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天明
雞鳴了不知幾許之后,天空大亮。
南宮嫣然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雙眼。
眼前是蕭逸凡冒了些許胡茬的下巴和有了些顏色的唇。
南宮嫣然笑了笑,視線上移。
蕭逸凡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打下一片陰影,很明顯,人還睡的正熟。
南宮嫣然支起身體湊近蕭逸凡,溫熱的呼吸輕柔的打在臉上,癢癢的,暖暖的。
南宮嫣然唇角一勾,笑意滿滿的枕在蕭逸凡的心口,側耳傾聽身下那一下一下有了些力量的心跳聲,而望向蕭逸凡的視線火熱灼人,極具穿透性。
蕭逸凡若有所感,迷茫的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正是上南宮嫣然發(fā)亮的眸子和那張燦若朝陽的笑臉。
蕭逸凡唇角上翹,勾起一抹不算太大的弧度,伸出手,握住被子下那雙已經(jīng)滑進他衣服中作亂的小手,眸色暗沉,聲音沙啞,“嫣兒……”
“嗯?”南宮嫣然撓了撓蕭逸凡的手心,不再冰冷,很溫熱的手讓南宮嫣然笑彎了眼睛。
蕭逸凡暗沉的眸子愈發(fā)的深邃,微低下頭,附在南宮嫣然的耳邊,沙啞的聲音滿滿的隱忍著的情欲,“在亂來,我可不客氣了?!?p> “……”南宮嫣然動作一頓,僵硬的轉著腦袋向下望去,頓時像個鵪鶉似的討好一笑,要多乖有多乖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天知道昨夜為了哄心情低落的蕭逸凡,她被壓著……咳咳,干了多少次。
若不是昨夜的蕭逸凡太過疲憊,她絕對會非常,非常的慘吧。
南宮嫣然看了眼眉眼間的疲憊散去了不少的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想,“不了,不了,我不亂動。再睡會,我們再睡會?!?p> 他昨夜強忍了數(shù)日的心情因為那熏香爆發(fā)出來,最后做的有些過分了吧。
蕭逸凡深思了一會,眼角的笑意深了些,搖搖頭,摟過人剛要躺下,眉頭便是一蹙,指了指門外,嘆道:“諾,睡不了了?!?p> 南宮嫣然一愣,便也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揉了揉腦袋,不情不愿的從床上爬起來。
兩人穿好衣服,腳步聲也到了門外。
“進?!?p> 撫琴準備敲門的動作一頓后推門而入。
將洗漱的東西放好,撫琴看了眼床上嶄新的被褥,紅著張臉收拾起被扔在地上的被褥和破的看不出樣子的衣服,真激烈啊。
撫琴心中感嘆激動,面上卻一副垂著頭的害羞模樣,將東西收拾好,撫琴恭聲道:“小姐,姑爺,遺族求見?!?p> 南宮嫣然挑眉,看向蕭逸凡。
蕭逸凡笑了笑,對著撫琴點頭。
撫琴見狀,應了一聲后離開。
南宮嫣然爬上蕭逸凡的后背,慢悠悠又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逸凡,你說,他們找我們是為何意?”
蕭逸凡眸中光影交替了一瞬,瞥了眼跟沒了骨頭一樣癱在他身上的南宮嫣然,指著墻角的簡陋梳妝臺,“去,梳妝?!?p> 南宮嫣然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從蕭逸凡身上下來,走至梳妝臺前,眼睛一轉,舉著一把梳子晃了晃,“你給我梳?!?p> “好。”
南宮嫣然眼睛一亮,迅速坐下,挺直了身體看著鏡中倒映出的蕭逸凡的影子。
清俊如月華般的男子眉眼低垂,手執(zhí)一把紅木梳子,一下一下輕柔的梳理著她的頭發(fā)。
漆黑的瞳孔滿是流光,映射在南宮嫣然眼中,是那般的專注,那般的繾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一瞬,又好似萬年。
南宮嫣然紅著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的笑容越裂越大。
蕭逸凡笑了笑,握住南宮嫣然的手,將人從梳妝臺前拉起,“走吧。”
兩人相攜著走出木屋,轉了幾道彎后來到那滿是盛開著金色花朵的廣場。
這里,在這時,已經(jīng)聚滿了遺族的人。
南宮嫣然一一看去。
茫然的、懶散的、無措的、期待的、質疑的不信的……
種種神色、種種態(tài)度,如今都聚集在這里,仿佛走進錯亂的時空,看見錯亂了的人一樣。
“南宮小姐,蕭公子?!弊课靼斁彶缴锨?,面對著南宮嫣然和蕭逸凡盈盈一禮。
兩人點頭回禮,沉默的走到中央坐下,沒有任何想要開口的意思。
底下站著的數(shù)十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眼卓西艾瑪,最終一人微抬起手,制止了要出口寒暄的人的聲音,直接起身行至南宮嫣然二人身前,一撩衣袍,單膝跪下。
“長、長老?!?p>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在山腳下出現(xiàn)的萊雅米。
“南宮小姐,蕭公子,我族托您二位相助才能破除時間的禁錮,此等大恩根本無以為報,本不該也無臉再有所求,只是,只是……”萊雅米深深的垂下頭,嚴肅刻板的臉羞囧的有些發(fā)紅,“我族困居了千年,又有太多的族人活的像個行尸走肉,我、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只求,只求您二位能、能幫襯些許?!?p> 南宮嫣然眉頭一挑,看向卓西艾瑪。
此時的卓西艾瑪正站在洛書身旁,除了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的手外,看起來格外的平靜。
南宮嫣然心中閃過絲滿意,側頭看向身旁的蕭逸凡。
蕭逸凡垂著頭,慵懶的坐著,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南宮嫣然笑了笑,看向萊雅米,“你們,有多少人,能自力更生的又有多少人?!?p> 萊雅米泛紅的臉又紅了幾度,躡喏了半響有些尷尬的吐出一串數(shù)據(jù),“我、我們有九百八十七人,能、能自力更生的一、一百一十二人?!?p> “哦~”南宮嫣然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緊鎖著眉好像陷入了沉思。
萊雅米心中一緊,和幾人對視了一眼,另一條腿也跪在了地上,彎下腰,垂下腦袋,匍匐在地,“求二位幫忙,遺族萊雅米愿以靈魂起誓,自此效忠二位,至死方休?!?p> “自此效忠二位,至死方休?!?p> “自此效忠二位,至死方休。”
又有幾人走到萊雅米的身旁,匍匐下身體,虔誠的祈求。
“長老!”
“阿姐!”
“力叔,你們做什么!”
“不要求他們,我們去做雇傭兵。”
“我們去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