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不記得他是什么放開她的,她只記得痛的快要死過去的時候,仿佛聽到他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呢喃。
讓她相信他,讓她不要離開他,讓她等他。
安璃的頭很疼,疼到不知道這聲音是他說的,還是她臆斷出來的。
恍恍惚惚間,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等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夕陽西下,安璃望著一臉淚痕的冬兒:“我睡了一整日?”
“……三小姐,您睡了整整三日了?!倍瑑阂姲擦蚜藫涞剿膽阎?;“我以為三小姐您再也醒不過來了,三小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冬兒我……”
“我沒事?!卑擦暝肫饋恚瑓s發(fā)現(xiàn)身上卻如骨頭散架般的疼。
冬兒見安璃要起來,慌的上前按住安璃:“御醫(yī)說了你這身子得靜養(yǎng)。”
安璃注意到她領口處的淤青,是他肆虐后留下的,她尷尬的拉起被子:“他……走了?”
“太子殿下這幾日一直都不在東宮?!?p> “不在?”
“嗯,北伐大獲全勝,還捕獲了九黎妖族的主使,殿下這幾日都在忙著審訊?!倍瑑簻惤诵÷暫桶擦дf;“我聽其他宮里的說,帝都很多和三皇子走的近的官員都被揪了出來。”
安璃心下一驚,父親一直和三皇子走的近便:“安府呢?”
“具體是哪些不知道?!倍瑑簱u了搖頭。
安璃若不是病了,不是困在太子妃寢宮,或許還能去打探打探。
可如今只能等著。
日子一日日過去。
安璃終于可以下床的時候,已經(jīng)春末了。
李元治沒有再來過,安璃和冬兒的日子反倒過的清凈。
如果沒有和李元治那些煩心的事,這落院子倒真是個好地方,沒人打擾清幽自在。
這日。
安璃閑坐亭中品茶,卻見冬兒風風火火的沖進了院子:“三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
安璃用眼神提示冬兒注意身份,院子的粗使可都還看著呢。
“真的出大事了。”冬兒端起安璃的杯子一飲而盡;“老爺,老爺被帶去宗正寺了?!?p> “稽查司的文書怎么說的?”
“沒有經(jīng)過稽查司。”
“沒有經(jīng)過稽查司直接圈禁了宗正寺?”
得到了冬兒肯定答復,安璃心中大驚,安家三朝元老,父親又是平定九黎妖族的英雄,什么樣的罪名才可以不經(jīng)過稽查司,便敢將他直接圈禁在宗仁寺。
只可能是北境的事,涉及到皇子被殺,太子遇刺。
“怎么辦啊?”冬兒很慌;“我聽他們說二小姐昨個夜里就去求皇后娘娘了,現(xiàn)在還跪在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