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拿出從路上買的香燭紙錢,坐在墳頭靜靜的燒了。
下山坡的時候,安璃望著姜穎的背影道:“如果不麻煩,可不可以勞煩您給家母立個碑,上書:慈母黎離即可?!?p> “既然答應(yīng)了白世子你的要求都要滿足,就沒有什么麻不麻煩的。”
姜穎背對著安璃沒有回頭,自顧自的牽馬套車。
安璃上了車,發(fā)現(xiàn)車廂里一摞擺放整齊的白鹿紙。
才恍惚記起,原來今日是她的生辰。
安璃看到這紙便想起,那日和兄長、白墨沢子一起飲酒時,兄長嬉笑她拓的字丑,她抱怨兄長書房里的紙?jiān)絹碓讲?,白墨沢便要拿他的紙送她,她自然不能要,白鹿紙宮廷御用,按金子計量的。
前年安璃生日時白墨沢命人送來府上,說以后只在每年生辰送她讓她務(wù)必收下,她因?yàn)闂顚毑诺氖虑槎纪酥x謝他。
今年,更不能謝他了。
這一片其實(shí)安璃來過,這是八歲那年娘親帶她賞花的地方,目光停留在東郊宅子的西南側(cè),那里的大河依舊波瀾不驚,只是這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安璃正準(zhǔn)備收回目光時,卻見河邊站著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個子很高,鑲金邊的黑色深衣將他的后背襯的筆直。
安璃的呼吸暮的緊了起來,是他,他怎么會在她家東郊的宅子邊?
眼見著他要轉(zhuǎn)身,安璃驚的拉上車簾。
這個時候,在她母親的墳前,她不想看到他的臉,她怕她會忍不住想起母親的慘死,會不顧大局的沖過去和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