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可以正大光明了,夢云和紅綃就在荷苑自由自在的練功?;ㄒ娦吆荛L時間都沒有理會過荷苑。
只不過派人傳話來,梅林以后歸她們管理,其他人不得進入或者插手,管理的不好要受重罰。這當然是為她們下去鋪的路,三人心照不宣而已。
夏風(fēng)熏熏,在荷苑前面的荷塘涼亭上,夢云一個人倚著柱子,時不時地打著瞌睡。
盛夏的荷花開得正好,夢云看著,嘴里吟出:“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一個溫潤淡然的聲音傳來。是花見羞!
自從花見羞知道了真相后,夢云也不怎么想見到他,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見了面也不知道說什么,提成親嗎?當然不行。于是,她就沒有說話。
花見羞走到她跟前,坐在她旁邊,問到:“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紅綃呢?”
夢云說:“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花見羞溫和地看著她說:“你要是實在無聊,想下去就下去吧,不要被別人發(fā)現(xiàn)?!?p> “還好,下去也沒什么事情做。還是跟著你一起下去祭拜師父吧。”
“夢云,你做好準備了嗎?”花見羞問。
準備?什么準備?嫁給他的準備?夢云心想,然后問:“你說的是什么準備?”
“嫁給我的準備!嫁給我后,你就得開始為我娘做事了。”花見羞說。
“其實,我怎樣都行的?!眽粼普f。
花見羞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問到:“夢云,你喜歡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夢云一下子就精神了,她自己也在想:我喜歡他嗎?如果說喜歡,我以后走的時候是沒法面對這段感情的。如果說不喜歡,自己分明早就心動過了。
她猶豫了很久,并沒有說出話來?;ㄒ娦咚坪醯玫搅舜鸢?,臉色稍微難看了起來。
“你打算怎么為我娘伸冤?”花見羞問。
“我以前也想過,可能要先進宮吧。這件事的源頭在朝廷?!眽粼普f。
“那你以何身份進宮?”花見羞問。
夢云的臉就紅了,她看了看花見羞,說:“不是還有你嗎!”
“我?是夫君呢還是師兄?”花見羞輕描淡寫,暗里卻步步逼近。
“我會遵守約定的!”夢云紅著臉說。
花見羞并沒有說話,不過對她的回答滿意中還帶著不滿,她與他似乎是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
夢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問:“我聽說黑云谷是歷代谷主葬身之地,那么歷代谷主夫人呢?”
花見羞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說:“夫人同葬!”
夢云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于是又問:“那谷主夫人是不是和谷主一樣,這個流云谷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花見羞又氣又無奈地說:“你就想著這些吃喝玩樂的事情嗎?”
夢云說:“我也只是先問問而已?!?p> “管理谷中事務(wù),那自然谷主夫人也有份。”花見羞說。
夢云心想:那還是嫁給他好了,到了黑云谷,要是走了最好。至于以后嘛,真正的夢云回來收拾這些吧。自己管不了那么多。
花見羞一直看著她,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過,他說:“既然是父母之命,那我們自然要成親的。不過,你聽好了,你對本尊沒有任何情感,本尊自然也不會對你生出任何情意。我們就是一起做事而已?!?p> 夢云聽了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不過想想以后,咬咬牙說:“我知道了?!?p> 說完,花見羞起身就走了。
夢云在后面說:“也不要這么生分了,再不濟你也是我的師兄,恩義總是有的。”
花見羞停住了一下,然后又走了。
夢云說出這樣的話,其實無非是給自己找了個心里安慰,她聽見花見羞那樣說,覺得非常失落,也許他不喜歡自己,但是至少他們之間有一個斬不斷的師兄妹關(guān)系。
也許,將來的某天,自己在回憶起這段不可思議的經(jīng)歷時,心中至少還能溫柔地傷感一下,還能有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想念他。
而花見羞心中雖然有一點失落,但是畢竟他經(jīng)歷的人生磨難太多,遭受的謊言和背叛也太多。
他之前雖然生出了對夢云的好感,但是在谷底木屋,夢云的話讓他產(chǎn)生了質(zhì)疑,今天的話讓他徹底理智了。
花見羞回到念雪閣,剛要進門,發(fā)現(xiàn)不對,這屋子里好像有人。他一手把門推開,只見,一把長劍襲來。
花見羞見勢就躲,那人趁機再襲,花見羞躲閃了十多回合后,趁其不備,快速閃到側(cè)面,一掌打在對方的手腕上,長劍失控落地。
花見羞說:“別鬧了!”
