèi)所營尉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還請營尉大人出手!這些山民膽敢強占民宅,還敢拒捕,實在罪大惡極。營尉大人不用跟他們客氣。只管招呼弓箭手放箭,一應軍械損耗由府衙承擔?!?p> 那領頭的營尉本來對李貴輸了人還死不認的樣子很是不恥,但一聽到李貴說的承擔一應損耗后,立刻和李貴對視一笑,應承下來他的話。這營尉心里知道這趟不算白跑了,好處絕對不會比之前李貴答應的少。于是,他也不講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了,指揮著弓箭手在宅子大門前,前后排了三排。嚇得皮騅等人臉色慌張難看的退回宅子,緊緊合上了大門。
“區(qū)區(qū)一個宅子罷了,后門也被我的人圍住了。三位捕頭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區(qū)區(qū)一群山民,又不是什么悍匪。晾他們也翻不了了天去!”那個營尉得意道。
李貴三人聽后連忙點頭稱是,和那營尉互夸鼓吹起來,完全看不出之前被打了出來的窘迫。站在李貴三人身后的李班頭卻是一陣反胃,這四人太不要臉了些,三個不敢上去打的,一個只敢欺負欺負這些山民,連幾十人的悍匪都不敢打的,除了吹牛還是吹牛,也不見打進宅子里面去。
李班頭心道:“也就是牛爺在這里壓陣,要不你們這些人看到那壯漢的時候早就跑了?!?p> 想到此處,李班頭轉過頭去,看向一邊正和艾邁內遲交手的寇幽。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李班頭和其他人的嘴角一陣抽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好。
只見寇幽和艾邁內遲已經(jīng)打到了離開大門右側十幾米的地方。他們五六米開外,三四個膽大的士兵舉著長槍為寇幽掠陣,跟著二人的腳步移動。
艾邁內遲把柱子舞的是虎虎生風,眼花繚亂。而寇幽——寇幽坐在了艾邁內遲的柱子上蕩起了秋千。
這一幕真是讓一群觀戰(zhàn)的人哭笑不得。
眾人仔細看去,原來是寇幽的一只手把一把牛角刀反手插在了柱子上,在柱子上找了一個固定點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子,坐在了柱子上。
腦子不太靈光的艾邁內遲正把寇幽往地上甩呢!
“牛爺還真是少年心性......愛玩!”那營尉尷尬的笑道。
“哈哈哈!營尉大人說的是,我們牛爺還是少年光景,既然愛玩,那便隨他去吧!”李貴等人也是尷尬,先前寇幽丟下他們跑到墻角和安綴聊天,他們還能理解那是在套安綴和皮騅等人的關系。
可這——蕩秋千——算了,還是隨他吧!誰讓他是頂頭上司呢?
而且牛爺畢竟是先天高手,這里除了他,沒一個能制住這壯漢的。這壯漢那柱子不說他們,可能其他先天高手來了都害怕。他們暗暗心道:“牛爺這么游刃有余,挺好的。我們沒看見,您繼續(xù)就是。我們先解決其他的!”
卻說相比這邊李貴他們這邊的哭笑不得,寇幽這邊倒是沒有這么輕松。
蕩秋千的寇幽雖然嘴上不斷刺激著艾邁內遲,但是心里一直在思量怎么打贏這壯漢。
這壯漢的這根柱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拆下來的。材質不同尋常,自己的牛角刀竟然斬不斷,只是勉強插進了柱子里。斬不斷這柱子,寇幽就不能近了艾邁內遲的身,這根柱子可是長三四米。自己要是近身了,按這壯漢揮舞柱子的頻率,自己不一定能夠躲開。那真是送上去挨打了。
“大個子,你這柱子好硬??!哪里弄的?”蕩著“秋千”寇幽歪著頭問道。
“你下來!你下來!”艾邁內遲使勁抖著手里柱子,也不回答,只是一直著急地讓寇幽從柱子上下來。
“大個子,不要那么小氣嘛!告訴我好不好,大不了一會兒我輕點打你!”寇幽繼續(xù)嘻嘻哈哈地笑著說道。
“你下來!你下來!”艾邁內遲絲毫不理會寇幽說的話,一個勁的重復地喊著讓寇幽從他的柱子上下來的話。
可是艾邁內遲無論怎么嘗試都沒有把寇幽甩下來。他往地上砸,寇幽就拔出牛角刀,從柱子砸向地面的那一側轉到朝向上的那一側坐下,順勢又把牛角刀插進這一側的柱子里。
他把柱子在頭頂轉起圈,寇幽巍然不動;他把柱子不斷翻轉轉圈,寇幽也跟著翻轉。
他把寇幽坐著的那一段柱子拽向自己這邊,誰知寇幽幾個空翻又跑到柱子另一端去坐著了。
急得這兩米多的壯漢氣得直跳腳。他是真拿這個黑衣服沒有辦法了。這個黑衣服比山里的烏鴉還要可惡。
山里的烏鴉也是這樣欺負自己的。它們停在自己的柱子上,自己揮動柱子的時候,它們就飛起來;自己停下,它們又落回來。不過,它們飛起來的時候,自己能打死它們。
烏鴉肉一點都不好吃,酸酸的。這個黑衣服和烏鴉一樣的都是黑衣服,但是自己一下都打不到他。好氣人,真的。
艾邁內遲這里著急,拿寇幽無可奈何的同時。可寇幽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要是寇幽可以和先天高手一樣真氣外放,那他對付這壯漢不過是兩刀的事情。
一刀砍斷這根柱子,一刀砍掉這壯漢的人頭。
可惜,寇幽不能。所幸,寇幽修行的天人法以靈巧輕便著稱,占了壯漢的優(yōu)勢,讓這壯漢白白浪費了力氣。
“不如,就這樣耗光了他的力氣?”寇幽坐在柱子上認真的捏著自己的下巴,思量道。
這時,許是看出來寇幽的窘迫,寇幽騎的大黃?!按簏S”,圍著二人轉了好幾圈。
最后大黃?!按簏S”小心翼翼地繞到了艾邁內遲后方,艾邁內遲看不見的地方。
艾邁內遲此時心里就只有把寇幽從柱子上甩下來的想法,一心一意的跟在柱子上坐著的寇幽較著勁,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多了一頭大黃牛。
在火把搖晃地火光的照耀下,大黃牛大黃稍稍左右歪了歪幾下牛腦袋,估量了和艾邁內遲之間的距離后,四只蹄子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退了一兩米。
后退了的大黃牛大黃先是輕輕低下腦袋,接著是左前蹄在地面刨的塵土飛揚,最后是兩只牛角對準了艾邁內遲......
燕子樓中霜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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