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臉疑惑的易聿辰被尹子印帶進警局的時候,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沉默著的他終于開口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嗎?也好,也許只有徹底洗清了我的嫌疑后你們才能放心去找真兇。早日找到兇手,也讓小云得以安息。走吧!我隨你去。”易聿辰反倒一臉淡然的樣子,只是黑亮的眸子里溢滿了憂傷。
“不是不是?!币佑∵B忙解釋,“我們只是想知道更多現(xiàn)場的情況,以便于破案,并不是懷疑你。”
到了測謊室,一名表情嚴肅的測試人員正端坐在那里,尹一鳴也在那候著了。
安置好儀器設備,尹一鳴清了清嗓子,開始問話。
“你在被兇手襲擊時有沒有見到他的臉?”
“沒有。”
“你在暈倒后到我們來之前之間這段時間有沒有醒來過?”
“沒有?!?p> “你有沒有襲擊過徐以云?”
“沒有!”易聿辰有些氣憤,他甚至站了起來,昂著頭瞪著眼睛看著尹一鳴。但作為一名具有專業(yè)素質的刑警,尹一鳴并不為所動。
“你能保證迄今為止你所說的都是真話嗎?”
“我保證?!彼K于緩和了些情緒,坐了下來,目光呆滯地看著桌面。
“嗯,很好。”尹一鳴說道:“你可以走了?!币慌缘臏y試人員過來:“尹隊,嫌疑人心率脈搏都正常,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p> 可尹一鳴顯然還有些不相信:“能保證萬無一失嗎?”“尹隊,這套儀器是從美國進口的,就算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逃脫不了它的法眼。”測試人員堅定地答道。
送走易聿辰,尹子印返回局里,正巧碰到剛出來的尹一鳴,便上前對他說:“叔,看來這正印證了我的猜想?!薄澳悄愕故钦f說看?!币圾Q緊鎖著眉頭。
“兇手不是從巷口進入案發(fā)現(xiàn)場,而是····”
尹子印話還沒說完,尹一鳴便插嘴道:“什么?現(xiàn)場不是一個密室嗎?怎么可能有其他入口?”
尹子印不急不慢:“和平巷雖然兩邊巷口都安裝了攝像頭,但我們都忽略了上方?!薄吧戏??”“沒錯,就是上方。兇手可以從大樓的高層窗口出來,因為間距很窄,所以他能用兩腳支撐著墻壁攀援而下。在未落地時便出手砸了易聿辰,所以并沒有被看到臉。在做完一切后,他再以同樣的方法離開現(xiàn)場,從而完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p> 尹一鳴發(fā)表疑慮“用雙手雙腳沿墻壁而下?真的可能做到嗎?”“你放心,這種游戲我小時候經(jīng)常玩,更何況大人?!币佑[了擺手,“對了,我建議對兩邊的墻壁進行一次細微的搜索,看看有什么蛛絲馬跡?!?p> “好的,此事我立刻去安排。對了小印,我昨天讓人查了其他與死者有關的嫌疑人,其中有兩個是你們學校的。我看你去探探口風比較妥當?!薄皼]問題,他們什么時候來?!薄跋挛鐑牲c就到警局?!?p> 10月9日下午2:01,一名衣著新潮,容貌姣好的女孩抵達了審訊室。來到這種地方是個人都知道嚴肅對待。雖然她佯裝哀傷,但眉眼間還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來者是慕容真,不但跟尹子印易聿辰他們是校友,還是同系同學。況且,她還是易聿辰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尹子印心底也明白,易聿辰跟死者徐以云之間關系曖昧,作為情敵的她,嫉恨之心在所難免。雖然作為女生,要實現(xiàn)這一體力要求頗高的計劃很難,但也不能排除她買兇殺人的可能。畢竟慕容真家境顯赫,其父慕容治是本市副市長,其母李海麗更是名震全球的寰宇航空的CEO,勢力簡直可以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為過。想到這里,尹子印就頭疼,就算兇手是她,那也很難將她起訴至法庭。
“昨天上午八點,你在哪里?”尹子印問道,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目的很明顯,底氣不足可鎮(zhèn)不住這位大小姐。
可慕容真還不買他的帳,只見她兩手交叉放在胸前,以不屑的眼光瞟著他說:“喲,這不是2班的尹同學么,怎么坐這里了?哦,你問我那時在干嘛?我肯定在睡覺啊,周六嘛,起那么早干嘛???”
