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寧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實在沒辦法在祁慕顏面前為弟弟討回一個公道。
而眼下,她最擔心的莫過于剛才暈過去的秦夫人。
先前,她被大伯父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秦夫人出手相助,剛才在會客室里,也是秦夫人挺身相護。
她欠了秦夫人天大的恩情,卻還沒有好好感謝她。
現(xiàn)在秦夫人暈倒,別說秦遇時恨死她了,她自己都恨死自己。
她向護士詢問秦夫人被秦遇時送到哪兒去,得到確切位置之后便匆匆跑了過去。
在半路上遇到面色沉冷的秦遇時,男人成熟穩(wěn)重的外衣被撕開,湛黑的眸子里透露著的是深不見底的冷光。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扯了扯緊緊系在衣領上的領帶,動作粗魯,透露著濃濃的惱意。
領口被草草扯開,脖子在沒了束縛之后得以放松,男人的喉結上下翻滾。
隨后,秦遇時抓著宋攸寧肩膀,將她就近拽進了旁邊的清潔室。
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鈍痛瞬間侵襲宋攸寧大腦,痛意從后背傳遞到四肢百骸,尤其是左手。
緊接著,男人蒼勁的大掌掐著她的脖子,過大的力氣讓她下意識扣住秦遇時手腕,試圖讓他力道小一些,試圖呼吸新鮮空氣。
宋攸寧抬眸,看到的是男人猩紅的眸,緊繃的下顎線條。
眼神對上,秦遇時往前傾,高大的身軀將狹小的空間內的所有光源統(tǒng)統(tǒng)遮擋住,“我有沒有說過,如果我母親有半點閃失,責任全算在你身上?”
她記得,進病房前,她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小七都親自出面愿意和解,你還想怎么樣?”秦遇時聲音低沉,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想要將宋攸寧脖子折斷的火氣。
宋攸寧只覺得呼吸不順暢,卻也沒有任何力氣可以掙脫開他的控制,“我……我本來就覺得……很對不起七小姐……如果……她以為我和你結婚了……心里肯定會更難受,所以我……”
“怎么,這么說你還是為我和小七考慮?”男人氣急反笑,語氣中是濃濃的不信。
可宋攸寧當時,真的想的是如果祁慕顏誤會她和秦遇時的關系,只怕會更不高興。
后來,當秦遇時抱著秦夫人離開,宋攸寧的確從祁慕顏眼中看到了敵意。
同為女人,宋攸寧理所當然地就將祁慕顏的敵意當成情敵的那種感覺。
“那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和我結婚的人,是你宋攸寧?你當婚姻是什么,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是不是不長點記性,你根本不清楚你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秦遇時過去的二十六年里,他做的所有事都是規(guī)劃好的,按部就班,條理清晰。
就在剛才,在秦祁薛三家的問題上他都能掌控大局,游刃有余。
偏偏,宋攸寧是這個意外。
秦遇時不喜歡意外,他要將宋攸寧這個意外,變成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