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冒險者臉色直接就沉下來:“你是說,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右臂被廢掉嗎?”
玦皺著眉,看著冒險者的右臂有些發(fā)愁,寒冰攝魂槍不是凡物,不是普通的治療就能治好的,而且這傷是冰棱天弄的,不治療又不行,所以玦只有緊鎖眉頭暗自發(fā)愁:“你右臂有一股無法祛除的寒氣盤踞,我無能為力?!?p> 冒險者沉默一陣,右臂的冰寒已經(jīng)開始擴散,呼吸直接都散出白氣,整個身體都開始變的僵硬,然后他抬起頭審視著玦:“你們家族其他人呢?我不信你們家族會沒考慮到這種情況?!?p> 玦一臉懵:“什么?家族?”
冒險者一看玦茫然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隱世的嗎?我懂,我不會亂說出去的?!?p> 玦還是不知道冒險者說的是什么意思,家族玦倒是知道什么意思,可是冰棱天這一家五口哪里算是家族了?
玦小心道:“我們不屬于家族,我們就這一家?!?p> 冒險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很快又變回來:“那你們肯定和其他的家族或者宗門有關(guān)系吧,我可不信普通家庭能有這樣三四個天才,他們肯定能治好我的胳膊,我相信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p> 玦扭頭問了問冰棱天:“棱天,咱們與什么家族或者大宗門有關(guān)系嗎?他說家族或者宗門的人可以治好他的胳膊?!?p> 玦雖然是這樣問了,但是她覺得冒險者這胳膊是很難治好的,因為普通源力對盤踞的那股寒氣毫無用處,初曾經(jīng)教過玦,這是神力的特征,只有修為極度高深的源力,或者也使用神力才能對付神力。
“唔?”冰棱天略一思索便回答道:“宗門?雪原宗算嗎?封姐在雪原宗當圣女,好像很厲害的樣子?!?p> “雪原宗!”不等玦說話,冒險者就一蹦從地上彈起來,身軀一點也沒有剛才僵硬的樣子,他快步走到冰棱天身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句:“雪原宗?”
冰棱天被冒險者這個樣子嚇到了,呆呆的點了點頭:“對啊。”
周圍傭兵也都驚訝于雪原宗的名頭,眼光齊刷刷的望過來,這雪原宗是當世第一宗門,哪是他們這些普通傭兵呢見到的,從來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今天一聽,都想看看雪原宗是不是比平常人多長一對胳膊或者多一個腦袋的。
見自己被圍觀,而且是被自己看不起的傭兵們圍觀,冒險者卻絲毫不在意,而是卑微的弓起身子,諂媚的小聲對冰棱天說道:“小兄弟,哦不,小哥,剛才傷著你都是我的錯,還望你不要見怪,能否請你的圣女姐姐派一些人前來治療一下我的胳膊,最好也能給我引薦一下,我必有重謝?!?p> “?。俊北馓鞊蠐项^,不明白冒險者為什么前后的態(tài)度變化這么大,也不太明白剛才冒險者說的那一通話,李惡霸教過的詞語里面沒有那種詞,不過找圣女姐姐這一句他還是聽見了,只是冰棱天現(xiàn)在正與冰棱封鬧別扭,雖然冰棱封有意化解,但是冰棱天一直不領(lǐng)情,這突然去叫,冰棱天還有點不敢。
不過還好,冒險者的運氣還算不錯,剛才他喊的那一句“雪原宗”聲音很大,冰棱封雖然站在遠處,但是靠著風屬性還是能清楚的聽見剛才的那一句話。
冰棱封和云夢庭聽了之后,兩人私語了幾句,然后云夢庭和冰棱封就低調(diào)的走了過來。
“剛才是你在呼喚?”冰棱封一來便皺著眉頭伸出小手對著冒險者一指:“有何事快說,不要大聲喧嘩?!?p> 冒險者被這一指,嚇得腿都一軟,心中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對她說出什么瞧不起人的話。
他沒有懷疑冰棱封是冒充雪原宗的人,其一是這里離雪原比較近,有人冒充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其次是這里天才的少男少女背后不可能沒有家族或者宗門的支持,他們沒必要亂說自己的雪原宗的。
現(xiàn)在冒險者緊張的不敢說話,冰棱天剛懟了冰棱封一盤,本來就對冰棱封特別慫的他更不敢說話,玦也剛和冰棱封發(fā)生矛盾,到現(xiàn)在還沒個人先道歉,所以她也不想先說話,最后剩的一個財迷王玲兒還在因為輸了十個銀幣而傷心,心里就不想給冒險者治療。
所以現(xiàn)在雖然人站著的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說話的,場面頓時尷尬起來,過了一會,還是無人言語,玦最先忍不住了,偷偷的看了冰棱天一眼,然后剛想說話,云夢庭卻開口了。
其實云夢庭帶著冰棱封剛到時就發(fā)現(xiàn)了些許端倪,過了這么長時間,看著眾人臉上的表情和身體動作,她心里慢慢的有了個大概,到現(xiàn)在對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是猜到七七八八了。
“小封?!痹茐敉ハ蛴乙坏皖^:“又到了你最擅長的環(huán)節(jié)了。”
冰棱封環(huán)顧了一周,然后問道:“又是解封印嗎?”
