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璽”甄文鋒驚喜的叫聲在雜亂的聲音中響起。
甄情猛地抬頭,看到甄蘊璽站在院子里,她不由脫口而出:“你沒死?”
“你很想我死嗎?”原本抬頭望著樓上的甄蘊璽,穿過爺爺奶奶,看向她。
三個人都回過頭看她。
甄情心里一慌,忙說道:“不,小姐,你沒事太好了,我真是都要嚇?biāo)懒?,我想去救你,可門又打不開,我手都被燙壞了。”
甄情的手焦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出來。
甄文鋒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女兒攬進懷里,焦急地說:“好孩子,你怎么逃出來的????”
“我用床單逃下來的?!闭缣N璽在他懷里微微地顫抖。
她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著腳站在院子里,而在樓下,一團被單攤在那里,有一部分已經(jīng)燒成灰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嚇?biāo)牢覀兝蟼z了,怎么會出這樣的事?”全雅嵐一邊說著,一邊輕呼氣道。
甄情突然問道:“姐,你房里是不是點了熏香?”
甄蘊璽心里就在冷笑,她還沒說什么,這就開始忙著栽贓。
她從父親懷里探出頭問:“小情,這些事情一向都是你做的,你給我點香了嗎?”
“我……”甄情啞了。
甄蘊璽故意截了她的話,一邊輕顫著一邊說:“爸,先是車禍,后是學(xué)而哥新房被燒,現(xiàn)在我的房間又被燒,好可怕?。∥以趺淳瓦@么倒霉?”
甄文鋒神情猛地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甄情。
甄伯茂微微瞇起眼說道:“好了,火已經(jīng)撲滅,先回去休息吧,三樓暫時不能住人,蘊璽你就住你父親旁邊的房間?!?p> 他看了一眼甄情,說道:“你先住傭人房吧!”
甄情的臉色瞬間白了。
雖然甄情的身份是甄家的傭人,但她根本就沒住過傭人房,也沒真正當(dāng)過傭人,她就是伺候甄蘊璽,也沒讓她去干洗衣做飯這些活。
她還以為自己能變成甄家大小姐,此刻的落差讓她難以接受,于是她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爸……”
媽媽曾經(jīng)說過,她的可憐就是她在甄家最大的武器,她本就長的單薄,一裝起可憐來,那更是入目三分,每當(dāng)這時,甄文鋒都會對她心軟。
甄文鋒剛想轉(zhuǎn)過頭,甄蘊璽就聲音微顫著說:“爸,我怎么感覺好冷?腳底好疼?”
大夏天的怎么會冷?
甄文鋒一想到女兒還光著腳站在地上,便心疼不已,看向甄情怒斥道:“怎么當(dāng)傭人的?沒看到小姐光著腳嗎?杵在這兒干什么?趕緊去拿鞋!”
甄情一臉煞白的站在原地,她以為這么多年她和甄文鋒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深厚的父女感情,可為什么此刻他看起來那么陌生呢?
已經(jīng)有傭人有眼色地拿來鞋,甄蘊璽穿上,甄文鋒攬著女兒往回走。
全雅嵐看向甄情,嫌棄地說:“連伺候人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甄家真是白養(yǎng)你了!”
甄伯茂看著她悠悠地說:“你要想讓雷美竹平安地進門,就乖巧一些不要搞事情,否則的話這輩子你也別想有身份!”
甄情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像哭了一樣,指尖卻深深地刺進手心里。
甄蘊璽躺在舒適的大床上,閉上眼就是那個野男人抱著她跳下樓的一幕,雖然沒看到他的臉,可那一刻他真是該死的帥。
甄蘊璽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大仇未報就開始肖想男色,簡直太丟人了是不是?
她強迫自己去想今天晚上的事,既然已經(jīng)懷疑甄情,卻沒有要處理她的意思,這就證明甄情對甄家還有用,一個私生女的用處,除了聯(lián)姻沒有別的,所以這就是雷美竹這么多年才能入門的原因。
看來指望甄家處理雷美竹和甄情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甄家給甄情安排的什么婚事,有雷美竹在場,想必不會太差。
現(xiàn)在只能希望雷琨別讓她失望了。
盡管出了這樣的意外,甄家卻沒有取消宴會,之前給甄蘊璽送來的衣服都被燒毀,這次不但甄家又讓人送來一批,連裴學(xué)而也給她送來一批衣服。
簡直成了甄家的寵兒。
甄情也老實無比,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甄家的宴會終于開了。
因為甄宅剛剛出過火災(zāi),所以宴會改在酒店里舉行。
甄蘊璽今天穿了件深v領(lǐng)黑色修身魚尾禮服,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被展露的十分優(yōu)美,她的長發(fā)挽于腦后,只剩下少量發(fā)絲時不時掃地鎖骨,想讓人將那發(fā)絲幫她輕輕拂開。
這是一種小心機,讓她更能成為別人的焦點。
她就是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她很清楚應(yīng)該如何展露出自己的優(yōu)點,這一世她再也不會將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像個古板的淑女。
裴學(xué)而這樣重量級的嘉賓來的很早,他一看到甄蘊璽便眼前一亮,幾步走到她面前,攬住她的纖腰,目光在她胸前流連,聲音微啞地說了一句,“今天真美!”
然后他抬手,將她胸前的發(fā)絲拂到耳后。
這個動作現(xiàn)在也只有他能做。
甄蘊璽羞澀一笑,還沒說話,甄情的聲音就在不遠(yuǎn)處響起。
“學(xué)而哥!”甄情拎著她的長裙走出來,聲音同樣羞澀。
甄蘊璽挑了挑眉,家里給甄情準(zhǔn)備的是一件露背禮服,甄情的身材,最能拿出來看的,就是瘦削的背了。但是甄情并沒有穿,她穿了一件粉色高領(lǐng)帶袖長裙,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是要走她前世的路線嗎?
她應(yīng)該是想和自己形成一個反差,讓人注意到她。
但是很可惜,今晚不可能有人去注意一個傭人。
裴學(xué)而目光清淡而矜持地沖她點了點頭,復(fù)而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甄蘊璽,說道:“今晚我?guī)湍?,不要累到。?p> 甄蘊璽笑了,嬌聲道:“學(xué)而哥,一個宴會而已,沒關(guān)系的?!?p> 作為甄家大小姐,她從小已經(jīng)習(xí)慣成為大家的焦點,甄家不知道開了多少次宴會,這一切她早已習(xí)慣。
“學(xué)而哥,你想喝什么?我?guī)湍隳?!”甄情可憐兮兮地在一旁開口問。
裴學(xué)而冷冷地瞪向她說道:“不必了,今天我是來幫你家小姐的,你一個下人,忙你該忙的去吧!”
女人最悲哀的莫過于把身體奉獻給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卻對你百般瞧不起,百般羞辱。
甄蘊璽一點都不同情甄情,反而想起前世病房里的那一幕,她覺得這些還不夠。
甄情慘白著一張臉退下,那凄慘的表情與瘦弱的身板終于惹人為她側(cè)目。
裴學(xué)而這個好男人陪伴在甄蘊璽的身邊忙前忙后,儼然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他的妻子一般。
甄文鋒笑的合不攏嘴,整張臉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他可是裴學(xué)而的老丈人,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
他的助理匆匆走來,神色有些慌張地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甄文鋒一臉震驚,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助理,手都有些哆嗦起來。
宴會大廳金色的兩扇門被推開,所有的人都向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