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視頻肯定是假的,有人在陷害阿尼斯少爺!”
“嘖,都這么明顯了還有人洗呢?我早感覺到這位挺裝的,可沒想到他竟然買兇殺人?!惹不起惹不起。”
“你們看到他的表情沒有,看著視頻我都嚇了一跳,真不敢相信他是斯科波尼家的人?!?p> “話說,這是可是犯罪……他要殺的那個孩子沒事兒吧?!?p> ……
斯科波尼家。
“你既然有能耐想殺他,為什么不做得隱秘一點兒,竟然能被人錄了像?”斯科波尼先生氣得滿臉通紅,在巨大的書架前走來走去,對著阿尼斯怒吼。
從他眼底密布的血絲來看,他這兩天過得并不太好。
阿尼斯也是頭一次見到父親這么生氣的樣子,他有些瑟縮地往后退了一步,又辯解道:“父親,我以我們斯科波尼的榮譽保證那個視頻是假的,我去找他們時我根本沒有說那樣的話,我只是把西澤·奧卡姆的樣子發(fā)給了他們?!?p> “假的?”斯科波尼先生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一下,“啪”一下打在了阿尼斯的臉上,“你還敢說是假的?!視頻剛出來時我就找人鑒定過了好幾次,他們保證絕對是真的,你還敢騙我?”
“怎么可能?”阿尼斯捂住臉,因為太過震驚,竟然讓他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他急于解釋,聲音有些尖利:“肯定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說出那些話!您……您再去檢測,肯定是弄錯了!”
斯科波尼先生死死盯著他,他能分辨得出他兒子說的是真話,可半晌過后,他卻又頹然地垂下頭,不論是真是假,既然檢測出來是真的,那那段視頻就一定是真的。
這一瞬間,斯科波尼先生只覺得心中的怒火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對于斯科波尼家的未來的茫然。
斯科波尼家的每個人,都是優(yōu)雅高貴的紳士。
怎么辦怎么辦,斯科波尼先生向著這句傳承了好幾代的話,腦子里一片亂麻。
……
把視頻給肯特老先生以后,姚青就不再關(guān)注這事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煉制藥劑這件事上。
只是離開機甲學院之前,她給了姚文一些藥劑,足夠讓他用來自保了。
終于,到了大賽這天。
很多人都聽說,奧卡姆家找回了流落在外的兩個孩子,而其中一人,將會參加這次的藥劑師比賽。
不少人都對這兩個孩子升起了好奇之心,結(jié)果,見到那位卡蘿·奧卡姆后,很多人都表達了自己的失望――好平凡啊。
說不上丑,可就是極其平凡。
可他們的失望在看到卡蘿·奧卡姆的比賽后,瞬間變成了追捧――藥劑的效果增強。
姚青蒙著臉錄制的視頻也被扒了出來,畢竟兩位的煉制的藥劑實在很像,她們是同一人這件事倒是很快被接受了。
姚青憑著絕對的實力走進了決賽,四進二,她對戰(zhàn)的,正是姚遠。
決賽那天,在毫不費力的打敗姚遠后,姚青喝下了恢復容貌的藥劑。
原本即使輸了也很有紳士風度的姚遠見到她的容貌,卻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臉色發(fā)白:“你……你是姚青?”
姚青望著他,語氣平淡:“對,我還活著,你很不開心嗎?”
本來還在疑惑姚青相貌的變化的觀眾們聽到這句話,卻是都統(tǒng)一地安靜下來,直覺告訴他們――有大瓜!
姚遠很快想起這是直播,勉強擠出一個笑來:“你這孩子,我怎么可能不開心,二叔這些年可是一直在派人找你們。”
“找我們?確實,沒親眼見到我們的尸體,是該找我們?!?p> 突聞此言,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姚遠小心翼翼地垂下眼睛,臉上帶著些受傷:“二叔怎么會害你呢?是不是……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人跟你說什么了?我們可是親人,我怎么會害你們?”
“二叔。”姚青突然喊了一聲。
姚遠抬起頭望著她,卻見她突然一笑:“我有證據(jù),不管是你們想殺我的證據(jù),還是……那時我爸媽死亡的真相?!?p> 姚遠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怎么,她怎么可能會知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卻見姚青只是低下頭擺弄了一會兒手腕,然后對著姚遠燦爛一笑,并沒有拿出任何她所謂的證據(jù)。
姚遠的心落了地,他做得很干凈,怎么可能會有什么證據(jù)?
嗯,在他被抓走之前,他一直這樣覺得。
很快,姚家的事情傳遍了星網(wǎng),甚至蓋過了阿尼斯買兇殺人的事情,畢竟這事兒差不多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這位少爺,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由于西澤并無大礙,所以只被判了三十年。
姚家的這些事兒可是引起了更多人的討論,畢竟為了繼承權(quán)害死兄嫂,甚至他們的孩子也不放過,結(jié)果因為沒有能力害得發(fā)家的東西都越來越差什么的,無論哪一條都足夠人津津樂道好久了。
姚遠的刑罰也下來了,包括那些幫兇,一個都沒逃過。
姚青帶著姚遠去了現(xiàn)場,她要親眼看著這些人的下場,其他人都是心若死灰或者不甘心的樣子,只有一人卻是眼里含淚,臉上帶著全然的懊悔。
姚青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人是經(jīng)常待在藥材園的那人,不過他們這些人是何表情,都與她無關(guān)。
她只要看著他們的下場就行了。
一切塵埃落定后,肯特·奧卡姆先生問她:“其實你不用跟我合作的吧,那你為何?”
這些事,從頭到尾,他沒能幫上一點兒忙。
姚青搖搖頭,沒有回答。
肯特·奧卡姆也只作不知,能白得這么好的孫子孫女兒,他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姚青相信他的弟弟有足夠的能力為奧卡姆家?guī)順s譽。
而剩下的日子,也足夠她觀察這人,是否能夠真心照顧她的弟弟。
姚青一直很清楚,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得為她的弟弟尋找一位“家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得了這世上再無人讓他牽掛的局面。
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如何?
“喂!老頭兒,今天比賽,你要來看我是怎么拿冠軍的嗎?”處在變聲期的少年聲音。
肯特先生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茶,卻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嘶啞聲音嚇了一跳,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少年忙過去拍著他的背。
肯特先生緩過來后,瞪著姚文,臉色說不上好看,語氣也僵硬:“不去。”
姚文卻是混不在意地擺擺手:“您上次也這么說,結(jié)果還不是偷偷摸摸的去了?!?p> 姚文一臉“我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的篤定。
肯特·奧卡姆:“……”
姚青在一旁看著二人的相處,臉上多了些暖意。
姚文卻是腦袋一轉(zhuǎn),看向姚青:“青姐,你肯定要來的?!?p> 姚青點點頭,她自然會去的。
姚文放下心,又多了句嘴:“青姐,你是不是該找男朋友了,你說說你都多大了?!?p> 姚青:“……呵?!?p> 姚文捂著頭,看著他姐的背影,眼淚終于落了下來,腦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