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也只有那種身份的人,敢跟皇上作對,支援起義軍了?!?p> 李蕓回喃喃自語。
他詢問了0036那些起義軍背后的人是誰,原本只是試探,這個自稱系統(tǒng)的東西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卻沒想到根本不需要時間,就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下一刻,答案就被0036顯示出來。
李蕓回懷疑,這個世界對于這個“系統(tǒng)”來說都沒有任何秘密,就像……所有人都能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間一樣,只是,它不屑。
李蕓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但是這股恐慌還沒開始蔓延,很快就又被他強(qiáng)行壓了下去,現(xiàn)在他們算得上合作,而且,這個“系統(tǒng)”的目的他很清楚。
如今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將那個人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為他的家人報仇,等報完仇之后,會死又有何妨?
想到這里,李蕓回的心定了下來。注意力很快被那個起義軍身后的人吸引了,怎樣才能最快得到這個組織的支持呢?很簡單,得到這個組織首領(lǐng)的認(rèn)可。
那又該如何得到這位首領(lǐng)的認(rèn)可?李蕓回望著桌子上的紙笑了笑,上面清楚地寫著:千重闋,那是他剛剛寫下的。
喚來店小二,問他要了一個火盆,如今天氣還算不上暖和,每天都有人要火盆,小二見怪不怪,只是將火盆搬進(jìn)去后有些疑惑,他們這地方即使是寒冬也不會很冷,這位客人看上去也不似畏寒之人,怎么…
但這念頭轉(zhuǎn)瞬即逝,很快,他就忙著招呼另一位客人去了。
看著小二帶上門,李蕓回把那張帶著字的紙扔進(jìn)了火盆,再看著紙慢慢變黑,和盆里其它的灰燼融為一體。
李蕓回從懷里掏出那本書,正是那本從枯骨林中得來的,上面記載的并不是什么絕世武功,只是一本醫(yī)書而已,但上面卻有一個能改善功法缺陷的法子。
這對平常人來說并沒有什么用,但是,這個世界有很多功法,它們并不完美,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副作用,但因為其高深,即使有那些副作用,也會讓人心甘情愿去練它。
對于這些人,這法子足夠讓人如獲至寶。
李蕓回望著這本書,突然露出一個笑,這還真是……多虧了那只鳥了。
千重闕,并不是指某個人的名字,而是那個組織的每一任頭領(lǐng)都會被冠以這個名稱,他們選擇頭領(lǐng)的方法很簡單,據(jù)說每個加入這個組織的人從小就會練習(xí)一種功法,現(xiàn)任的首領(lǐng)將會決定下一任首領(lǐng),卻不是以武功高低來決定。
至于以何標(biāo)準(zhǔn),除了這個組織內(nèi)部的人,無人知道。
這個組織的每隔幾年都會換一個首領(lǐng),算是所有江湖組織中唯一一個這樣做的組織了,若是其它組織這樣做,定是發(fā)展不起來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跟做法。
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組織的每一任首領(lǐng)都能完整繼承上一任首領(lǐng)的做法,自這個組織創(chuàng)立以來,若不是每一任首領(lǐng)的樣貌、年齡甚至性別都不一樣,每個人都不會知道首領(lǐng)又換了人。
之所以這么快換首領(lǐng),自然是因為……上一任首領(lǐng)都死了,沒錯,每一任首領(lǐng)都會在幾年內(nèi)死亡,這么多年來,在位時間最長的也不過八年,最短的僅僅只有一年。
為什么會這樣?外人不得而知。而那個組織里的人也無人說起。
李蕓回知道,這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自小就修煉的功法有缺陷,而若是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那……可不會僅僅是口頭上的一句感謝那么簡單。
而他,想要的自然也不會就是一句感謝。
本就沒有帶來多少溫度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月亮卻早已經(jīng)升了上來,有寒風(fēng)吹過,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行人――快要到宵禁的時辰了。
城墻上的通緝令已經(jīng)泛黃,不太能認(rèn)清那勾勒出的面容了。
李蕓回戴著斗笠站在自己的通緝令前,定定地望了一會兒,接著便徑直向前走去。
“請問這位兄臺,攔下在下有何要事?”身著青衣的青年懷里抱著兩本書,面色有些蒼白,不時地咳嗽兩聲,他穿著的衣服很舊了,卻漿洗得很干凈,很明顯的,這是一個身體不太好的窮書生。
如今他面上帶著些疑惑,望向眼前這個突然攔住自己的人,眼前這人帶著一頂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穿著一身很新卻并不太貴重的衣裳,但露在外面的手跟下半張臉都細(xì)皮嫩肉的,不難看出這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并且……不會武功。
青衣青年仔細(xì)打量著眼前這人,在排除了他是個劫匪之后,內(nèi)心便只剩下疑惑了。
此時,墨色已經(jīng)爬上了天空,有月亮,但是并不明亮,街上冷冷清清的,于是那個戴斗笠的人也不避諱,抬起手,把斗笠從頭上拿了下來。
“你…咳咳……你是……李蕓回?咳……那個通緝令上的人?”青年退后一步,看上去很吃驚,因為咳嗽,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病態(tài)的嫣紅。
“你看上去好像很驚訝?為什么?”李蕓回站在原地,歪了歪頭,望向青年。
青年用力抱著書,又退后了一步,這才哆哆嗦嗦地開口道:“你……你可是通緝犯,咳……任誰…誰都會怕的?”
李蕓回突然露出一個笑來,開口道:“可是,你不是在我走進(jìn)這座鎮(zhèn)后,就派人來監(jiān)視我了嗎?”
青年臉色重新變得慘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監(jiān)視?我……我怎么會知道你來這兒,若是早知道你在這兒,我早就去報官了?!?p> “嗯?”李蕓回像是沒聽清似的,上前一步,看著眼前這個好像因為恐懼低下頭瑟瑟發(fā)抖的人,“你怎么會去報官呢?你也不喜歡那些人吧,千重闕?!?p> 不是疑問,是真真切切確定他身份后的確定語氣。
聽到這句話,青年抬起頭,望著李蕓回,帶著些疑惑:“你怎么知道?”面上變得極其淡定,語氣也再沒有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