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山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太乙凈靈陣爆炸過后的情景。
血暗有些蹣跚的站在原地,其整個身體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甚至都直可見骨。不過他此刻對自己身上的傷勢不管不顧,只是雙手捧著那枚已經(jīng)光華暗淡的碎片,詳細的端詳著。
濯蓮雖然極力的在保持平靜,但不自然睜大的雙眼卻是顯露出她心中的驚愕。雖然大衍劍曾多次主動護主,但她一直以為那是將其煉化成為本命法寶以后所擁有的基本功能罷了,卻從未曾想到過,在這劍中竟然還有靈!
看向自己眼前的大衍劍,濯蓮心中千回百轉(zhuǎn):聽剛才劍中傳出聲音的語氣來判斷,其恐怕并非是大衍所生成的劍靈,那這劍中之物是何時進入其中的!
“算了,此刻不是深究之時,先離開再說?!逼沉艘谎勰沁呉粍硬粍拥难担焓肿ハ虼笱軇φ冯x之時,那對面的血暗動了。
“當初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妳竟然還能活著,當真是不錯。”
血暗將手中的那枚碎片收好,掃了一眼自身的情況之后,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全身就被一陣血霧籠罩,僅僅片刻之間身體之上的血肉便由重新復原,只是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罷了。
“前輩謬贊,機緣僥幸罷了?!卞徛牭竭@話不由得心中一凜,她雖然面色恭謹,但腦中卻是千回百轉(zhuǎn)的思慮著該如何脫身。
血暗點了點頭,眼中升起一抹贊賞,看向她手中的長劍說道:“有時候氣運也是實力的一種,比如你手中的靈寶便不是普通人可以獲得。”
看著那女子一語不發(fā),還不由得緊握了下手中的劍,血暗笑了笑說道:“本座還不需要強搶一個小輩的東西。”
“以前輩的眼界與實力,自是看不上晚輩手中的劣器?!卞徴f話間輕施了一禮,腦海中不由得在想:他愿意交談,未嘗沒有轉(zhuǎn)機。
血暗點了點頭話風突轉(zhuǎn)的說道:“飲吾之血,成吾族之人,離開之時將帶你一同前往圣界!”
見對方陷入沉默,血暗也不催促,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多謝前輩抬愛,但生而為人、死亦當為人!”對方所提之事,濯蓮又怎會考慮,如若是真的去了,她不知自己會淪落成什么樣子。
“不錯、當真是不錯,就憑你這份定力老夫也忍不住要夸妳幾句,要知道、這血暗在四靈界域可也是排的上號的大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家伙眼饞這樣的機會呢?!?p> 聽見這個在自己心神中突然傳出的聲音,濯蓮對著手中的大衍劍同樣傳聲詢問道:“你到底是誰!”
“妳可稱呼我為百寶天君。”
“百寶天君?那你為什么···”
未等濯蓮繼續(xù)問下去,百寶天君嘿了一聲打斷到:“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p> 話音剛落,只見大衍劍一陣顫動,伴隨著一陣霞光閃爍,一道身形魁梧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憑空而出。這男子一頭長發(fā)自然披散,顯得非常的狂傲不羈,一雙眸子開合間竟有雷霆萬鈞之勢,雖然僅僅是靈體,卻有一種雖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血暗尊者,許久未見你還真是一如既往。”
突然出現(xiàn)這一變故,令得血暗有些吃驚,他凝神看清百寶天君之后卻是先愣了愣,隨即露出興奮的表情:“難怪到處都尋你不得,竟然是躲到下界來了!”
“這不是見著了嗎,血暗。”
濯蓮四下看了一眼,始終不見慧覺的身影,她暗嘆一聲又看向百寶天君,心中念想到:見這二人之間的對話彼此應該是舊識,觀那血暗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把這百寶天君當回事,但百寶天君既然現(xiàn)身相見理應有所手段才是。
“真是不枉費我費盡心思來這下界,不僅尋得一塊鎮(zhèn)天印碎片,還能將你抓回去!”血暗說話間眼神光華流轉(zhuǎn),顯得十分開心。
百寶天君聞言,卻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血暗、莫說是你,即便是四靈界域之一的魔界圣主要動我及這女子也得好好掂量掂量?!?p> 百寶天君這句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中丟入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令得血暗與濯蓮呆立當場。尤其是濯蓮,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小蝦米一般的角色,怎么就會和那所謂的四靈界域扯上了關(guān)系。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正欲動手的血暗卻是忽然停了下來,他見百寶天君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也犯起了嘀咕,圣主之名可不是誰都敢提起的。
“你以為我到這下等界面來,是閑的沒事干?”百寶天君扭頭看了一眼濯蓮,隨后又看向血暗。
兩人就這般對峙著,但沒過多久,濯蓮卻發(fā)現(xiàn)血暗的表情變得很是驚訝,如同知曉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那血暗一臉吃驚的看向百寶天君,指著濯蓮說道:“你、你說她是、那位大人的···”
沒等血暗說完,百寶天君忽然眉頭一皺急忙打斷道:“本君敢以心魔立誓,方才所言之事千真萬確。”
“心魔之誓?!毖悼聪蝈?,如同在打量什么數(shù)萬年難得一見的奇珍異寶一般。
過了半天,血暗才回過神來,他竟然對著濯蓮行了一個平輩之禮,說道:“適才多有得罪?!?p> “那位大人當真是好氣魄,此界之事我也不在過問,等找到其余碎片便會離開,”血暗對著百寶天君與濯蓮拱了拱手,便化作一道血芒消失在天邊,只是臨走之時,卻是向百寶天君傳了句話:“當年之事,你需要給族內(nèi)一個交代?!?p> ···
“張小子、喂,張小子、快醒醒。”
逐漸恢復知覺的張子良睜開雙眼,他發(fā)現(xiàn)四周一片昏暗,仔細打量一番才弄明白自己原來是被‘活埋’了。四周的碎石有些眼熟,他看了半天才想起,這分明是靈淮仙城城墻的式樣!
從地上爬起來后,張子良才發(fā)現(xiàn)在身側(cè)還有一名被碎石瓦礫掩埋著的異族,只是早已斷命多時,在這名異族頭顱上有著碩大的兩個孔洞,其顱內(nèi)空空如也,顯得有些駭人。
甩了甩仍然有些昏沉的頭,張子良邊揉著額頭邊對白矖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也沒多久,估計約兩三個時辰的樣子?!?p> “兩三個時辰!”張子良聞言一驚,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昏迷了這么久,難怪外面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白矖見他不停的搬動著身邊的巨石,不由得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當然是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那白矖一個閃爍,重新纏到張子良手臂之上,抬著頭看著他怒喝道:“你去了有什么用,這些碎石是從哪里來的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何必自欺欺人,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我的性命考慮一下!”
白矖的話如同一把巨錘,一下子就讓張子良呆在原地,見對方泄氣的模樣,白矖輕嘆了口氣,出言安慰道:“興許他們都撤離了,人族這邊也是有很多厲害的修士的,”
“那女子對你應該很重要吧,不僅將自己賭命換來的功法給你,還對你關(guān)懷備至,就算為了她,你也要珍惜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p> “她那兇惡的模樣,對我哪里關(guān)懷備至了,”回過神的張子良嘆了口氣,對白矖說道:“那我們要如何離開這里?”
“此事倒也簡單,我會土行之術(shù),帶上你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外面的情形,等你回到了宗門自然也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