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門,便不允許百姓跟著走。
我給守城門的將士看了出城令牌,方才放我們出城。
那些個領(lǐng)著辛府眾人前行的侍衛(wèi)許是認(rèn)出了我們,回頭遠(yuǎn)遠(yuǎn)看著我們,便湊在一起商量了些什么。
過后便有一侍衛(wèi)疾步朝我們走來。
我停下馬,那侍衛(wèi)便立刻跪于馬前,道:“見過公主,見過郡主。不知公主和郡主此來,可是有何事要交待?”
我一笑:“郡主曾是辛家之人,隨如今與流放之人斷了關(guān)系,但畢竟曾是一個屋檐下生活過的人。勞煩讓本公主與郡主,前去與辛小姐敘敘舊?!?p> 那侍衛(wèi)立馬拱手應(yīng)道:“是,公主請,郡主請?!?p> 我與辛如朝對視一眼,驅(qū)馬繞過一眾侍衛(wèi)。
他們自覺地分散在兩邊,一是看著辛府之人不讓他們逃走,二是不聽到我們與辛如暮對話避免引火上身。
侍衛(wèi)都是精明人,都懂宮中的生存之道,便是不知為大。
見我與辛如朝驅(qū)馬而來,一些辛家的人不解,便只抬起頭偷偷看著。另一些人,因為害怕,連頭也不抬。
辛如暮卻是毫無遮掩地抬首看著我與辛如朝。
她一眼便認(rèn)出了我二人,那張臉逐漸扭曲了起來。
“辛如朝!”她嘶吼,那聲音已不似往日如黃鸝般清脆悅耳,只有低沉與沙啞,“你……你果然沒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一些下人聽見辛如暮的吼叫,往我們此處看來。
辛如朝拿下面紗,冷笑道:“是我又如何?!?p> 那些嚇人不少見了辛如朝嚇得魂不附體,卻無一人是見她未死的喜悅。
“大小姐當(dāng)真沒死??!”
“不可能!她當(dāng)初明明就……”
“不是說她染病被送去山莊,后來死于山莊了嗎?”
“哪是去山莊了,根本就是被夫人給……”
“我明白了,這是大小姐回來復(fù)仇來了!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啊!”
辛如朝冷眼看著眾人神情各異,她臉上的笑意更如寒霜。
“辛如朝,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你的父親?。 毙寥缒菏Э匕銢_上前,卻因戴著鐐銬被絆倒,重重摔于地上。
塵土飛揚(yáng),而她卻如體會不到痛一般,爬著向辛如朝去,妄想與她拼命。
辛如朝一腳踢開了她:“那是你辛如暮的父親,不是我辛如朝的父親?!?p> 辛如暮一愣,于原地嗚咽了起來。
“你可知我母親因何而死?是因為你父親和你母親一同殺死了當(dāng)時絕望無助的她!”
“你從小被你父親母親寵愛到大,她二人視你若珍寶,視我如草芥!你父親從來不見我,你母親肆意羞辱打罵我,這些你辛如暮豈會不知?你甚至從小便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就連你,也對我如同下人一般……不,連下人都不如……”
“你的父親母親,親手綁了我把我扔進(jìn)冰冷的河水里,這一切,你都知道,這些下人,多數(shù)也都知道!可你們呢?你們知道何為人命嗎?就連你父親,到死都在算計我……”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