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多的車程,再加上半個月的跋山涉水,代維最終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天山山脈。
和記憶中那方世界的天山類似,這方世界的天山山脈在人類的文化起源中也占據(jù)著濃墨重筆,只是這些傳承下來的神話,在給天山增添神秘色彩的同時并未給這里帶來繁榮昌盛的經(jīng)濟(jì)。
年結(jié)將至,山村中的人家并無過節(jié)的氣息,一如往常的每個日子一般,早早地,村里的居民就起床開始忙碌,做完早飯又喂了家禽后,開始扛著鋤頭,背著背簍前往地里勞作。
幾塊貧瘠的土地,幾方狹小的水田,這些就是村民賴以生存的依仗。
這樣的生活過得并不容易,但絕大多數(shù)的村民依舊不愿走出大山,因為大山阻礙了外面的世界,圍出了一方安全的地帶,這里自給自足,沒有賦稅徭役,也不用面對戰(zhàn)爭和死亡,比外面的世界要好太多太多。
后來世道變了,大山外的世界變得越發(fā)繁榮昌盛,很多人出了大山,開始前往外面的世界生活,但也有一些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依舊窩在大山之中。
打量了一下四周景色,代維從一塊石頭上跳下,幾個起落后來到了一處房屋外。
小心地避開地上的雞屎,走到大門前,“有人在嗎?我是前來支教的老師?!彼捻懤吓f的大門喊道。
“來了,來了?!卑殡S著稚子的聲音,腳步越來越近,“吱呀”一聲響動后,大門打開,一個掛著鼻涕的小男孩出現(xiàn)在代維的視線中。
“呼——”小男孩吸溜了一下鼻涕,好奇地看著代維問道,“你是誰啊,來我家干什么?”
“我是來這里支教的老師,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代維往門內(nèi)探了探腦袋,門內(nèi)的院子里只有幾只雞在四下走動,并沒有看到其他的人。
“我叫周歡,爺爺去地里干活了,我?guī)闳フ宜??!毙∧泻⒄f罷從門內(nèi)鉆了出來,合上大門后,又用一根一米多長的竹竿將門別住。
走上小路,叫周歡的小男孩撿了一根樹枝,一邊將四周的野草打倒,一邊沖代維問話:“你是過來旅游的嗎?”
“不是,我是過來支教的,我剛才說過的。”代維回道。
周歡突然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代維:“那你會在這里呆多久?”
“不清楚,至少一年吧。為什么這么問,以前有其他的老師來過嗎?”代維見周歡對他前來支教的態(tài)度有些排斥,便開口詢問。
周歡點了點頭,“嗯,以前也來過很多支教的老師,不過他們只是呆幾天就走,雖然會帶來一些書籍,但并不會教我們什么知識,就像是……像是……”
“走流程嗎?”代維問。
“差不多是這樣?!敝軞g點頭,隨即他又沖代維問,“你真的會呆一年嗎?不要騙我?!?p> “至少得一年吧?!贝S肯定地點了點頭。
聽聞這話,先前還悻悻的周歡立馬喜笑顏開,“太好了,我終于有老師了,老師,我現(xiàn)在可以叫你老師嗎?”
代維笑著應(yīng)下,“當(dāng)然可以?!?p> “老師,那個就是我爺爺了?!笔畞矸昼姷男凶吆?,周歡用手中竹竿指了指前方,在那里有一個微微駝背的老頭正揮著鋤頭除草。
“爺爺,有老師來教我們讀書了。”周歡快步地跑到了老人所在的地里,指著代維又蹦又跳,言語間的興奮溢于言表。
“老人家你好,我叫代維,是來這里支教的老師?!贝S快步地走到了老人身前,笑著自我介紹。
“哦,好,知道了?!崩先四樕系谋砬閹缀鯖]有任何變化,對代維的到來既不歡迎也不排除,表現(xiàn)得很冷淡。
對于老人的態(tài)度,代維并未表現(xiàn)出不悅,只是拉過周歡指了指遠(yuǎn)處的山頂,“我會在那座山上教學(xué),明天你就可以來上課了?!?p> “是那座山嗎?可是山頂上什么也沒有啊。”周歡再三確認(rèn)了上課地點,在明確得知了上課的時間和地點后這才松開代維的袖子。
告別了周歡和老人,代維順著山路網(wǎng)上攀爬,他的動作敏捷異常,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小男孩的視線盡頭,行了約有半鐘頭,代維終于上了山頂。
山上樹木并不蔥郁,比起山腰和山腳要稀疏很多,代維打量了周圍的壞境后,雙手掐訣,口誦魔語,無數(shù)魔氣從他胸口涌出,化為一道巨大黑芒朝四周斬去。
這道黑芒迅利非常,樹木石頭觸之即斷,切口平整光滑,以代維為中心清理出了大片的空地。
繼續(xù)施展手訣,代維將那些斷裂的樹木移開,隨后這才探手入懷,心念轉(zhuǎn)動間,從胸膛處牽引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籍。
書籍通體黝黑,繚繞著黑色煙霧,封皮上寫著兩個金色的文字:魔典。
代維快速地翻動書頁,將《魔典》翻到了自己想要的頁面,手輕微一抖,幾間小屋從書頁中飛出,迎風(fēng)見長,瞬息就化為了幾間十?dāng)?shù)平方的木屋立于空地之上。
忙完這一切后,代維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著魔典的手又是一抖,一群散發(fā)著黑氣的紅眼蝙蝠吱吱叫喚著出現(xiàn)在了四周,圍繞著他的身子開始不斷地?fù)潋v翅膀。
“去——”他指了指遠(yuǎn)處的山脈。
紅眼蝙蝠得了指示,化為一道道流光開始在山脈間快速穿行,一幅幅畫面?zhèn)鬏數(shù)搅舜S腦海之中,他比對四周地形,于腦海中形成了簡易的地圖。
和網(wǎng)上查到的資料類似,天山山脈由三條平行的褶皺山脈構(gòu)成,呈東西走向,山勢西高東低,山體寬廣。
他此刻所在的位置位于三條褶皺山脈的最中間一條,也是整個山脈最中間一段,可以說是天山山脈的核心位置。
以當(dāng)前所在山頭為中心,代維選擇了十三座合適的山峰作好標(biāo)記,為以后建立祭壇做好最初規(guī)劃。
思忖間,一只紅眼蝙蝠傳來的畫面引起了代維注意,那是一方新墳,墳頭還立著長明燈,這說明下葬之人還未過頭七。
代維臉上露出了欣喜神色,手再次一揮,幾只紅眼蝙蝠出現(xiàn)在了身側(cè),他高高躍起,猶如蜻蜓點水踩上紅眼蝙蝠的后背,身子朝著前方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