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封建傳統(tǒng)中國,便是集家而成鄉(xiāng),集鄉(xiāng)而成國。
而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xué)為先,簡稱教化。
上古之時文字未興,史官未立。所以教化簡單,舜命契為司徒敬敷五教,秉鞭牧民;命夔典樂,發(fā)喉引聲。
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五種基本倫常及禮樂教育,一體兩翼,雅懿深醇。
夏商周三代,官學(xué)產(chǎn)生。辟壅、泮宮等教育建制,隨境而區(qū)。
春秋以降,周王室衰微。天子失官,學(xué)在四夷,諸子并興。
孔子善人教民,有教無類,萬古師表。
秦始皇一統(tǒng)海內(nèi),車同軌,書同文。所有已知的中國力量至此統(tǒng)一在一個單一的政治實體之下。
大一統(tǒng)的政治理想,落地生根。
隋朝科舉制度的建立,更是將讀書推向了歷史的前臺。
在明清兩代有十戶之村,不廢誦讀的說法。一個小小的教堂五、六學(xué)童,讀三字經(jīng)、千字文,誦唐詩宋詞,勤思勉學(xué)。
趙一辰也想著族中學(xué)堂建好后,人未入室,便聞瑯瑯書聲,鑄就族中好學(xué)之風(fēng)。想來都是極好的。
“可是這樣很耗錢糧?”趙一安激動過后,冷靜下來說道。
“沒事,多養(yǎng)幾頭豬?!壁w一辰無所謂道。
趙一安“……”讀書這么神圣的事,居然是你多養(yǎng)幾頭豬可比的。
怎么?不是嗎?趙一辰看著三哥一安的神態(tài),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和他分辨,趙一辰作為后世人,他很清楚養(yǎng)豬是一個多么大的業(yè)務(wù)。
像那戰(zhàn)斗民族,靠賣石油、賣天然氣過活日子的狗大戶,都想著養(yǎng)豬,你說能不掙錢。
當(dāng)然,趙一辰?jīng)]有像那些狗大戶一樣,想著把豬賣給印度。
……
長安,魏國公府。
“何事?”書房內(nèi)裴寂手捧著書卷道。
說著那書房的屏風(fēng)后面出來一人,中年摸樣,迎著光線面容讓人看不真切。
那人拱拱手道:“郎君,會州那邊出事了?!?p> 裴寂道:“哦?”
“鬼牙二十多人,沒有一個回來。都讓那會州趙氏擊殺了?!?p> “嗯……”裴寂一番沉吟道:“可探查清楚了,那田舍潑才還有這般能耐?是不是那邊出手了?”說著拿手對著某個角落指了一下。
“沒有!據(jù)查那趙氏族人個個好手、勇武非常,曾在娘子軍中效力?!?p> 裴寂道:“嗯……會州那邊的負(fù)責(zé)人既然漏掉了這么重要的消息,那邊不需要存在了?!?p> “諾,那……還需要繼續(xù)嗎?”
裴寂道:“不用了,既然那邊沒動,我們也就不需在動手。老夫本來就是一個觀棋人,這種事可一不可再。無論何人坐上那個位子,老夫的位置都不會變,可若是出手過于明顯,會遭人嫉恨的?!?p> 那中年人聽聞心下了然,也不多言,便向屏風(fēng)退去。
“等一下。”裴寂把那人叫停。
接著道:“今日,陛下因為會州水災(zāi)招見我飲酒。不成想那會州刺史王勛,一封請罪表打斷酒宴,那隴城縣令及一眾佐官,不僅救災(zāi)無能至極,居然還殺人奪功?!?p> 裴寂是真的憤怒,那人還是自己點的隴城縣令,不成想居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自己的臉啊,在陛下那里是丟了個干凈。雖說他是尚書左仆射,像縣令這種官職,都是吏部報上來。他只是簡單看一眼,可畢竟他也有責(zé)任啊。
“那張鈺及一眾犯官已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老夫?qū)⒛歉婷艿亩诉x拔錄用了,讓會州那邊收在麾下留用?!?p> 那人道:“是?!?p> 說完便從屏風(fēng)后面消失了。
……
“大王,太谷全軍覆沒已經(jīng)失守,張瑾逃亡藥師軍中?!逼阎葜熊妿さ暮熥颖灰粋€富家翁般的男子掀開,快速走進(jìn)來說道。
隨即將手中的情報遞給了李世民。
“張瑾無能丟掉并州,如此潞州對于突厥人就像赤-裸的女子,完全不設(shè)防?!闭f著李世民丟掉手中的絹帛道:“氣煞我也,張瑾老賊不聽我言,錯失良機(jī),這般被突厥占盡了先機(jī)。如是奈何?”
富家翁長孫無忌道:“大王,這張瑾本是齊王之人,如何會聽我們說的?!?p> 李世民氣呼呼的道:“他張瑾是豬嗎?突厥本來就是奔著朔州、代州、并州而來的。叫他早日在并州設(shè)防,狙擊突厥大軍??赡抢瞎菲陟`州設(shè)防,徒耗了多少時日。”
李世民仿佛化身為一個暴怒的老虎一般,咆哮不停。
“哼,他倒是跑的快,怎么不讓突厥人給宰了?累的行軍長史溫彥博被突厥俘虜。就是一頭豬去指揮也比他強(qiáng)吧!”
這右衛(wèi)大將軍張瑾本是前隋降將,向來無勇、無謀,一直被李世民看不起,在他看來就是就一個廢物,一頭豬。
長孫無忌聽到李世民這般言語,被人聽見總是不好,趕緊打斷道:“大王,如今我們這么辦?突厥有可能再次襲擊靈州,先前虛晃一槍,怕是會來個回馬槍?!?p> 李世民:“嗯,完全有可能,給任城王李道宗去信,提醒他做好防御?!?p> “如此我們在河?xùn)|、河西的防御體系幾乎崩盤。并州本是對突厥防御的樞紐,可這老賊……如今只能盼望藥師兄能力挽狂瀾,保持不敗了。”說完李世民,神色沮喪。
李世民接著道:“輔機(jī),你說局勢如此危難,陛下會不會讓我離開蒲州,去河西主持防御?”
長孫無忌:“嗯……大王,此事多半……陛下和太子一系都不希望大王再立軍功。”
李世民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帳篷,能打有錯???這惆悵,氣人不?
“輔機(jī),通知軍中校尉,給孤好好的操練,說不得什么時候突厥會進(jìn)犯蒲州?!?p> 長孫無忌苦笑著出去安排去了。
李世民坐在中軍帳內(nèi),臉色沉寂,陷入深思。隨后走到駐軍圖面前,細(xì)細(xì)打量。
將眼光放在靈州、并州、代州等河西、河?xùn)|諸地。
接著盯著靈武,似有所想。手指輕輕點著地圖上的靈武兩個字。輕吐:“就這里,道宗在這里設(shè)伏,必定可以擊破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