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蓮來到這山上有小半月了,按那陳順?biāo)裕略鲁醣闶歉魑幌蓭煚帄Z名額的時間了。
為了討好這位蓮仙師,陳順可是下足了功夫與血本,什么靈石丹藥法器之類送得很是勤快。
不過這些怎么能入得到濯蓮的法眼,倒是對方偶有一次送來一種叫做‘青果’的普通水果很符合她的口味。
至于她自己本人,則在數(shù)日前搬離了這院子到山腰后的一處湖水旁單獨(dú)起了個竹屋。
每日或是垂釣于湖畔,或是撫琴于林間。只是那琴音算不上多么好聽,可是苦了山林間的飛禽走獸。
想來濯蓮本人還是有些喜歡這種平凡的生活,沒有爭斗與殺戮。
月底很快到來,陳順也如約而至。他手里拿著一疊紙張,上面詳細(xì)的記錄了每一個修真者盡可能多的信息。
濯蓮對此只是一笑了之,只要不是元嬰修士那就一切好說,即便真有元嬰修士,她也敢與之一戰(zhàn)。
見對方自信的神色,陳順心里雖然有了些底,但仍是隱憂的開口道:“據(jù)說本次黃家花大價錢請來了一名十分厲害的仙師···”
“無妨?!卞彅[了擺手,轉(zhuǎn)身踏進(jìn)了身旁一輛樸素的馬車。
陳順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泄氣的話,翻身坐到了車頭,驅(qū)趕著馬車朝著島上某處趕去。
數(shù)個時辰后,他們來到了一處城池。陳順表明身份和來意后,很是順利的入了城。
街道上相當(dāng)熱鬧,似乎整個島上的都來到了這里一般。以至于他們的馬車總是走走停停,過了許久才來到城中心的廣場處。
廣場頗為寬闊,中間還有一個兩三丈大小的擂臺。四周人頭涌動,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而擂臺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幢碩大的建筑,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架。
“蓮仙師,那里便是抽簽的地方了,當(dāng)中有休息室,我們先去此處,”陳順指著那邊解釋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有些心不在焉:“蓮仙師?”
“好?!本驮趧偛?,濯蓮心里翻起一陣躁動,似乎在某個地方有什么事情正在發(fā)生。
她略一思索,也就明白這躁動的源頭是遠(yuǎn)在北靈洲的張子良引起的。只不過,如今對方有什么困境也需要他自己去解決了。
畢竟雛鳥也總有需要自己展翅獨(dú)飛的一天。
大殿內(nèi)部相當(dāng)寬廣,里面走動著的人影幾乎都是凡人。偶有那么一兩個修真者,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
里面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見得陳順到來,他們或是微笑著示意,又或是投來充滿敵意的目光。
“蓮仙師,距離抽簽開始還有一會,容我?guī)バ菹⑻幮??!?p> 為了不太引起注意,濯蓮將自己的修為收斂,僅是露出筑基后期修為。她跟著陳順來到休息處,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落座了十名修士。
這些修士相熟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飲茶論道,也有獨(dú)自一人在座位上冷眼相看的。
也難怪這些散修樂于來此參加這些凡人的比試,畢竟這也可算作是某種交流會了。
散修不比宗門修士,在修煉一途上極難有人指點(diǎn)迷津。有時候發(fā)了一筆橫財(cái),也不敢大張旗鼓的置辦所需物品。
對他們而言,比試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來此與相熟互換有無,或是結(jié)交新的道友。
濯蓮對他們而言絕對是新面孔了,不由得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么一位容貌動人的女修,怎么平時都沒見過,而且還有著筑基后期的修為,實(shí)在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在下鐘離,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從何而來?”一身丹青長袍的青年修士走到跟前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稱呼我為蓮道友即可。”濯蓮并未與他搭話太多,只是簡單給了個名字,也省得這幫人這位來,那位去的。
這星羅島外島的女修數(shù)量可是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的,尤其是有著后期修為的,更是鳳毛麟角。
碰了個軟釘子的鐘離干笑了兩聲,他本想厚著臉皮再套下近乎,但見對方那拒人千里的神色,也只得識趣的走開了。
這可是讓與他相熟的幾名修士笑了起來,畢竟鐘離長相頗為俊秀,前不久也到達(dá)了筑基大成境界。
為人十分爽快守信,在散修里面可謂是出類拔萃。
不過這些修士也沒誰議論濯蓮目中無人,畢竟初到陌生地方,有些警惕也屬正常。
倒是另外一名身著黑袍面色陰沉的男修很小心的在看著濯蓮的身影,他手輕輕撫摸著自己腰間的靈獸袋,似乎在安撫當(dāng)中的靈獸。
這名男修單獨(dú)坐在一個角落,其余修真者都對他或明或暗的透露出敵意,只是這些修真者看向他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不安。
約過去半個時辰后,從外面?zhèn)鱽硪魂嚪彪s的腳步聲,卻正是抽完簽的商會老板們。
“蓮仙師,”陳順面帶喜色的握著一枚竹簽小跑到近前:“咱們第一場輪空?!?p> 比試采用二進(jìn)一的淘汰制,一共給出了三個名額,而參加長途貨運(yùn)資格搶奪的商會正好十一家。
若是運(yùn)氣好,興許能一直輪空到最后,也難怪陳順這般激動。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些修士中相熟的那幾人,從抽到簽的那一刻起,基本就已經(jīng)決定了輸贏。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下的,畢竟是拿了靈石的。
一波人在大殿仆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個寬廣的房間內(nèi),房屋中間是一個閃爍著白光的門,四周的墻壁則完全由某種玉璧構(gòu)成。
每一面玉璧從不同的方向呈現(xiàn)著擂臺的實(shí)時畫面。
比試的規(guī)矩很簡單,只要一方認(rèn)輸或者被擊飛到擂臺之外即可,除此之外就是不能殺死對手。
隨著房間中一名主事老者的一聲令下,擂臺四周升起一個五彩斑斕的護(hù)罩后,比試也就正式開始了。
濯蓮坐在椅子上看了兩場,就所幸閉目養(yǎng)神,實(shí)在是提不起什么興趣觀看。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陳順顯得有些緊張。
第一輪比試很快就結(jié)束了,甚至可以說是一團(tuán)和氣,尤其是那些相熟之人簡單過了兩招后,就談笑著離開了擂臺。
除了那名黑袍修士出手狠辣,將對手擊成重傷外,整個擂臺竟然沒有見過第二次紅。
“十一號、三號?!敝魇吕险叩脑捯舸碇诙嗛_始了。
“蓮仙師,陳順在此謝過了?!标愴樕裆o張眼帶期許的鞠了個躬,因?yàn)檫@個三號就是那名黑袍修士。
“蓮道友且小心,那廝的攻擊帶有劇毒?!敝貍撊醯溺婋x也走到近前好心提醒著,他的臉色青綠一片,顯然是中毒不輕。
濯蓮不置可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閑庭若步一般走進(jìn)了那道閃爍著白光的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