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的神魂不禁做出了屏息的樣子,若是能把他放大幾倍,定能看清他緊張的神色。
然后,然后就很久都沒有聲音,最后夜闌笑瞇瞇地說:“然后我忘了,畢竟當時年紀那么小啊?!?p> 風雪一愣,氣的有開始對夜闌的神魂進行毫無意義的攻擊。風雪此時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高人風范:“放心吧,死不了的?!?p> 夜闌的神魂卻開始正色,他的語氣格外的平靜:“我敢確認,風司一定是死了,至于現(xiàn)在這個是什么玩意,我也不知道?!?p> 畢竟在當時,年輕的風司就是戰(zhàn)場上最強悍的將軍了,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王子,風司或許連殺他都不屑。
當年啊,那么多驚才艷艷的人物,不就只剩下他了嗎。想到這,由夜闌的神魂主導的風雪的身體,臉上都不由得掛上了有幾絲瘋狂意味的微笑。
風司不出他們所料地趕到了,她在深淵同樣開始了大范圍感知,片刻之后面色蒼白的停了下來,身子也搖晃了幾下,勉強被氣流拖住沒有跌倒。
不屬于她的就是不屬于她的的,不受其利反受其害啊。
在深淵的感知同樣沒有收獲到風雪的氣息,不過很多魔兵魔將聚集在一處而且呈包圍之勢還是吸引了風司的注意力,她原想著風雪同自己時間上完美錯開不大可能,只剩下一些可以隔絕氣流的陣法,如果是進了陣,風雪一定也不好受。
風司的眸子里劃過幾絲厲色,九重天的安穩(wěn)現(xiàn)在也是她不得不管的事,“攤上魔族就沒什么好事”這種想法深入她心,路過了就不得不去看看,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讓自己負了那人所托。
風司很快就到達了那處,隱在空中冷冷的看著形式,那些魔族所在的地方看起來應該是類似于王宮一類的,即使在深淵這么惡劣的條件下也無法避免金碧輝煌。
然而這些魔族圍著的卻是個與這一片金碧輝煌格格不入的一個石屋,外表看來極為樸素而且也不大,夾在兩座宮殿之間,以前風司數(shù)次經(jīng)過這片宮殿都把它忽略了去。
風司瞧了好一會,實在瞧不出什么特別之處,讓她毫無理由的去把那群魔族趕跑她也不會去做,正準備厲害突然心神一顫。
不不不,其實不是她在顫,是在她體內(nèi)的從一重天天門上扒下來的靈鏡在顫抖。
她感受到了那種懼意,這石屋里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風司從半空中下來,大搖大擺地在那群人面前走了進去,正想感嘆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卻一下子瞧見了在里面定定不動的風雪。
她喚了一聲,風雪過了好一會才應答。
“啊,風……風司,你終于來了!我我被困在這里好難受啊……“夜闌為自己的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感到格外的惡心,這已經(jīng)是他竭盡全力地在模仿風雪了。
風司面色微凜,她也這才看清面前的大陣,風雪被困在其中顯然受了不小的傷,能然風雪受傷,風司的目光繞過眼前的風雪,看向最前方被插在墻壁里的猩紅色的匕首。
靈鏡顫抖的更厲害了,風司一時間也有些心神不穩(wěn),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破陣當然是做不到,只不過絲絲縷縷的氣流涌進了大陣里,包裹在風雪的身上避免受傷,這陣法應該就是防止匕首被拿走的,這陣主要還是束縛作用,其中的攻擊并不算強,只是依托了匕首上所帶有的毀滅之道,而毀滅之道在那里看著,她想帶走風雪都難。
于是風司也凝成白色的氣流在空隙間翻滾,來到了那匕首身前。
她伸出手,在觸碰到那匕首的一瞬間,她的手一下子變得焦黑,然后轉眼間就化成了黑色的粉末,焦黑還在不斷的蔓延。
風司急忙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身根本無法“風化“了,光禿禿的手腕傳來鉆心的疼痛。
她喘了幾口粗氣,一時間又犯了難。
若是別人在場,一滴血滴進去就能讓這匕首認主,可是面對這匕首的是風司。
她可沒有血用來滴,而且以為本身是大道的緣故天生就與別的大道沒那么相容,毀滅之道下意識地就會對她進行攻擊。
道攻擊的只會是道,風司剛才那一下已是傷了根本,不知道得在疾風之地修養(yǎng)多久才能恢復。
滴血的話,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風雪。
她回頭看了看,風雪還是被困在那處,剛剛因為她的手傷到了,所以包裹著風雪的氣流沒有那么凝實了。、他的身上又添幾道傷痕,此時的白袍已經(jīng)是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有好幾處傷口,毫無風度可言。
他金色的眸子格外的純凈,他望向她的目光,柔軟而濕漉漉的。
風司傳話說:“小雪,我取你一滴血滴在這匕首上,看看能不能讓它認主,是應該給你找個防身的武器了?!?p> 夜闌被這突如其來的餡餅砸昏了頭腦,一時間可憐兮兮的表情都僵住了,生硬的說了句:“太好了。”
風雪在風司的心里已經(jīng)被打上了陰晴不定的標簽,他的怪異之處自然而然地被風司忽略了。
但是下一刻夜闌只覺一陣鉆心的疼痛,一下子連站都站不穩(wěn)。
他眼睜睜的看著一滴泛著綠光的液體從這身體中飛出去,緩緩地落在了那把猩紅的匕首上。
然后疼痛更甚,夜闌和風雪的神魂都失去了意識。
風司看著那滴綠色的液體遲遲無法融進猩紅的匕首里,也是毫不客氣地自身的威壓在這時候全然爆發(fā),屬于這片天地的風道在這狹小的石室內(nèi)轟然爆發(fā),風司的衣袍和長發(fā)都被吹的高高揚起,她的目光凜冽而鋒利。
這匕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毀滅之道也瞬間爆發(fā),風司的衣袍開始一點點變得焦黑。
當然沒持續(xù)太久,即使毀滅之道有其特殊性,但這匕首內(nèi)蘊含的道比之風司來說真的是太少太少,先前傷了風司還可歸結于風司的大意,現(xiàn)在就勉勉強強能毀個衣袍。
不想崩壞不想臣服的話,就只有融合那滴綠色的液體了。
畢竟那樣還勉強稱得上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