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賀開果然打來了電話,找了個借口約沃伊塔單獨共進晚餐,地方是蘭茵一家以難訂而著稱的高檔餐廳。
“納達婭女子爵,我昨天說的那些話,只是有感而發(fā),并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我當時并不知道你是……”
賀開舉著酒杯卻故意垂下眼睛,裝出不敢與沃伊塔對視的樣子。
諾格那種別扭的性格果然還是太難模仿了,尤其是當模仿者另有所圖時,讓人有一種畫虎類犬的感覺。
沃伊塔有點恨自己為什么會看穿他是在演戲,導致這個原本可以充滿樂趣的過程如同嚼蠟。
“我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不喜歡計較過去的事情,干杯!”
不等他把話說完,沃伊塔就主動和他碰了一下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既然賀開要裝諾格,那就應當由自己來掌握節(jié)奏了。
賀開有些錯愕,不知道是演的還是真的。隔了一會,他才抿了一下嘴,抬起杯子,將酒緩緩喝了下去。
米茹斯即使是餐酒度數(shù)都不低,賀開喝完這杯后,連眼睛都變紅了。
這還是個會過敏的,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啊,沃伊塔在心中感嘆了一句,甚至在那一霎那都覺得自己不告訴他點什么有點對不起他。
但沃伊塔的良心一如既往的,是她所有思緒欲念中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這個想法下一秒鐘就被她拋到了腦后。
賀開不過是冒了酒精過敏的風險,而她自己要是不小心說錯了話,可就是通敵叛國了。
這么想著,她又找借口灌了賀開好幾杯,直到他強硬地拒絕才停下來。
從餐廳出來,沃伊塔自然地擔負起了送腳底已經開始打飄的賀開回酒店的責任。
也許這也是賀開一直在等的機會,所以他也并沒有表示拒絕。
進了賀開的房間,沃伊塔對這個模擬貓鼠游戲已經失去了所有興趣。
于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把賀開丟到床上,一邊惡趣味地解了他的領結,一邊湊在他耳邊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我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p> 本來似乎已經醉得失去意識的賀開,突然睜開了眼,眼神凌厲,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你一開始就是這樣,也許我會更喜歡你一點也說不一定。”
沃伊塔快速地縮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表面上看起來很放松,但實際上繃緊了全身的肌肉,鬼知道賀開突然被揭了畫皮會有什么反應。
賀開冷笑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解開了襯衣頂上的幾顆紐扣,自己走到了衛(wèi)生間里,關上了門。
不一會,衛(wèi)生間里傳來了他劇烈嘔吐的聲音,讓沃伊塔都有些意外。
等他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的時候,身上那個若有若無的諾格的影子就完全消失了。
為了讓自己快點清醒過來,賀開用冷水洗了頭,并沒有細心擦,水珠從發(fā)梢上往下滴個不停,淋得上衣都濕得貼在身上。
本著不看白不看的精神,沃伊塔看了一眼,確認自己剛才防他一手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賀開把眼鏡隨意丟到了房間書桌上,把椅子拉出來坐下。
“以后這種情況還是別戴眼鏡了,平光眼鏡太容易被看出來了。”
沃伊塔看了一眼他的眼鏡,隨口瞎扯了一個謊。
“但你還坐在這里……你想要什么?”賀卡的聲音也低沉沙啞了不少,不知道是他本來的聲音還是剛才折騰那一通傷到了嗓子。
“不不不,真正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
賀開并沒有接話。
“以我的觀點看,無論你想要什么,都沒必要使這種手段。我有一個朋友,或許你會感興趣”
沃伊塔拿出手機,作勢要撥號。
“你要我現(xiàn)在打給她嗎?”