“呵呵呵,哥哥!”說話的是一個青春可愛的小丫頭,看樣子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她梳著一個黝黑的辮子,頭上盤了兩個發(fā)髻,戴著綠色翡翠花簪,一閃一閃的大眼睛又黑又亮,穿著淺藍色衣裙,活潑動人。
她叫花盈。是花紫陌的親生女兒,花紫陌一生就這么一個女兒,還是他夫人高齡產(chǎn)下的,今年十四歲。
“怎么樣,在你外公家呆了這兩年還不錯吧?”花見羞進屋坐下問到。
花盈呢,在花紫陌去世后,就由花見羞和乳娘照顧。她外公外婆每隔一段時間來看望,有時候接過去,因為特別惦念她。
對于花盈來說,花見羞從小長在他家,是他的哥哥,后來又充當了半個父親。兄妹二人分外親厚。
花盈說:“去了是去了,可沒有在谷中自由。這些年,在谷中,你逼著我練武讀書,琴棋書畫。去了那邊,還是一樣?!?p> 花見羞聽了,笑著說:“那你可有長進嗎?”
花盈聽了,忙說:“當然了。你看不出來嗎?再說了,我可是你教的。雖然在谷中比不上你,總能和八大才人比一下了吧。”
“吹牛!”花見羞抿了一口茶說。
花盈吃著水果說:“我回來就聽說,那些質(zhì)子,你想法子給放了?”
花見羞說:“沒有,變個讓大家容易接受的辦法為我所用而已?!?p> “對了,影安前段日子來過了?”花盈問。
“這都是吳江和你說的吧?他這個總管是不想干了吧?”花見羞說。
“這也是我的家,我問問還不行嗎?”花盈嘟起小嘴說。
“來過了。又走了。”花見羞說。
“哼!這個刁蠻的家伙,這次受了挫,回去指不定和表舅怎么大鬧一場呢。要是當時我在谷中,我肯定……”
“你肯定就把事情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了。”花見羞瞪了她一眼,打斷說。
“不過嘛,我聽說,谷里來了兩個妙人,你對她們很不一樣哦?!?p> 花見羞沉默不語。
花盈看見他沒有反應(yīng),就說:“一會兒我就去荷苑會會她們!”
“不行??!你不準去!”花見羞制止到。
“我就去看看嗎,我也不做別的。大家都是女孩子,玩一玩嘛?!被ㄓ鰦傻健?p> “玩?我怕你們把流云谷玩翻了。聽話,別去!”
“不行,我就要去,就要去!”花盈跑到花見羞身邊,拉著他的手撒嬌。
這讓他一下子想起了曾經(jīng)的某個相似情景,可是那個人今天告訴他,他們是師兄妹,何等可笑!
“我聽說,你和那個方夢云關(guān)系不一般呢!她都在你房里留宿過?!被ㄓf。
這也知道???這吳江是真不想干了。花見羞心想。
“哥,你喜歡她?還是她喜歡你?或者是你們互相喜歡?”花盈眨著大眼睛問到。
“你什么時候?qū)W了長舌這個臭毛?。窟@可不是我花家的門風(fēng)?!被ㄒ娦哒f。
“你告訴我嘛,現(xiàn)在什么都不和我講了,對吧?”花盈不滿地說。
花見羞聽了,哼了一聲,說到:“其實呢,我也不清楚。我自己覺得她有趣而已。她呢,我不知道喜歡不喜歡我?!?p> 花盈聽了,頓感失望:“?。《妓谝黄鹆?,竟然不知道喜歡不喜歡。好隨便!”
花見羞聽了說:“谷中的質(zhì)子都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花盈看著他說:“這樣也不好!不過,我有個辦法,能探測出她的真實想法!”
“什么餿主意,說來聽聽?”花見羞問。
于是,她在花見羞耳邊嘰嘰咕咕耳語了半天。
花見羞聽完說:“喜歡這么玩,是嗎?”
“哎呀,哥!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花盈問。
“可以啊,難得我妹妹回來這么為我操心,我能不配合嗎?”花見羞說。不過,他也想通過花盈的做法,探查夢云的心意。
接著,花見羞又問:“盈盈,晚上想吃什么?”
“當然是老醋魚了,我最想吃這個了?!被ㄓf。
“那我一會兒吩咐他們晚上做。哦,對了,那個夢云,能做一手好菜呢?!被ㄒ娦哒f。
“真的嗎?太好了。我可不能把她得罪深了?!被ㄓ瘺]心沒肺地說。
“吃貨!還沒見過,就開始慫了?!被ㄒ娦咿揶淼?。
“哎呀,不是這樣子的。你知道嗎?她四哥是冷月公子?!被ㄓf。
“我當然知道了。他四哥來過谷中,打過金長老,殺死了五獸呢?!被ㄒ娦哒f。
花盈聽完,瞪大了眼睛說:“?。∥茵B(yǎng)的五獸被殺了?”
“嗯。你感興趣的話,去谷里找個人問一下,都能給你說一段書了。”花見羞說。
花盈聽了很好奇,下定決心說:“好!我一會兒就找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