“有人能作為你的不在場證人嗎?”“拜托,我睡覺還要雇個人看著嗎?況且我爸我媽都不在家,沒人證明。”慕容真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
“算了,反正她也沒可能親自動手,不在場證明也并不是必須的?!币佑⌒南搿H缓笏纸又鴨枺骸澳阃春扌煲栽茊??是否想過要殺她?”
可出人意料的是,慕容真好像絲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沒錯,我恨死這個狐貍精了,恨不得立刻弄死她?!敝灰娝o握雙拳,敲著桌子,眼睛里好像要噴出火來,但她話鋒一轉,漫不經(jīng)心地說:“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了,秉著死者為大人道主義精神,我也不說她什么壞話了?!?p> “你可以走了?!币佑☆^也沒有抬。
接著進來的是林烈,學校里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整天無所事事,尋釁滋事,以泡網(wǎng)吧和打架斗毆為常事。另外,他一直死纏爛打地追求著慕容真,不知道圖個什么,由于兇手襲擊過易聿辰,那么他也被列入了嫌疑人之一。
“昨天上午八點你人在哪里?”尹子印例行公事式地問。林烈由于經(jīng)常由于各種原因進過派出所,但命案還是第一起。不過,憑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他也并不在乎眼前這個一般大的男孩,只見他咧著嘴:“昨天啊,我想想,我去鄉(xiāng)下看我爺爺去了?!?p> “你撒謊!你爺爺兩年前就去世了!”尹子印一聲怒喝,拍案而起。
林烈沒想到對面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大學生竟然有如此氣場?!昂冒?,我承認,昨天我小弟叫我去教訓了一個不聽話的兔崽子,你要拘留就拘留吧。反正我沒殺人?!睕]想到林烈居然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尹子印只是詐了一下他,沒想到歪打正著。但事實上,林烈是真兇的可能很小,畢竟遇害的是徐以云。按照邏輯,如果林烈想跟慕容真在一起,他的目標只會是易聿辰,而不會挑其他人下手,現(xiàn)在的情況反而不利于他。
想到這一層,尹子印決定先把他打發(fā)走了。
送走林烈,他決定回去好好整理下思路,或許去看看埃勒里奎因的作品會更有靈感一點。
另一邊,尹一鳴正在訊問曾經(jīng)給徐以云看過病的青年醫(yī)生郭樹。據(jù)其他同事反映,曾見到徐以云從郭樹醫(yī)生的辦公室含淚奔出。有人說,郭醫(yī)生對年輕貌美的徐以云起了不軌之心,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院長也知道了這件事,要開除郭樹醫(yī)生。
郭樹則一臉愁容:“警官,這純屬是無中生有啊。是,她是曾經(jīng)從我的辦公室含著淚跑出來,那是因為我向她透露了她的病情不容樂觀啊。至于其他事情,完全是有人造謠,子虛烏有的啊。我找過院長,他表示是相信我的。你不信,可以去問他,我真的沒有殺人啊?!?p> 尹一鳴又反問道:“徐以云的病情?她的家屬好像沒提到過這一點啊。好吧,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吧,她到底患了什么病,嚴重到什么程度了。
“沒有向她家屬透露是她的意思,徐以云拜托我千萬要保守秘密。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能告訴您,尹警官。”郭樹顯得有些緊張,兩只手不停地搓著。
“她已經(jīng)死了,你說什么也是死無對證。就憑你這隱瞞事實的態(tài)度,不和警方合作,我就能把你刑拘個十天半個月,你信不信?!币圾Q有些生氣了,他放下記錄的紙,站起來指著郭樹的鼻子罵道,用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盯著他
倏然間,郭樹的瞳孔驚恐地放大,背后冒出一陣冷汗,顯得很心虛的樣子。
