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那張子良便是濯蓮的逆鱗。
“前輩、您方才說,在那之前、想做什么都可隨我。”濯蓮的聲音顯得很陰沉。
“咳、那是自然,只要你保護好這具軀體即可?!卑賹毺炀娝菤C畢露的模樣,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咯噔了一下:希望像血暗那樣的強者在這個下等界面中沒有幾個。
“那屆時若要前輩出手,還請不要吝嗇?!?p> “看你這般模樣,莫不是你那個分身···”
濯蓮并未回答,只是眼中閃過一縷寒芒,隨后再催法力化作一道驚鴻朝著義郯郡方向沖去。
···
“張、張子良!”
白矖拱了拱倒在她身旁的張子良,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知覺,心下大急。她扭頭看向那老者不由得駭然:這、這老家伙是什么境界,我竟然感知不到。
那老者捋了捋顎下胡須,對著白矖說道:“異種,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肯歸順于我部族,且世代為奴,老夫倒愿留妳一命。”
那倒在地上巫師扮相的青年見到老者滿臉的不喜,言語間甚至有些埋怨:“藍(lán)大祭司,你怎么才來?!?p> “老朽來遲,請少族長贖罪?!彼{(lán)大祭司說話間,眉頭不自然的跳動了一下。
青年‘哼’了一聲,隨后從地上跳起來,一臉趾高氣揚的看著昏迷的張子良,不停用腳踹的同時,還罵咧不斷:“混賬東西、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起來啊···”
藍(lán)大祭司看了眼倒在四周的的族人,隨后又看向正在作威作福的青年,眼中滿是厭惡,他皺著眉頭沖那青年低聲喝到:“夠了!”
那青年聽見喝聲,面帶不喜的轉(zhuǎn)身看過去,卻見對方似乎是真怒了,這才消停下來。
“如何,妳考慮清楚了嗎?”藍(lán)大祭司仔細(xì)的打量著白矖的模樣,顯得性趣十足:這到底是何靈獸,老夫竟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白矖吐了吐信子,回答道:“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p> “良禽擇木而棲,這等道理連獸類都懂,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彼{(lán)大祭司滿臉開懷,連臉上的皺紋都被拉平了。
“良禽擇木,但、卻并不是你!”
白矖突然暴起,身形變大,用尾巴將張子良卷起的同時,猛然躍起,一口將那青年咬?。骸袄蠔|西,動一下、他便小命玩完!”
四顆尖銳的獠牙在白矖說話間更是刺入那青年的身體,頓時引起一陣慘叫!
“大祭司,救我、快救我!”
“孽畜、妳敢!”藍(lán)大祭司須發(fā)皆張,怒不可言。
“你盡管試試,看我敢與不敢!”
那四顆獠牙浮起一絲幽綠光芒,隨著尖牙滲入那青年體內(nèi)。幽綠入體,青年頓時‘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紅中帶綠的鮮血。
白矖警惕的看著藍(lán)大祭司,徐徐的后退著,見對方?jīng)]有任何動靜,當(dāng)即猛然提速向著遠(yuǎn)處串去。
藍(lán)大祭司站在原地看著遠(yuǎn)去的蛇影,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少族長,你的英勇事跡我會完整的給族內(nèi)說明的,”
“哼、這族長之位,也該輪到我們家來當(dāng)當(dāng)了!”
···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否則我定要妳嘗盡抽骨拔髓的痛苦,”
“你這妖孽、快放開我···”
逃出不少距離的白矖間并無任何人追來,頓時安心不少。她猛地一甩,將青年重重的摔倒地上,疼得他一陣呲牙咧嘴。
“小子、到了這份上還敢口出狂言,難道你都沒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來救你嗎?!?p> 白矖說話間向前壓了壓身體,嚇得青年一陣哆嗦。
“不、不可能的,我、我是少族長,··他··”
青年四下看了看,確實是毫無動靜,若以藍(lán)大祭司的修為,這點距離要追上來,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罷了。
想到此處,青年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幾個呼吸后,他連滾帶爬的跪倒在白矖近前,又是磕頭、又是作揖:“饒命、請前輩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您、您就把我當(dāng)成個屁一樣、放掉就行了?!?p> 對方這副模樣愣是把白矖給逗樂了,她戲謔道:“你還真是能屈能伸呢,哎,行了、趕緊滾吧?!?p> “啊?”青年以為聽錯,抬頭看向白矖。
“叫你滾,沒聽見嗎!”
“是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
見著青年慌不擇路的樣子,白矖不由得搖了搖頭:“真是個廢物,換我也不會來救你?!?p> “白矖,”
聽見身后傳來張子良微弱的聲音,白矖大喜過望,連忙將他扶起,關(guān)切的詢問道:“你怎么樣了?”
“快,往東?!泵銖娬f完一句話,張子良又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喂、張子良,你醒醒?!?p> 見張子良毫無反應(yīng),白矖又重新馱起張子良朝著一個方向疾沖而去,過了半天她才回過神來,
“東邊、是哪邊?”
···
另外一邊,天極宗一行人正在往宗門方向撤退著。
“來時浩浩蕩蕩,回時寥寥無幾。”孫天慧看著稀稀拉拉的弟子長嘆了口氣。
“師尊,能幫的咱們也都幫了,剩下的全看中州自己的了?!?p> 孫天慧看著一臉風(fēng)塵的弟子,詢問道:“逸晨,可有尋到柳長老?”
“弟子在那片廢墟中仔細(xì)尋找過了,并未發(fā)現(xiàn)柳長老蹤跡、只怕是···”稍作沉默,李逸晨又繼續(xù)說道:“另外慧覺禪師與那魔頭也都不見蹤影。”
“五脈之中,屬我玄月勢弱,柳長老我已觀察許久,對她也相當(dāng)滿意,原本是打算讓她接任副座之職歷練一番,可如今、哎?!睂O天慧搖了搖頭,說話間長嘆了口氣。
李逸晨聽見此言,眉頭不禁輕微的跳動了下:副座之職,權(quán)利甚大,幾乎所有首座皆曾擔(dān)任過,師尊如今這番話···
“師尊可是有什么煩惱?”
“徒兒,為師···”孫天慧忽然神色一變,看向走在前面默不作聲的百里文濱,對李逸晨說道:“去問問執(zhí)掌,是否需要休整一二。”
“是。”
待得李逸晨走遠(yuǎn)了,在遠(yuǎn)處的任宏遠(yuǎn)才走到孫天慧近前,面露關(guān)切的詢問道:“天慧,傷勢恢復(fù)得如何?”
見任宏遠(yuǎn)走到近前,孫天慧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已無甚大礙?!?p> “呵,師妹、如今時機已至···”
未等對方說完,孫天慧就喝斷了他的話語,沉聲說道:“任宏遠(yuǎn)、如今我等尚在中州地界,而那些異族隨時都會掩殺而來,你怎如此短視!”
“那好、便返回宗門之后再做長短!”任宏遠(yuǎn)臉帶不喜,大袖一甩袖朝著前面走去。
“也不知葉凌曦那邊怎么樣了,唉。”孫天慧抬頭看了眼天空,隨后閉目養(yǎng)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