賀開只是坐在那里,沒有出聲,沃伊塔就當他同意了,撥通了丘卡金娜的電話。
“他想和你談一下?!?p> 電話接通后,沃伊塔說了那么一句后就將手機遞給了賀開。
賀開眼睛里似乎流動著什么東西,他沉默了一會后,接過了電話,轉身進了衛(wèi)生間,并一直按住了馬桶沖水鍵。沃伊塔難得地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老實地坐在原地。
沃伊塔原本以為自己就可以就此脫身,但丘卡金娜似乎是鐵了心要把她拉入局中。
丘卡金娜會親自趕過來,之后的安排她到了再說。
賀開從行李的夾層里摸出了一包香煙,自顧自地吞云吐霧了起來。
沃伊塔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fā)上玩起了手指頭。
“你這夜不歸宿的,不需要和家里人打個招呼嗎?”
吸完第三支煙的賀開不知怎么的,突然開了口。
沃伊塔被他逗笑了,被一個打著色誘自己算盤的人教育起了舉止也是非常新奇的體驗了。
“你看我的名聲把你都引來了,你覺得呢?”
賀開也笑了起來,他拉開了窗子,好讓煙都散出去,以免觸發(fā)房間里的煙霧警報,然后坐在窗臺上,繼續(xù)不要命一樣,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
“好無聊啊,要不我們來做點什么吧?!蓖鎵蛄耸种傅奈忠了蕚湔尹c別的樂子。
面對賀開疑惑的眼神,沃伊塔邪惡地笑了一下:“不如我們來做原本就打算做的事情吧?!?p> 賀開剛吸了一口煙進去,被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用夾著煙的手指指著了沃伊塔,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我懂了,你是個正經人?!蔽忠了室鈹[出挑釁的姿態(tài)。
賀開把手里還剩一半的煙按了,走到沃伊塔面前,欺身下來,和她接吻,然后湊在她耳邊說。
“不好意思啊,之前收集情報的工作是個新來的同事做的。那套蹩腳的表演讓您見笑了,女王陛下?!?p> “女王這個詞在米茹斯可是不能隨便說的,僭越。”沃伊塔笑盈盈地把他推開。
賀開順著她的力量滑坐到地上,伸手撩起沃伊塔的裙擺,把她的右腳抬到了自己膝蓋上,低頭親了一口腳踝。
“可我不是米茹斯人,陛下?!?p> 沃伊塔覺得有些好笑,這人是屬洋蔥的嗎?扒了外面一層面具,里面是另一層面具。
“這是一條假腿哦,鋼鐵做的,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有感覺的?!?p> 賀開愣了一下,收起了那副登徒子的表情,把沃伊塔的腳放回了地上,有些失落的樣子。
“看來我也沒有猜對啊?!?p> 沃伊塔略微有些惱火,以為他是在和自己調情,結果他不過是在和壓根沒出場的同事進行職業(yè)技能比拼。
出乎沃伊塔意料的是,賀開接著就把她抱進了洗手間,放到了洗手臺上。
“不好意思啊,一點個人的小癖好?!辟R開喘息著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
丘卡金娜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她通過前臺直接拿了房卡上來。
一進房間,她就高高挑起了左側的眉毛。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你們都知道我要來的對吧?”
裹著浴袍的沃伊塔坐在沙發(fā)上無辜地點了點頭。
“我們就簡單交流了一下彼此的癖好而已?!?p> “身為好朋友,你不覺得應該等一等我嗎?”
丘卡金娜一邊面無表情地調笑著,仿佛這里的發(fā)生的事情都只是一樁普通的風流韻事一樣,一邊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精裝書大小的東西,擺弄了幾下,盒子上亮起了一排綠燈。
“不過也省得我的人之后花力氣偽造現(xiàn)場了?!?p> 沃伊塔識趣地自己走進了衛(wèi)生間,把所有水龍頭都開到了最大。
“你屏蔽監(jiān)聽信號的話,會引人懷疑的。”賀開先對丘卡金娜的行為提出了質疑。
丘卡金娜按了一個按鈕,機器里發(fā)出了一男一女曖昧的呻吟聲,女人的聽起來挺像丘卡金娜的。
“相信我,他們現(xiàn)在只會覺得同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