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龍椅上,臉上沒有肉,皮膚凹陷在了顴骨里,眼眸下垂,看上去蒼老了不少。
白發(fā)太監(jiān)上前稟報,洛王求見。
皇帝抬手,聲音無力,“讓他進來吧!”
洛王宇文蕭然,軍功卓越,長年征戰(zhàn)在外,殺伐果斷,跟隨的人也不少,那孩子又有孝心。
太子做事瞻前顧后,又太感性,太過計較眼前的得失,和洛王比起來,差距顯而易見。
皇帝揪了揪自己后腦勺的頭發(fā),太子之位,應(yīng)該洛王才是最好的人選啊!
當初迫于無奈立了長子,如今看來,實為不妥。
可儲君之位,不是有逆龍心就可以隨便更換的,這關(guān)系到國之根本,太子沒有犯不可饒恕的罪過,輕易換了,只怕朝廷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宇文蕭然從殿外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拜見父皇?!?p> 他健碩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一雙眼睛像鷹一樣有力,輪廓分明,還未走進他,便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氣。
皇帝抬眸,笑著望著洛王,“起來吧!”
他的笑意雖然略顯疲憊,卻充滿了父親的慈愛。
見到常年在外征戰(zhàn)的兒子,能健全的站在他面前,甚感欣慰。
宇文蕭然手中拿著一件虎皮大衣,將它拿給一旁的公公,公公貓著腰跑上前去,獻給皇上。
“父皇,這是兒臣從云南回來時,打死的老虎,”宇文蕭然拱手,“扒了它的皮,念著父皇怕冷,便命人做了這虎皮大衣,給您送來?!?p> 皇帝點點頭,伸手摸了摸虎皮,笑道,“皇兒有心了,賞!”
宇文蕭然拱手,“父皇,兒臣什么都不缺…”
皇帝笑了笑,吩咐身旁的貼身公公,“命御膳房做一碗酥白甜肉,送去洛王府?!?p> 宇文蕭然拱手,“謝父皇?!?p> 這賞賜,比任何黃金地契都讓宇文蕭然震驚動容,父皇這是在暗示他什么?!
難道又是那個愚蠢的太子惹惱了父皇,他這一來,讓父皇欣慰了不少。
太子之位,莫非父皇有另立儲君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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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院內(nèi),韓覓音坐在銅鏡前,今日疤痕明顯又淡了許多。
再過不了幾日,便可全部恢復(fù)。
有丫鬟從東宮匆忙趕來,稟告韓覓音,明日見圣。
而東宮那位,心如刀割,二千兩黃金,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覓音會全部照收。
可他又不能怪任何人。
是他以為他了解覓音絕對不會要這些黃金。
聽雨院外,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被人攙扶著走到了門口,站在門口和丫鬟們聊天,“哎,有些人啊,就是賤,被人退了婚,還向人索要銀子,整個金陵城,怕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兒吧!”
韓如玉說完,便有回復(fù)的嘲諷之聲,“小姐,人家恐怕很難再嫁出去,咋們就別再人家傷口上撒鹽了嘛。太子殿下施舍了些銀子,打發(fā)了便得了。”
韓如玉輕笑,“自己長的惡心人,還非要高攀,得了些銀子又怎么樣,還不是讓全天下的人看了笑話?!?p> 沒一會兒,便傳來淺秋的聲音,“二小姐,大小姐在休息,你們要聊天可以去別的地方聊!”
“啪!”
一聲耳光響起。
“本小姐要去哪里聊天,輪不到你這個賤婢指手畫腳!”韓如玉說著,又舉起了手,對準淺秋另一面臉。
如今她個賤婢都狗仗人勢,敢趕她走了,也不睜大狗眼看看,她韓如玉才是即將飛黃騰達的人。
韓覓音已經(jīng)被退婚了,她永遠不可能再成為太子妃了,只有她韓如玉,才是太子妃最好的人選。
即使,替代品!
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