就在這是,高速闖了進來:“尹隊,死者的哥哥徐以霆打電話過來,非要跟您通話,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語氣很急切。”說完,他抹了抹額頭的汗珠。
“徐以霆?我不是跟他說過,晚一點我會登門拜訪的嗎?這會兒他想干嘛?來,給我接?!?p> 還沒等尹一鳴開口,只聽見他在電話里很恐慌的語氣:“我有罪,都怪我,我有重要的線索向您提供,我……”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尹一鳴不停地踱著步,腦子飛快地運轉著,“不好!快帶我去徐以霆的住處?!彼鸵慌哪X袋,發(fā)覺要出大事,說完,尹一鳴打開門朝汽車快步走去,下意識地看了看表——15:32。
一行人很快抵達了徐以霆所居住的大樓底下,沒有片刻的停留,,直奔他在十七樓的房間,徐以霆是地質大學的應屆畢業(yè)生,目前租住在此。等到他們坐電梯到達門前,卻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應?!爸荒芷崎T而入了?!币圾Q一聲令下,高速飛起一腳,踹開了這扇質量還不算太好的防盜門。
一個金屬材質的,看起來很結實的掛鎖吧嗒掉了下來,尹一鳴撿起來,仔細端詳看來是從里面上的鎖“好端端的鎖門干嘛???”他有一點疑惑。
“尹隊,不好了!快來!”聽見高速一聲疾呼,尹一鳴連忙趕到里面這個房間。只見徐以霆坐在正對著窗戶的那面墻邊,脖子上被一根羽箭貫穿,可能由于頸動脈被刺破,殷紅的血流了一地。煞是詭異的是,他表情猙獰恐怖,仿佛死前受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簡直觸目驚心。
尹一鳴倒吸了一口涼氣:“來晚了一步。”他取出鞋套,穿好踏進了這間有可能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的房??梢钥吹?,窗子正拉著窗簾,但窗簾上有一個拇指甲蓋大小的洞。輕輕地拉開窗簾可以看到,正對著的另一棟大樓房間窗子正開著。距離不過三四十米。
“真是匪夷所思,難道兇手能隔著窗簾射中徐以霆的咽喉?就算神箭手也難以辦到吧?這又不是古代,還真能百步穿楊?”立在一旁的高速滿臉詫異,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通過仔細觀察,尹一鳴注意到這支箭有些異樣,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定睛一看,原來是箭桿上用膠帶纏著什么紙條。他戴上手套,慢慢地剝開紙條,展開一看,確實幾個不認識的紅色寫的彎彎曲曲的小字?!笆切∽?對了,小印學過書法,他可能認識?!庇谑撬牧藦堈掌l(fā)了過去。
沒過半分鐘,手機震動,屏幕一亮,尹一鳴抬起略感疲憊的的雙眼,瞧了一眼上面的字,不由得讓他渾身一顫。
上面是“第二滴血”。
影子儀
總算完成了第二章的部分,我真怕自己會半途而廢,還是保持這樣的更新速度吧。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本格派,作為“奎因”流的東西其中邏輯推演會不會不夠嚴密,也許幻想與邏輯的不可調和,也正像不可證的命題的存在一樣,也應視作推理小說的一種缺憾。不過在兩章下來,我的確發(fā)現(xiàn)不少問題,例如行文大部分由人物對話組成,缺乏對現(xiàn)場環(huán)境的具象描寫,另外人物性格也不夠鮮明。不過接下來,我想會加入很傳統(tǒng)也是很經(jīng)典的“暴風雪山莊”模式了,還有卷首語所包含的意義也會在后續(xù)中逐漸浮現(xiàn)。就像時晨說的“在讀者尋找作品的時候,作品也在尋找讀者”,本文的讀者本應該只是我自己,因為寫的時候具有太多恣意性,但苦于尋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保存地方,放在紙上怕丟,放在心里會忘,U盤硬盤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與我沒有緣分,放在網(wǎng)上,網(wǎng)絡在,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