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農(nóng)莊(四)
趙伯說完,整張被太陽曬得有些泛黑的臉已經(jīng)紅成了柿子,羞囧的不敢抬頭。
“哦?”南宮嫣然笑笑,沒有再多問,微微一禮,看向蕭逸凡,“那我先回去了?!?p> 蕭逸凡點頭。
南宮嫣然又是一禮,離開。
撫琴抱起屁顛屁顛的對著南宮嫣然搖尾巴的泥巴,加快了腳步緊隨著南宮嫣然離開。
蕭逸凡平靜的眸子掃了眼四下,轉(zhuǎn)身,“莫要擾人。”
說完,看向跟著他和南宮嫣然回來看戲的那群小子們,淡淡的開口,“你們和我去操練?!?p> 澧灝等人怒極,頂著張被抓花的臉吼,“要你管,你當(dāng)你是誰??!”
蕭逸凡臉色不變,準(zhǔn)備離開的腳步同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徹徹底底的無視。
一群跟在蕭逸凡身后的少年腳步一頓,看向身旁的人,目中俱是呆滯和一些不知是擔(dān)憂、氣憤還是什么的情緒閃過。
片刻后,匆匆跟上已經(jīng)走出去了一段距離的蕭逸凡。
“澧灝!”
“伊亞栗!”
“豐三哥/伯父,我們哪里……”
“閉嘴!”萊雅米氣的一巴掌扇對著最近的澧灝扇了過去,澧灝痛嚎一聲,半邊臉很快的腫脹起來。
少年雙眼泛紅,捂著臉張嘴要開口,話還未出,便又被萊雅米打了一巴掌。
萊雅米冰冷的雙眸帶著戾氣,掃視了眼前一群憤憤不平的少年,語帶嘲諷與不屑,“怎么,不服氣。認為不靠主子,憑你們幾個小子就能讓全族人活命?”
“我、我們……”
“你們有力量?”萊雅米截住澧灝的話,諷刺的意味更濃,“就憑你們?加起來都不是我一人的對手,更何況主人?!?p> 少年們一愣,眼中更是不忿與不信。
萊雅米失望的搖頭,聲音沙啞憤怒,“當(dāng)初艾瑪帶主人、主母入祭臺后,你們做了什么!洛書閣主情急之下可能有些失了分寸,但弄棋閣主不會,只要你們好好解釋,怎么可能被挾持。”
萊雅米重重的嘆了口氣,擺擺手,挺直的身影竟有些佝僂了下去,“你們無故辱罵,甚是還敢去咒主子,主母沒有要了你們的命,你們有何臉面去怨怪?!?p> 萊雅米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澧灝幾人的眼前。
豐童煋嘆了口氣,照著幾人的腦袋便是一人一個手刀劈了過去,“人要知道感恩,沒事去看看主人操練?!?p> “要去看看么?”
萊雅米和豐童煋相繼離去的身影太過決然失望,幾個少年面面相覷,有些遲疑退縮。
伊亞栗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澧灝最是好勝,何況好友萊鴻還因為他對蕭逸凡他們一事‘不知悔改’同他分道揚鑣了。
這時厭惡的握緊拳頭,直接飛撲向一只從他腳邊走過的母雞,冷道:“去什么去,抓雞,燉湯!”
幾個少年對視一眼,又看向澧灝已經(jīng)熟練了技巧,左右手各提著一只雞搖晃著,眼含挑釁的臭屁模樣,少年們不再多想,一個個擼起袖子沖進雞圈。
如此,第一天在雞飛狗跳中開始,又在香噴噴的雞湯下結(jié)束。
如此,迎來了住在農(nóng)莊的第二天,第三天……
一群少年在蕭逸凡的操練下欲生欲死,一群少年在農(nóng)莊中上竄下跳。
一周后,南宮嫣然望著埋頭制作藥粉的蕭逸凡問道:“如何?”
蕭逸凡動作不變的拿起一株黑色的根狀物和一顆帶著血色紋路的藥草扔進藥臼中,用藥杵細細的碾磨成粉末狀,“今天就能做好。”
“哦~那澧灝他們呢,放棄?”南宮嫣然眼睛一亮。
蕭逸凡研磨好最后一株草藥混合后,放下藥杵走到南宮嫣然身旁坐下,“看看吧,這一周那群小子們的改變澧灝他們不會不知,或許今天,他們也同樣會有所改變?!?p> 南宮嫣然立即拿出娟帕給蕭逸凡擦干額頭沁出的汗水,看著人有些疲憊的樣子很是心疼,一時連蕭逸凡想要給澧灝他們一次機會的事都顧不上生氣了。
“這些日子你太累了。”南宮嫣然撫了撫蕭逸凡有些青黑的眼睛。
蕭逸凡笑了笑,“畢竟是我生活過的國家,怎么也要出一份力的。”
說著,拿出手中剛剛做好的裝有藥粉的瓷瓶遞給南宮嫣然,“是我任性了,等一切事了,我陪你田園山水可好?!?p> 南宮嫣然握緊瓷瓶,笑著點頭。
蕭逸凡又是笑笑,低頭輕吻了下南宮嫣然的唇瓣,起身離開。
農(nóng)莊中的后山,一大片被砍了樹騰出來的空地上,一群少年們正兇狠的對練著。
蕭逸凡慢慢走出,剛剛還一臉兇相的少年們立即乖乖站好,滿臉的崇拜與敬畏的等著蕭逸凡的吩咐。
蕭逸凡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略過,這些人小的十四五歲,大的三十七八。
這在星月,二十及冠,便已成年,而遺族卻截然不同。
四十?dāng)孬F,才為立事,即為成年。
他們誤入星月時還未成年,身手一般,之后被困在封印中,也就都無心這些沒了用武之地的功夫。
如今跟了蕭逸凡,已經(jīng)成年的遺族基本不用蕭逸凡訓(xùn)練什么,蕭逸凡也不愿意花太多的時間去訓(xùn)練那些已經(jīng)成型的遺族青壯年們,只是做了規(guī)劃交給萊雅米,讓他帶著人訓(xùn)練。
只有這些少年是未經(jīng)過打磨的原石,可以按照蕭逸凡所想,打磨成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力量。
蕭逸凡滿意的看著青澀的少年們占滿了的血腥氣勢,拍了拍手,暗中跟著的血雀樓眾人從暗處現(xiàn)身,扔下數(shù)十種兵器后再度隱去身形。
“選你們喜歡的,混戰(zhàn)?!?p> 少年們嗷嗚一聲,滿臉興奮的一頭扎進兵器堆里。
“??!這個是什么,看著好帥呀!”
“我要用這個,這個是刀吧?!?p> “這是什么,繡花針?這是武器?這么娘氣?不要不要?!?p> “我要這……啊,好沉?!?p> “……”
少年們完全不去考慮自己會不會用,一會混戰(zhàn)時會不會受傷,就埋頭挑著最合乎他們眼緣的那件兵器。
從最初的比武對打,到后來的殊死拼殺,少年們開始還擔(dān)心傷了他人,傷了自己,不敢放手拼搏。
后來他們不知被蕭逸凡灑了什么粉末,一個個赤紅著雙眼,沒了理智,瘋狂的想要殺盡眼前看到的一切后卻依然沒有一人傷重身死,少年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