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畫的是乞顏畢力格和李沐云。
那日安璃看到已是暮年的李沐云毫無顧忌的奔向一頭銀發(fā)的乞顏畢力格時,就一直想為他們倆做一幅畫。
畫里,也寄托了安璃對自由自在的草原生活的一絲向往,但絕對不是李元治說的那樣。
此刻,李元治看安璃的眼神狠戾,安璃知道李沐云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她不應(yīng)該和他沖撞,可她的肩膀被他抓的很疼,疼的她幾次想開口,都疼的說不出話來:“我…我…”
“不解釋?”李元治修長的手指攀上了安璃的脖子,他為了換回她不惜將乞顏放虎歸山,她卻想著和別人放牛牧馬,突然起來的嫉妒,讓他不自覺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安璃淡紫色的瞳仁里慢慢有恐懼散開來。
“默認?”他看著她因窒息而微微顫抖張開的嘴唇,忍不住俯下身霸道地壓上她的。
“不……”他明明身邊美女如云,夜夜笙歌,為什么還要來招惹她,安璃驚得直往后退,想借此拉開和他的距離,他卻不給她逃離的機會,抓住她的一縷黑發(fā),粗暴地向后一扯,疼的她不得不望向他。
“即便如此,你也只能待在朕身邊,沒有朕的允許,你哪里也不能去!”他的大手開始撕扯安璃的衣襟。
“……”安璃預(yù)感到要發(fā)生什么,拼命的掙扎起來,但是他不給她掙扎的機會,將她的手緊緊的按過頭頂,高大的身軀緊緊的壓迫著她,兩人的身體幾乎熨帖的無一絲縫隙。
他的目光定在安璃左肩猙獰的疤痕上。
安璃知道,他從來都不缺女人,更不會饑渴到需要一個滿身是傷的女人:“陛下已經(jīng)讓奴婢無路可退,如果陛下只是想來宣誓主權(quán),真的沒有必要……”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他好看的眼眸糾纏著她,粗糲的手指撫著她光裸的左肩,撫過那一道道紅褐丘崗般的傷疤,感受著手指下的身體,因疼痛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栗。
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五爺,人到了。”
他聞言驀的松開了她,轉(zhuǎn)身出門。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還殘留著他淡淡的好聞的龍涎香味。
那副幾案上的畫,不知什么時候已被他揉做一團。
她無論怎么舒展它,也舒展不開它的皺褶。
她怔怔的望著畫,它像極了她和他,即便再怎么接近,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雨一直沒有停過。
帶著秋的薄涼,將本就清冷的臥房暈染上一層寒意。
不知道是肩膀上的傷復(fù)發(fā),還是夜里著了涼,醒來后頭便昏沉沉的。
安璃剛剛洗漱完,薛新龍便來知會安璃用完早膳即刻啟程回帝都。
安璃不太舒服,也不想吃東西,渾渾噩噩的坐上了車。
坐上馬車,薛新龍看我眼色不好,有點擔憂:“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p> 路上,安璃好奇昨天侍衛(wèi)說的“人到了”,指的是哪個人,為什么李元治見了那個人就突然要回帝都,于是趁著閑暇無聊,問薛新龍道;“昨日可是來了什么重要的人?”
“陛下派去南境賑災(zāi)的欽差池昌衛(wèi)大人,回京路過此地?!毖π慢埢卮鸢擦У?。
“陛下在這里待了這些日子,是為了和池大人一起回帝都?”池大人是庶出,只封了正四品,按他的官職,即便才華再出眾,也沒有理由讓李元治等他。
“不是,池大人昨日已連夜回了帝都?!?p> 安璃聞言心下疑惑更甚,李元治絕不會因為樂城官員備的宅子和花魁,便樂不思蜀。
難道,他真的是在等池昌衛(wèi)?
既是在等池昌衛(wèi),而且還等了好些天,為什么不和池昌衛(wèi)一起回去,而是讓池昌衛(wèi)連夜趕回?
唯一可能的是,李元治有事情要和池昌衛(wèi)交代,卻又不想被帝都的官員知道。
所以李元治故意做出留戀花魁溫柔鄉(xiāng)不愿回帝都的樣子,這樣池昌衛(wèi)路過時于情于理都是要拜見的他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交代了事情。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這樣遮遮掩掩?
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馬車顛簸的厲害,安璃本就不舒服,只能緊靠在車廂上閉目養(yǎng)神。
樂城離大宇不遠,他們很快便進了帝都,安璃估計李元治是算好日子的,特意趕在了中秋節(jié)的當日回帝都。
安璃和薛新龍結(jié)束了同乘的日子,薛新龍臨走的時候偷偷塞了個羊皮囊給安璃:“姑娘的酒,薛某一直偷偷給你收著?!?p> “謝謝?!?p> “姑娘不用和薛某客氣,姑娘的救命之恩,薛某都還沒報呢,以后只要用得著薛某的地方,姑娘說一聲薛某定當肝腦涂地。”
安璃望著薛新龍的大胡子,總是不能把他和十七歲的年紀聯(lián)系到一起,不過他虎目中的誠懇安璃可以看的出來。
只是安璃以后多半是要老死在深宮的,沒想過有什么是需要薛新龍幫忙的地方,但出于禮貌安璃還是淡淡的回復(fù)了薛新龍:“我記下了。”
安璃和薛新龍分別后,便隨著鸞駕回宮了。
宮里張燈結(jié)彩的準備中秋晚宴。
嬪妃們自然是早就接到了李元治回宮的消息,都出來迎接,霎時間午門前一片姹紫嫣紅。
人群中,最顯眼的是肚子已經(jīng)明顯池雨蝶,池雨蝶還帶了小公主李媛,李媛已經(jīng)近一周歲的年紀,嘴巴甜的很,遠遠的就喊父皇,聞婷沒有抱皇子李玄峰來,李元治問了才知道是感染了風寒。
李玄峰是長子,雖然李元治沒有立刻立他為太子,但是依著聞家的勢力和長幼有序的規(guī)矩,李玄峰遲早會是太子。
李玄峰的身份地位在李元治的心中自然是不一樣的。
聽說李玄峰不舒服,李元治下了馬車沒有休息便直奔聞婷的寢宮,于是,一群嬪妃便又隨著李元治去看皇子李玄峰。
這一折騰便到了午時,聞婷留李元治用膳,李元治說太極殿的折子要趕在中秋晚宴前批完,不留。
安璃本以為終于可以回二姐的寢宮了,安璃也好久沒有見到二姐了。
出了聞婷的寢宮,二姐安琪雅便拉住了安璃,溫柔的撫著安璃的臉道:“你都瘦的脫了形了,這一路很辛苦吧?”
“……”安璃本來想說還好的,可是安琪雅的目光那么溫柔,讓她莫名的就想依賴起來,眼睛也跟著濕潤了起來。
安琪雅見狀握住安璃的手,拉安璃回去:“我那里有新得的蒙頂甘露,還準備了你愛吃的玫瑰酥。”
安璃剛跟二姐邁進她的寢宮的院子,李元治身邊的權(quán)公公,就來喊安璃跟他去太極殿,給李元治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