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吾刻意避開橫在他面前的手,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仿佛能戳死人。許是憋的久了,嘴唇掀了又掀,明明怒不可遏,卻是幾番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該從哪件事下口。只好怒瞪著兩只眼睛看著肆意:“我要一個解釋!”
肆意的注意力全在蒼吾一張一翕的鼻翼上,感覺渾身都要被那雙電眼給烤熟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可以解釋!那個,雷師你先不要這么生氣?!?p> 封奕目光不善,冷冷道:“不用跟他廢話?!?p> 蒼吾的整張臉都要抽了,額頭暴起一道道青筋,手握拳半舉在胸前,道:“這位魔尊,我有和你說話嗎!”
封奕壓根沒打算理睬,轉(zhuǎn)頭看向肆意,強硬地拉住她的手,道:“不允許?!?p> 肆意忍不住扶額,道:“封兒,咱們能先不討論這個話題嗎……”接著又瞧見蒼吾的拳頭越舉越高,連忙揮手道:雷師!冷靜!冷靜!先把手放下!有話好好說!”
封奕:“不行?!?p> 蒼吾:“不行!”
肆意:“………”
溫子然聲音哽咽:“你們能…唔…不聊了嗎……救救我吧……額!哥!別沖了!求你別沖了!到底要怎樣??!”
肆意都不忍心往上看,用力揉了揉眉心,道:“好好好……那你們告訴我怎么辦?現(xiàn)在這個情況要怎么解決?”
封奕:“等。”又是等……
蒼吾冷笑:“等?上仙難道要聽他的?一個魔頭的話有幾分能信?”
封奕不屑笑道:“用你信?”
聽兩人互相嘲諷,肆意感覺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被消磨干凈。
她現(xiàn)在算什么?
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兩邊都是大爺,一個養(yǎng)在天界,一個躺在魔界,都為所欲為慣了!她不過一個連法力都沒有小仙,兩邊都惹不起,敢怒不敢言!
感覺兩人目光愈發(fā)冰冷,肆意深吸氣,舉手道:“行了,都打住!先就事論事。等是等不了的,以水君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肯定撐不住?!?p> 直到剛才,她的脖子肩膀已經(jīng)受到溫子然的水鞭分解后落下的起碼十來滴水的洗禮了。失去水鞭,即便接下來溫子然還能撐住,也是獨木難支。更何況炎君主火,以水物拉住炎君已經(jīng)是極不容易了。
肆意看向地面,道:“還有這一位……被……額,總之傷勢嚴(yán)重,需要趕緊帶回天廷醫(yī)治?!?p> 那血窟窿實在扎眼,即便看過一次,過后再看,還是忍不住心里發(fā)毛。
蒼吾憤憤看過來,忽然道:“雨師怎么變成這樣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肆意一驚,這位竟然是雨師,怪不得魘鬼附身后能從溫子然手中奪了控水的主動權(quán)。
“雷師為何這么問?而且從我們進水柱起可就沒好好過……”肆意不解道。
蒼吾之前躺在地面,視野范圍最廣,對于水柱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除非只是驚嘆,不然不應(yīng)該會問出這種話。
難道……
聞言,蒼吾一愣,敏銳地察覺出漏洞,蹙眉道:“……我明白了,水柱有問題。外為虛內(nèi)為實,我們看到的不一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肆意暗道:障眼法!
這只魘鬼果然心思縝密,也許不止外面,內(nèi)部空間也被他施了障眼法,逃跑的路徑痕跡更是。所以才無人發(fā)現(xiàn)他是怎么離開的。
肆意正色道:“這傷是炎君砸出來的,至于其他說來話長,先救人要緊,過后我再一一解釋。”
“解釋”這兩個字,今天她都說了多少次了,然而每次都沒空解釋,實在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