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孔杜的存在,一行人在雄旺盤桓的時間被拉長了許多。甚至讓沃伊塔不由得起了別的心思,孔杜這種人,如果死掉,要怎么個死法才能讓各方都保持平靜呢?
孔杜似乎對此一無所知,相反的,他好像很喜歡亞辛的樣子,沒事就來邀請亞辛一起去做這做那的。亞辛能拒絕一次兩次,卻總不好回回都拒絕,畢竟孔杜也算是個地頭蛇。一來二去,也算是酒肉朋友了。
沃伊塔聽去過他住處的亞辛講,此人頗不簡單,是個洗腦的天才,硬是把自己造成了附近朗度人心目中的活神,大家都當(dāng)他是魄羅母丈夫的轉(zhuǎn)世。很多人甚至跋山涉水前來對他頂禮膜拜。
這天,沃伊塔正在煩悶的時候,孔杜突然邀請她和亞辛一起去他的莊園游玩,說是附近村里的獵人在森林里捕到了一條雙頭怪蟒,很是稀奇。
沃伊塔并不想看什么蟒蛇,當(dāng)然,如果那條蟒蛇能表演現(xiàn)場把孔杜活吞下肚,她還是很樂意看的。只是,現(xiàn)下似乎并不是和孔杜撕破臉的時候,即使心里一百個不樂意也只能耐著性子去了。
孔杜的莊園在雄旺附近的一座山上,本來是附近一個酋長的祖宅,那人被孔杜洗了腦,硬是把宅子連同附近的土地一起都獻(xiàn)給了孔杜。
乘著孔杜派來的破舊吉普車,順著蜿蜒的山路曲折向上,沿途經(jīng)過了數(shù)個孔杜手下的大小檢查點,終于來到了孔杜的莊園,進(jìn)莊園之前,按照慣例,兩人的配槍都交給了守衛(wèi)保管。
沃伊塔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莊園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來看雙頭怪蟒的熱鬧也不能解釋。
孔杜特地從宅子里出來迎接了他們,準(zhǔn)確來說,只是迎接了沃伊塔一個人。孔杜那幫光頭心腹等亞辛一下車就默契地把他擠到了一個角落里。
和孔杜一起出來的,是一個老得看不出性別的朗度祭司,看打扮應(yīng)該是魄羅母神的某個大祭司。
那人一手拄著一根黑紅色的木杖,一手拿著一個破爛的人頭骨。他出現(xiàn)時,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他走到沃伊塔面前不停地吸著鼻子,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
不一會,他轉(zhuǎn)過頭去沖孔杜微微點了點頭。
孔杜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一把就把沃伊塔扛了起來。
人群爆發(fā)出一陣瘋狂的喝彩聲,一些虔誠的甚至已經(jīng)不顧可能會被后面的人踩死的風(fēng)險,五體投地地趴在了地上。
“魄羅母復(fù)活了!”孔杜大聲向人群宣布。
更多的人趴了下來,開始背誦朗度十三神譜中關(guān)于魄羅母的篇章。
沃伊塔扭頭去找亞辛,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知所蹤。
當(dāng)然,也有人拒絕承認(rèn)這場拙劣的表演,孔杜的手下毫不留情地把他們拖出人群,就地處決了。
按照沃伊塔和孔杜的距離,她并不是沒有把握反抗他,甚至直接殺死他也不算是什么特別難的事情。
然而,殺了他又能怎么樣呢?現(xiàn)在這種情況,自己如果反抗了,必然是不可能活著回去的。
于是她干脆放松身體,任憑孔杜把她扛進(jìn)了一間特制的屋子。與其做無謂的掙扎,不如把體力留下,等待真正的機會。
屋子的布置類似精神病醫(yī)院的特殊病房,四面墻壁和地板都是軟包的材質(zhì),離地面大概三米的地方,才有一個小小的透氣窗。
“在我們的婚禮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前,就委屈你先待在這里吧?!笨锥虐阉畔聲r,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累的,還是過度興奮了。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沃伊塔頗為冷靜地向他陳述這個事實。
“不不不,那是你被你的敵人蒙蔽了雙眼才做出的錯誤決定。”孔杜猛地用手砸了一地面,站起身來,掏出了一支手槍,指了指沃伊塔那條假腿,“把那個克雷頓造的玩意脫掉?!?p> 見沃伊塔并沒有什么動作,他開了一槍,把假腿的腳踝處打了一個洞。
“現(xiàn)在你該舍得了吧?!笨锥拍樕下冻隼淇岬谋砬?p> 沃伊塔聽話地把假腿解了下來,扔到一邊。
孔杜把假腿撿了起來,丟給了旁邊的一個手下,然后又變了一張臉,跪了下來,撫摸沃伊塔殘缺的膝蓋。
“以后我就是您的腿,您的倚仗了?!?p> 說完,他起身出去,把門鎖了起來。
沃伊塔聽見他低聲交代了門外的守衛(wèi)各種注意事項,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什么紕漏。
她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氣窗,大概有3米多高,只有鞋盒大小,想從那里脫身是不可能的。
沃伊塔只能安靜地坐著,把所有線索都捋捋清楚。
孔杜找來的那個老祭司莫名其妙地就認(rèn)定她就是魄羅母的轉(zhuǎn)世了,這背后基本可以斷定是孔杜在授意的。只是孔杜的目的是什么呢?
之前亞辛說過,孔杜一直在洗腦附近的村民,把他們對于朗度諸神的瘋狂信仰轉(zhuǎn)移到他自己身上。所謂魄羅母轉(zhuǎn)世的事件,大概和這個計劃有關(guān)系。魄羅母是一個只有一只眼,一只手和一條腿女神,在朗度北部信徒眾多。
至于孔杜是不是想要借助她搭上更多米茹斯國內(nèi)的關(guān)系,甚至吞掉沃伊塔的勢力,沃伊塔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她決定先裝裝慫,就當(dāng)自己是辛迪拉那樣的普通女雇傭兵。
門突然又打開了,孔杜帶著四個強壯的朗度婦人走了進(jìn)來。那幾個婦人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都是低眉順目地,似乎是當(dāng)了很久大人物家里的幫傭的樣子。
孔杜指著沃伊塔和她們說,“你們要好好照顧她!”言語中有些威脅的意思,婦人們點頭如搗蒜,不停地答應(yīng)著。
“那就先幫她換套衣服吧?!眿D人們進(jìn)了屋,孔杜又把屋子鎖上了。
沃伊塔兜里還有些小工具,她剛才分析形勢的時候已經(jīng)把一把多功能刀藏在墻角軟包的縫隙中,其他的東西意義不大,也就順從的配合那幾個婦人,把衣服從里到外換了一遍,換上了一整套朗度女子常穿的布裙。
四個婦人把沃伊塔安頓在舒服的地方后,互相檢查了一遍,無論是沃伊塔換下的衣物,還是她們自己攜帶的東西沒有被拉下后,她們出聲才喊來守衛(wèi)開門。
“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喊她們,她們是你的專屬傭人?!笨锥怕冻龅囊粋€無害的笑容,只讓沃伊塔覺得有點惡心。
門又再次關(guān)上了,沃伊塔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干脆先躺下睡一會,補充體力在任何時候都算得上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