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于大殿正中央,與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格格不入。
可他卻絲毫沒有卑下之氣,相反,還有著令人不容小覷的獨有氣勢。
“平身,”父皇喚道:“來人,賜座?!?p> “多謝皇上,”秦鈺江不卑不亢地拱手:“賜座倒不必了,草民此行只來上奏二事?!?p> 父皇看著秦鈺江,眼中閃過光芒:“所為何事?”
“一是為公主失蹤之事,二是為辛大人與蘇嬪娘娘之事?!?p> 忽而有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秦鈺江是要來拆穿我的計謀,告訴父皇我并不是為辛家所劫嗎?
在這炎炎夏日里,我卻背脊發(fā)涼。
所有的人神情各異,都在猜測秦鈺江會說什么。
“秦公子,”父皇沉默了片刻,開口道:“請講?!?p> “謝皇上,”秦鈺江抬起頭,直視著父皇,雖跪于殿中,仍是不卑不亢:“其一、公主失蹤,確為辛大人所為。從辛府救出公主的人,正是草民?!?p> 一語震驚四座。
我不知此刻我的神情是如何。
此時無數(shù)的情緒環(huán)繞著我,我甚至不敢相信方才所聞。
秦鈺江,明知真相是如何……
他竟然為了幫我而說謊?
辛大人氣得渾身發(fā)抖:“秦公子!你可要慎言!你是秦家的后人,怎能禍亂朝綱,顛倒是非!”
秦鈺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堅定地說:“辛大人不用因為懼怕我揭發(fā)而拿秦家威脅我?!?p> “你!你……”
“二、辛大人與蘇嬪娘娘,的確有染?!?p> 我心中的忐忑忽而安定,我看著秦鈺江,難得他那俊逸的面龐令人賞心悅目了起來。
他果是來幫我的。
可他為何要如此幫我?
他此一言說出后,辛大人的嘴只張著,卻說不出任何話,那雙眼死死瞪著他。
蘇嬪則不敢抬頭。
德妃眼中有片刻狠絕的情緒,隨又若事不關(guān)己般泰然自若。
母后雖是也驚訝,但是她的嘴角輕輕劃過一抹笑,轉(zhuǎn)瞬即逝。
父皇那含雷霆之怒的臉緊繃著,此時,大殿中最震驚的人莫過于他,可身為帝王的他,也是最能隱忍情緒之人。
“草民曾于淮南,有幸得聞辛大人之風(fēng)流韻事。當(dāng)年大人于淮南替皇上私訪民情時,遇到淮南青樓第一花魁,蘇雪姑娘,也就是如今的蘇嬪娘娘?!彼聪蛱K嬪,見她若死尸一般不敢動,繼而說道:“辛大人與蘇嬪娘娘一見鐘情,兩情相悅?;貙m后卻不知為何,將蘇嬪娘娘作為選妃贈予了皇上,恕臣多言,其心定不正?!?p> 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之事。
秦鈺江此人,本不會行欺騙之事,可他上一句話卻是說謊了。
因此此事是真是假還不能確認(rèn)。
可他字字鏗鏘有力,字字珠璣。
能調(diào)查到這種事,絕不是“聽說當(dāng)年”如此簡單。
他當(dāng)真不是一般人。
幸而他與我不是仇敵。
大殿沉寂著,隨時都有一場血雨腥風(fēng)要來臨。
辛如暮死也想不到當(dāng)年在府中與自己交好的蘇雪,父親稱她是未來的皇妃,讓她待她好,當(dāng)年她將她當(dāng)姐妹,而她竟是父親的昔日情人。
如今還釀成滔天大禍,
她此刻的恨,恐怕不只是因為我了。
父皇將茶盞怒摔于面前的地上,茶盞落地時,多少人嚇得差點暈過去。
“將他二人,押入死牢,”父皇離開了御座,背對著底下所有人開口。
她的語氣并不平靜,我猜他是怕自己失態(tài)才離開。
離開之前他說:“沒收辛府所有財產(chǎn)充公,辛府上下,全數(shù)押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