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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君書

第十章 孰不可忍

予君書 楞伽山老道 2154 2019-02-03 01:16:09

  桃娘對此見怪不怪,吩咐了幾句便離開。

  南鄉(xiāng)心里不快,昨晚的事已經(jīng)讓她窩了一肚子火,眼前又遇上這檔子事兒,她實在是忍不了。先前她已經(jīng)冷著臉對這人表明了態(tài)度,但是這男的忒不識抬舉,如今被她收拾,純屬活該!

  “把你另外那只手拿過來!”南鄉(xiāng)斥令。

  “姑娘……哦,不!姑奶奶,求您放過我剩下的這只手!我給您賠不是了……”這劉簡本來是想在同行幾個朋友面前掙點面子,才故意招惹路過的南鄉(xiāng),誰曾想這女子下手竟然這么狠,還沒人敢出來幫他,真是倒了血霉!

  “住嘴。自己來,還是我?guī)湍??”南鄉(xiāng)悠悠道。

  劉簡哭喪著把手舉了起來,剛一對上南鄉(xiāng)冰冷的視線,嚇得立馬把頭低了下去。

  南鄉(xiāng)想起那只手要碰到自己時,一陣惡心,“自己扇自己耳光,不許停?!敝車墓媚锖投骺湍憧次椅铱茨悖懽哟簏c的捧腹大笑,稍微膽兒小的,也不由得笑出了聲,劉簡頓時覺得顏面掃地,羞愧難當(dāng)!

  等南鄉(xiāng)走遠(yuǎn)了,周圍人也散了,劉簡跌跌撞撞的要起身,幾個朋友要扶他,劉簡推開他們,用手顫巍巍的指著,“剛才你們干什么吃去了!滾!都給我滾!”

  “喲,哪兒來的貓兒狗兒在這兒哭嚎?”

  素嬋尋著剛才一大堆人過來的方向,剛好就看見了罵罵咧咧的劉簡。

  見眼前一身黛綠的女子諷罵自己,劉簡又大嚎,“哪兒來一婊子敢管你劉爺爺?shù)氖聝海坷献釉谶@兒叫兩聲老子樂意!”

  此言一出,空氣似乎冷了幾分,且凡是在場月華樓的熟客,都看好戲似站至一旁,或時看向劉簡。

  劉簡不顧同行友人的暗示,也未察覺突如其來的變化,氣急敗壞的檢查自己身上是否傷著哪里。

  素嬋不經(jīng)意扶了扶頭上的發(fā)簪,周圍立馬出現(xiàn)了一大幫月華樓的打手,手里拿著足有男子手臂粗細(xì)的木棍。

  劉簡一個朋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簡,這是素嬋!快道歉,道歉!”

  劉簡聞言心中大駭,早前就聽說月華樓是嘉陵第一樓,里面的奇人奇事眾多,這老鴇桃娘就是不按常禮,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素嬋養(yǎng)在了月華樓里,試問天下有哪間青樓有過這樣荒唐的做法?

  作為母親,桃娘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像月華樓的姑娘一般接待客人,而是就把女兒素嬋當(dāng)做這間月華樓的“大小姐“供起來。

  自三年前月華樓建成,就有人傳言,大小姐素嬋酷愛相貌俊俏的男子,還經(jīng)常向月華樓的姑娘們詢問男女情愛之道云云,每每都弄得桃娘大發(fā)雷霆,火冒三丈。

  更有傳言,但凡是和素嬋有過交集的男子,桃娘“一個都不會放過”,要么是從今往后一步都不許踏入月華樓,要么,就是桃娘憑借自己的人際脈絡(luò)關(guān)系,弄得那人痛不欲生!此后只要是認(rèn)得素嬋的男子,都對素嬋退避三舍。

  這些似乎都是公開的秘密,嘉陵人都知道,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誰知道為何桃娘作為嘉陵第一樓的老鴇養(yǎng)這么個女兒在青樓中卻不許男子覬覦,又有誰知道為何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素嬋為何偏愛四處結(jié)識俊俏男人?

  可在嘉陵人心里,這些也是月華樓作為嘉陵第一樓與其他青樓的不同之處。久而久之,人們也不覺得奇怪。

  劉簡今天是第一次來月華樓,自然是不認(rèn)識素嬋,可這位月華樓大小姐早就名聲在外,是位惹不得的!

  之前那個黃衫女子打他,月華樓都敢坐視不理,這下,他怕是更逃不掉,早知道不去招惹那個女的,就不會有這么多事兒!

  “把這只狗狗一路打得滾出月華樓,記住咯,是滾出去,可不能用走的喲?!彼貗热酉逻@么一句,還掩面一笑,好似剛才那個下令責(zé)罰的人并不是她。

  “是!”八個大漢應(yīng)聲而動。

  又是一幅凄凄慘慘戚戚的景象……

  南鄉(xiāng)出了月華樓,直奔自己的客棧。進(jìn)門就撞見老店主,老店主看見眼前的年輕女子眼熟,多看了兩眼。南鄉(xiāng)是打算直接上樓的,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鑰匙,衣服都換了,哪來的房門鑰匙?又不得不折返到樓下取鑰匙。

  老店主聽了南鄉(xiāng)一席話,聽的不大懂,只知道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問他要二樓西邊已經(jīng)有人入住的一間屋子的鑰匙。

  南鄉(xiāng)使勁在老店主面前指著自己的臉,又提到昨日的“德言君”云云,老店主恍然大悟,“哎呀,你原是個女娃子!”南鄉(xiāng)如釋重負(fù),編了個鑰匙丟了的借口,接過鑰匙上樓了。

  老店主望著南鄉(xiāng)離開的身影,“這好好的女娃,扮什么男子,不像話……”

  不遠(yuǎn)處正低頭喝酒的一個素衣男人聽后緩緩走過來,“小姑娘出門在外,也得有個防范呀?!?p>  老店主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仔細(xì)一想,正要開口提醒這個素衣男人不要打南鄉(xiāng)的主意,見來人一疑惑,“你也是女娃扮的吧?”

  紅槿聞言挑了挑眉,她這身打扮還騙不過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不會吧,一路上也沒出現(xiàn)什么問題啊?

  紅槿故作鎮(zhèn)定的笑了笑,“老先生說笑了,我自然是男子。順便問下,您這兒還有空房嗎?”

  ……

  南鄉(xiāng)回房便坐立不安。

  “有了之前的變故,我又怎樣從德言君套出璁珩的下落?還有那支鏤空流云滾玉金步搖……蘭成君,德言君,兩人既然認(rèn)識,那對我來說是好是壞?”

  回想起德言君那副一口一個“夫人”,南鄉(xiāng)愈加不自在。

  身體還沒恢復(fù)好,南鄉(xiāng)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下午,傍晚才覺著自己餓了,起來吃晚飯,飯后還到嘉陵城里逛了逛,買了幾套換洗的衣裙。

  這里原本是伽葉的京都,如今舊的樣貌還是瞧得出幾分,街上燈火通明,熱鬧的緊。

  南鄉(xiāng)回到客棧吩咐小二給自己備了洗澡水,待她梳洗過后,終于換下了那身帶有濃厚脂粉味的衣裙。

  咚咚咚……

  “客官加熱水嗎?”

  她都洗過了,加什么熱水?小二糊涂了,不是已經(jīng)吩咐過今夜不用再來?

  一陣風(fēng)悄然而來,南鄉(xiāng)回頭,“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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