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黃天蕩之戰(zhàn)
完顏宗弼派出的探子回報，在東路有部分宋兵集結(jié)，在西路沒有看到宋兵的痕跡。
完顏宗弼問道：“刺探時深入了多少里路？”
各探子回說都刺探到了長江邊。
完顏宗弼叫來了各部將，商討過江的方案。
“這些人都被我們打怕了，哪還會攔著我們呢？直接回去就是了。”
“我覺得渡江還是得謹慎一點。雖然我們啃的硬骨頭很少，但是還是有幾個硬骨頭的。我們要做最艱難的打算，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p> “我也覺得是要慎重一下。我們不喜歡打水仗，要揚長避短。”
完顏宗弼說：“你們也聽到了探子偵查的情況，東路有一些宋兵集結(jié)，西路完全看不到宋兵的身影。有沒有要說的？”
“我們南下的時候沒有走東路，有一些宋兵部隊估計是在那躲難去了。西路可能被我們打怕了，宋兵不敢駐扎?！?p> “說的有點道理。假如東路的宋兵是疑兵，西路卻埋伏了宋兵，怎么辦？”
“我們凱旋而歸，攜著高漲的氣勢，就算陸地上有宋兵阻擋，能奈何？”
完顏朵說：“從水路，我們經(jīng)上海出海北上可以嗎？”
“不說郡主太謹慎。僅僅這海路漫長，也不利于我們的撤退。咱們只需要過了江，在陸地上他們奈何不了我們。因此我不贊成渡海北上?！?p> 完顏宗弼道：“海路不可取。我們沒有那么多船，我們也不會駛船，海陸也可能會遇到敵人?，F(xiàn)在只討論從哪里渡江？”
“我們最大的風險點就在過江那一會兒。從這里到江邊，包括過了江繼續(xù)北上，都不會有大問題?！?p> 完顏宗弼說：“那現(xiàn)在你們告訴我哪里渡江最容易？不必考慮陸上行軍的困難?！?p> “我們對南京、鎮(zhèn)江江面都熟悉。鎮(zhèn)江離這里更近，鎮(zhèn)江的長江對面就是揚州，揚州也是我們熟悉的。”
“好?！?p> 完顏宗弼閉著眼睛停頓了一分鐘。
“咱們就這么確定了，從鎮(zhèn)江渡長江。各路人馬要保障貨物的安全，注意刺探敵人。有情況及時向我匯報?！?p> 完顏朵說：“叔叔，既然確定在鎮(zhèn)江渡江，而渡江要船只，只能從現(xiàn)在開始就準備。我可以負責征集船只，征到一只就沿運河北上駛到鎮(zhèn)江。咱們的錢財貨物可以放在船上，直接由船沿運河水運，可以節(jié)省我們的兵力?！?p> 完顏宗弼說：“加強防衛(wèi)，騎兵要沿運河保護貨物安全?！?p> “遵命！”
......
韓世忠的探子已經(jīng)知道，完顏宗弼要北上渡江，現(xiàn)在從蘇州往西北方向行軍。
韓世忠加緊部署防線，趕造大型的船只，把主要力量安置在船上。集中水軍，調(diào)令下游上海等地的水軍溯江西進。
船只緊跟著完顏宗弼的行軍步伐，完顏宗弼在陸上移動到了哪里，船只就游到附近的江面。
由于調(diào)度船上水軍比較困難，韓世忠使用一套旗語，在江邊搖旗指揮水軍行動方向。
建炎四年三月，完顏宗弼抵達鎮(zhèn)江，有船只千艘，大多是很小的木船。韓世忠的水軍集中在鎮(zhèn)江江面，嚴密監(jiān)視沿江渡口。
韓世忠部隊，林新堂帶領(lǐng)的百人隊伍在一艘船上，船上有風帆，還配有箭只，還有斧頭、鐵鉤、纜繩、鍋碗米面等。
王騰說道：“林大哥，我們終于要跟金兵打戰(zhàn)了。真是熬了我很久了，我喜歡在每條船上跳來跳去?！?p> 林新堂說：“我們在船上待了這么久，每天吹著江風無聊的很，最近手癢的厲害，正要多殺幾個金兵?！?p> 王騰說：“在陸上打不贏金兵，在水上就要他們好看。我從小在江邊長大，只要抓住他們一起跳進水里，我就能殺掉他們幾個，哈哈?！?p> “小王，就你水性好嗎？我可以在水里游半個時辰。”，一名戰(zhàn)友說。
“光游算什么，我在江里抓到過大鱉呢。”，另一名戰(zhàn)友說。
林新堂說：“大家水性好，也要記住咱們的策略，上策拖翻敵船在水中打，中策抱敵跳船，下策在船上拼刀。打不贏，即刻跳船游走?！?p> 三月十二日，天氣晴朗，江面無霧。完顏宗弼發(fā)動渡江沖鋒，橫跨上下游幾公里，一千艘船同時沖鋒。輕舟搭載弓箭手作為先鋒，中軍跟上，貨船在最后。