“不是,是解毒了?!?p> “解毒?”冰棱封有些不確定的指著冒險者:“他?”
“當然了,寒毒已經(jīng)入體,晚了他會死的?!?p> 冒險者頓時驚恐的看著云夢庭,他原以為只是比較難解的寒氣侵蝕,哪知道這是寒毒,一聽晚了可能會死,心中立馬后悔剛才為什么要顧及面子,直接認輸就好了,現(xiàn)在搞成這個樣子,他哭都來不及。
不過現(xiàn)在他倒是放下面子了,在死亡面前,他什么東西都可以放下,現(xiàn)在他就放下了對雪原宗這個嚇人名頭的恐懼,連忙來到冰棱封面前請求治療,差點就痛哭流涕了。
冰棱封伸出一只手捏了一下冒險者的胳膊,冒險者既忐忑又不安的看著冰棱封,生怕她和玦一樣捏一下然后說自己無能為力,這樣的話,他這孤身一人的冒險者,連一個給自己準備后事的人都沒有啊,他偷偷立下誓言,如果能平安回去,一定要好好當個傭兵,再也不裝高冷當冒險者了。
“好霸道的寒毒!”冰棱封捏了大約有十秒然后收回了手,手指上已經(jīng)開始有冰霜凝結(jié),只不過是手指上那一點冰霜,冰棱封用體內(nèi)源力都無法祛除,要知道這僅僅是冒險者胳膊上散出來寒氣凝結(jié)成的,真正的寒毒有多難祛除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寒毒也算是溫和,它就老老實實的盤踞在那一塊地方,雖然有擴散的趨勢,但是卻沒有越出一步,所以冒險者應該是不會死的。那寒毒盤踞在那里,就像是一頭貪睡的獅子,可以隨時吞噬你,但是它就是趴在那睡覺,你不知它何時醒來,你只知道它醒來時就是自己殞命之時,所以只能遠離它,而遠離他的方法么,對除了冰棱封之外的人就只有截掉這一種途徑了。
“頭一次聽你說霸道的毒,看來這一次有點挑戰(zhàn)性啊。”云夢庭摸著下巴:“怎么樣,很棘手嗎?”
冒險者又聽云夢庭說了一句,又是讓他感到絕望的話,他的臉色已經(jīng)從蒼白變成灰白了,眼里對活著的渴望的光也黯淡下去,不過冰棱封下一句卻又讓他重新煥發(fā)出生機。
“小事情。”冰棱封滿不在乎的說著:“只要不是神下的毒,我都能解,這寒毒雖然不知道是多強的人下的毒,但是肯定不會是神吧?!?p> 說著,冰棱封指尖燃起一點小火苗,看起來非常微弱,微弱到不需要一陣風,它自己都快熄滅了,可是這小火苗卻完全不是這么簡單,它在冰棱封指尖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就瞬間燃掉了冰棱封手指上那無論如何也無法祛除的冰霜,這就上冰棱封滿不在乎的底氣,也是她無視任何封印和毒素的原因。
沒錯!這正是火神留在冰棱封體內(nèi)的那一股熱氣!感覺起來只是那么一小團,但是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冰棱封一直在用,但是卻沒有減少哪怕一絲。
一見自己手指上的冰晶輕松可解,冰棱封就確定了冒險者胳膊上的寒毒也是可解,于是她就自信的一笑:“把胳膊伸過來?!?p> 冒險者一聽,直接把胳膊往前一伸,緊張的瘋狂咽吐沫。
冰棱封輕輕一笑,燃著火焰的手指對著冒險者的肩膀一點,然后冒險者右臂的冰霜就迅速化開,不斷的冒出蒸發(fā)出的白霧,讓眾多人都束手無策的寒毒,就這樣輕易的屈服于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火苗上。
小火苗不斷的把寒毒吞噬,哪怕是浸入骨髓都能給逼出來,比這寒毒不知道霸道了多少,冰棱封的手指順著冒險者的肩膀慢慢往下劃,所到之處,一切冰霜和寒毒都潰不成軍,一觸便是潰散。
而且這還有火神那樣火焰的特性,不會燃燒其他的東西,僅僅是祛除了寒毒,冒險者的衣服沒有一丁點被灼燒的樣子,完好無損,雖然冒險者現(xiàn)在估計也不會在意衣服了。但是冰棱封卻嘟著嘴看著這火焰心中感嘆,到底是沒法和真正的火神那樣的火焰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