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然幾近呼吸困難,隨后一陣頭痛,突然聽不見了四周的聲音。
他的聽覺,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他如此痛苦,旁人什么也不懂。他努力使自己睜開眼,驅(qū)趕人全部都離開他。因為他覺得,自己即將獸變。胡亂吞了幾顆六合丹,他似乎緩解了病情,但是覺得自己下半身已經(jīng)失去了直覺。
花未然用毅力堅持,這種疼痛,別人是感受不來的。他也是第一次能忍受到這種地步。不過好在他見下半身已經(jīng)開始潰爛,覺得在這個生不如死的時候,盡早死亡,早死早超生。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所有人現(xiàn)在都在外面,只要一被人發(fā)現(xiàn)……
不只是被人啰嗦幾句的問題,他這副樣子,怎么見人??
已經(jīng)是后半夜,快要天亮了。
天空中還若有若無留著幾顆繁星,一半天已經(jīng)發(fā)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凌卿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累了?要不要回去睡一下,待會兒,我去找你。”
“哦?教主,不用休息的嗎?!绷枨溻暼嗔巳嘌劬枴!爱?dāng)然需要,但是別忘記,我們是時間之子。”蘇天繁懶懶地說道。面具下面,可能也是這樣隨性的面孔吧。
凌卿鈺突然感到心口有點痛。
糟糕,怎么能在這種時候發(fā)作?;ㄎ慈怀鍪裁词铝?。
她面帶困倦,手顫抖地放上心口,這里,有一種力量在蠢蠢欲動,像是要即將沖破土壤的萌芽。
“這樣,那在下先回去休息了?!?p> “不需要帶路嗎?”蘇天繁在她身后問道。
凌卿鈺現(xiàn)在,只求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靜靜等待天亮,這樣,疼痛也應(yīng)該會緩解吧。
她走來走去,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花未然上半身,逐漸也失去了直覺。
他躺在榻上,沒有人知道他怎么樣了。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呢,他這樣的人,不要說在這之前有多風(fēng)流倜儻,到最后快要死了,還不是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他花未然上半輩子,也算是過過了他想要的生活,什么當(dāng)花神殿殿主…當(dāng)過卿鈺門半個門主,不管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只要他死了,說不定他之前玩過的那些女子,還會有兩三個會時常惦記著他呢……話說,快清明了,現(xiàn)在死了,過幾天估計還會有人給他上墳上香呢……
花未然臉色蠟黃,但還是笑了笑。
凌卿鈺覺得不對勁,若真的是花未然出事了,那左白軾……
她無心再想下去,就算她擔(dān)任著肩上一個門派的命運,但這樣的疼痛,她無論如何都沒有經(jīng)歷過。
一個小角落里,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陰間.鬼門關(guān)
“你相信嗎,花神廟的殿主,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過界兩個小童子并肩行走,一位童子手上提著一盞黃色的小燈籠,另一個小童子手上,還捧著一盞白色的蠟燭。
“說來也怪,什么生命之火燃盡不燃盡的,你有見過哪個人的蠟燭會是白色?普通人的蠟燭,不都是紅色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