韓世忠站在一艘大船上，看得真切，吹響進攻號角。
兩軍距離越來越近，金兵弓箭手射擊，很多箭只掉到了水里，射在船上的也被宋兵用木板擋住了，幾乎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宋軍弓箭手進行反擊。兩軍開始交戰(zhàn)。
很多宋兵從船上跳下，潛水游到敵船，鑿開船底?；蛘咴跀炒蠏扈F鉤，把敵船兩兩胡亂鉤連，敵船行進時互相拉扯牽制，有些小船翻船，有些則碰撞歪斜在一起，動不了。金兵很多人落水，落水后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宋水兵殺死。
宋兵金兵登船廝殺，鮮血染紅了江面。
林新堂的船只在戰(zhàn)場外圍，盯住一艘敵船，兩船靠近后弓箭互射。王騰幾個人跳入水中，游到敵船船底，用斧頭猛力的砍。鑿出幾個大洞后游開。敵船慢慢下沉，金兵跳水，大多數(shù)折騰了一會兒被淹死，還有會游泳的被宋兵拉住腳同樣被淹死。一會兒功夫，敵船所有人員覆滅。
林新堂的船想駛往戰(zhàn)場中央，被友船擋住水道，前進不了。后面又有友船駛來，幾只船相互碰撞擁擠在一起，進退不了，失去行動能力。
戰(zhàn)友之間大吼。“這真是瞎耽誤功夫，自己人攪在一起。你們后面的不會看路嗎？”
“你們不會讓開一點嗎，船這么笨重，不能立即停下來，我也控制不了。撞在一起怪我咯？”
“前面打得怎么樣了？今天真過癮，我還得去殺金兵。”
“走，我們游過去殺?！?p> 各船上跳下幾個水性好的宋兵，往戰(zhàn)場中央游去。
戰(zhàn)場中間，船挨著船，我船敵船擠在一起，兩軍在船上廝殺。
“嘭”，又一艘船撞到一起，引起了震動，一名金兵站立不穩(wěn)，被殺。
王騰跟著戰(zhàn)友，爬上一艘船。王騰看到一名金兵，金兵很高大，搖搖晃晃的走著想從后面砍殺面前的宋兵。王騰沖過去，抱著他往江里沖。那名金兵失去重心，與王騰一起摔到江里。
金兵拿刀砍王騰，被王騰躲開。王騰蹬了他一腳，兩人離開了兩米。刀砍不到王騰，王騰歇著氣，始終離他一個安全距離。金兵抓住刀不好游泳，體力消耗很大，又舍不得扔掉刀，慢慢體力不支，扔掉了刀想游往船上去。王騰潛過去，拉住他的腿，最終把金兵淹死。
宋軍船只更大，直接沖撞就能把金船撞翻。宋軍的旗艦，更是高大，撞翻了十多艘金船。金兵過江的路，全部被宋船堵死。
金兵落水的不計其數(shù)，宋兵跌落水里還會游回去，金兵很多都是不會水性的，就這樣被淹死。繼續(xù)這樣打下去，估計都要葬送在江里了。
長江南岸響起了號角，金兵船只撤退回岸邊，金兵損失了二百艘船，傷亡五千人。韓世忠的水軍沒有往岸邊追，停留在江面。
完顏宗弼看到這樣的局面，頭都是大的。和宋兵打水戰(zhàn)，真是有力使不出啊。
金兵部隊沿著長江南岸西上，另尋渡江之路。韓世忠則派出一百艘輕舟追擊。
韓世忠的船速度很快，金軍看到宋船又來了，擔心被追上撞翻在水里，于是急忙的逃走。金軍倉促之間看到前面一片水域相對平靜沒有大波浪，想都沒想就駛進來了。金兵后面的船只全部跟上，隨之駛?cè)肓诉@片水域。
這是一片死水港，名叫黃天蕩。
金軍全部駛?cè)肓它S天蕩，韓世忠站在旗艦上看得真切，大喜，趕緊增派船只封鎖黃天蕩唯一入江水道。
韓世忠下達了一道死命令，“不論任何代價，不能讓金兵從此入江?！?p> 宋軍拖來一些要沉的船，在這唯一入江水道內(nèi)用沉船、鐵鎖、鐵鉤封路。
金兵被困在黃天蕩，不得入江。
完顏宗弼召集眾位部將，商議對策。
完顏宗弼說：“被困在這，我們消耗不起，必須想出對策來?！?p> “大帥，我們派出探子，請求江北的完顏昌部隊夾擊韓世忠?！?p> “好的建議，可以?！?p> “大帥，我們不熟悉這里的水路，所以走錯了方向。我們應(yīng)該找些本地的百姓做向?qū)А！?p> “好的建議，可以，派人去辦。把向?qū)У母改负⒆幼ピ谑??！?p> 完顏宗弼怒吼：“是誰第一個駛進這死水港的？立刻派人斬了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