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列骷髏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走到城墻遠處,豆大的雨珠打在它們的盔甲上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破靈箭!”那名如同靈體一般的異族,在陣列側(cè)方指揮著。
這些骷髏兵整齊劃一的將手中的法器放在腳邊,而后從自己背上解下那巨大的長弓并將一支支散發(fā)著強烈靈力波動的箭矢搭在弓弦上,并將其拉滿。
“放!”
隨著一聲令下,千萬只箭矢爆發(fā)出陣陣破空聲,化作一陣靈光箭雨沖向靈淮仙城。
城內(nèi)法臺之上的孫天慧見得此種情形,當即起身對著法臺之上的陣法打出一道法訣,隨后全身靈力連綿不絕的灌入其中。
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幕突然顯現(xiàn)而出,將面相整個異族方向的城墻給盡數(shù)籠罩。光幕撐開的瞬間,箭雨接踵而至。
‘···嘭、嘭、嘭···’
箭雨撞擊在光幕之上爆裂開來的聲音,成了此刻唯一的旋律。
此刻的孫天慧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濕,每一支破靈箭的爆炸,都在極大的消耗著她的法力。孫天慧看了眼城外的異族大軍,隨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名在王座之間的男子。
血暗至尊極為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目光,隨后朝著城內(nèi)的孫天慧看了過去。兩人對視之間,血暗至尊的眼中忽然暴起一抹紅芒。
孫天慧突兀的一聲痛哼,口吐猩紅的跌倒在地,她眼中滿是驚愕:“這、這男子究竟是什么修為,竟能僅憑一眼般將我傷至如此!”
沒了法力的加持,防護結(jié)界在隨后的箭雨中轟然消散,一大波破靈箭將城頭給犁了一遍,霎時間哀嚎聲此起彼伏。
“這、便是戰(zhàn)爭嗎!”張子良握緊了雙手,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些受傷的修士,他身軀顫抖著,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
“嗯?不過是個低階修士、竟然沒死,這么多年,人族倒也沒蹉跎光陰,”血暗至尊對著那靈體一般的異族淡淡的吩咐道:“獄羅、讓它們與劣奴全部出動吧?!?p> 血暗至尊口中的劣奴,便是那些已經(jīng)被種下靈痕的人族修士了。這些修士拿出各自的法寶,從空中直襲城頭而去。至于那些骷髏大軍,似乎不具備御空飛行的能力,但卻也以極快的速度在地面上奔跑著。
就在此時,數(shù)道人影從城主府方向飛來。
“太光天斗,三陽昊陰陣、敕!”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靈淮仙城數(shù)丈范圍之內(nèi)突然泛起陰陽兩色火雷。至陽之雷被大陣轉(zhuǎn)換成為至陰之力,與昊陽之火相互碰撞。整個大陣內(nèi)宛若混沌初開,陰陽互生。
那些進入靈淮仙城近前的骷髏大軍與劣奴,連一聲哀嚎都沒來得及發(fā)出,瞬間形神俱滅,化作齏粉。
“天慧,你怎么樣?”任宏遠走到孫天慧近前,面露關切的想伸手將她扶起。
孫天慧看了眼羿弘軒與百里文濱幾人,才回答道:“無甚大礙,休養(yǎng)幾日便可,倒是這個陣法能有幾次之用?”
“這個陣法,乃是我與烈陽宗樸道友一起布下,除非羿城主有更多的頂階靈石,否則是無法啟動了。”任宏遠看向羿弘軒,眼中似有期盼。
戰(zhàn)爭號角再度響起,城外的異族大軍此刻已經(jīng)全部奔襲而來!
“孫師妹、你下去休息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百里文濱掃了一眼孫天慧,又看向羿弘軒說道:“失去了屏障,守在這里也失去了意義?!?p> 羿弘軒看向空中某處,點了點頭看向周圍的人,大聲說道:“出城,迎戰(zhàn)!”
一聲令下,成百上千道顏色各異的遁光從靈淮仙城飛出,如同一道彩色洪流,朝著那成千上萬的異族大軍狠狠撞去。
“身后,是我們的家園!”
“今唯死戰(zhàn)爾!”
相較于異族,人族這方整體實力明顯要低出不少,方一接觸,那些筑基期的修士殞命不少,乃至于結(jié)丹期修士都開始身亡!
在張子良旁邊突然發(fā)生一個劇烈爆炸,強烈的爆炸波將正在與他搏殺的一名木族給震得老遠,他記得很清楚,在那旁邊的,是一名天罡的結(jié)丹長老!
血暗至尊看著廝殺在一起的雙方人馬,有些感慨的自語道:“或許,這就是當初他們能贏的原因吧。”
那舉著王座的異族謹慎的詢問道:“王,為什么不親自動手直接將他們抹除掉?”
“吾雖只是降臨一道分身在此,但仍能感覺這界面越來越強的排斥,離開是早晚的事情?!?p> 異族背部不自然的顫抖了下,他低下頭看著地面,言語間充滿了驚訝:“王要離開這里!”
“吾來此只是為了取走此界的一樣物品,只因不忍見昔日同族之后輩偏安一隅,”血暗看向自己手中一直在把玩著的一個碎片,過了一會才又說道:“此界之人族,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吾之所以不出手,是想你們能學會應對與了解。”
就在這二人交談的時候,一道宏大的金色掌印從空中突兀的襲來,其威勢驚人,令得血暗至尊都有些側(cè)目。
還未等血暗至尊有何動作,那抬著王座的異族反應也是極快的將王座放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迎向那宏大掌印。
一聲悶響,那身軀碩大的異族頓時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面的殘軀,卻在詭異的扭動著,沒過多久便重新愈合在一起!
慧覺從天而降,說道:“施主,放下屠刀、或可成佛!”
“憑你,還不夠!”血暗很是惱怒,竟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逞兇。
慧覺口誦一聲佛號,抬手間將自己脖頸上帶著的那一串粗大佛珠摘下,而后將其數(shù)顆捏碎。佛珠破碎的同時,慧覺的修為竟然直攀至化神之境!
“人世不凈,何以稱佛!”他手持戒刃,全身被業(yè)火籠罩,宛若地獄而出的修羅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