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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大梟

第六十八章 重金買奴·非我族人

戰(zhàn)國大梟 柴門犬 2240 2019-04-11 00:00:00

  將離繼續(xù)說道:“這樣吧,你先把他折價賣給我,我找個正經(jīng)醫(yī)師來給他治傷,總比什么醫(yī)畜的要好。

  “到時再由我來轉(zhuǎn)送給陽元君,雖是瘸奴,但他也算是白得,自是不好再說你什么,若要問起腿傷,我便說今日之事是我誤傷所致,與你無關(guān)。

  “雖說你是折價,但比起我方才例舉的那幾個結(jié)果,也不失為一種兩全的辦法。

  “況且世事無常,時間久了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我若是你,搞了場難收的爛攤子,突然有人主動過來接手,為什么不轉(zhuǎn)手呢?

  “也盡早地落個踏實,既挽回了損失,又保住了口碑,而且今天就能拿到錢,你看如何?”

  范渾靜靜地聽著,緩緩“嗯”了一聲,就當是同意了,又拱起手。

  這次明顯是比之前幾次要規(guī)范一些,神情也嚴肅起來,說道:“敢問九原君,出價幾何?”

  將離記得宋桓說過,一個小奴是兩千多錢,這胡人小奴不知道還是不是這個價,既然是訂的,也許會高些。

  不過一個奴隸能有多少錢,一大一小的套餐也只要六千多,宋桓帶的一鎰金餅就值錢四萬八千錢,再貴能有云中居的半個東家貴么。

  但此時不好開口隨意說個數(shù),說低了讓人笑話,說高了又虧,便道:“原價的五折。”

  ……

  的確是沒有半個東家貴。

  但也有五分之一個半個東家了。

  兩鎰。

  這小奴已經(jīng)讓范渾的人送回九原君府,他一路掛在馬背上迷迷糊糊,將醒不醒的樣子,拽他的時候也還無力掙扎了一番,現(xiàn)在被松了綁扔進后院的一間空房看管。

  將離回到書房,宋桓跟在后面說:“公子,兩鎰買個奴隸,確是太貴,都可以買三十多個小奴了。”

  “這還是半價,”將離笑笑說,“陽元君可是愿意花四鎰去買來?!?p>  “那范渾會不會是宰了咱們一把?”

  “他不敢的,若真是信口開價,等陽元君一到,我去求證,砸的可是他自己的招牌?!?p>  “胡人蠻族,怎就賣得這么貴?公子又何必硬要將他買下?”

  “本以為只是隨手買個小奴的事,話都出口了,卻沒想到這孩子竟是個胡人,如果范渾能順順當當?shù)刭u給陽元君,那倒也沒我什么事。

  “但小奴傷了腿,看樣子是不會被好好治的,很可能會掛掉,一個胡人死在九原,若只是個無名無姓家里又沒人的就算了。

  “可你想,這樣的人,他能值四鎰么?如果這孩子家里真是還有什么人,甚至是在族中有些地位的,一旦他們追過來,發(fā)現(xiàn)孩子死了,那九原的封君,怎么也撇不清關(guān)系。

  “現(xiàn)在留下這小奴,先好生養(yǎng)著,千萬別讓他死了,等陽元君下個月來,再看看他怎么說?!?p>  宋桓點點頭:“唯?!?p>  他還沒付錢,說要讓府里的內(nèi)管事來驗貨,看過人才能給錢。

  范渾一干人就站在后門干等著,派了個手下回奴市去取來券和奴契。

  等內(nèi)管事來了,宋桓又叫兩個護衛(wèi)進去架住男孩,讓人給他擦干凈臉看牙口。

  這小崽子突然睜眼醒來死死咬住管事的手,咬得都冒血了還不松,后來又自己暈了過去,這才讓人仔細凈面驗貨。

  終于看清孩子的臉,內(nèi)管事又翻開他的眼睛,宋桓覺得有些蹊蹺,便去書房找到將離,請他決定。

  “藍眼睛?”

  將離奇怪地回問一句:“你可看清楚了?”

  “仆看得清楚,那王管事都扒開眼皮瞧了,一對眼睛像藍色的琉璃珠子似的漂亮,皮膚也是雪一樣的白……”

  將離聽他說著,皺起眉毛。

  白種人?

  白種人只是一種主觀的稱呼,并不是膚色白就叫白種人。

  白色人種,也被成為歐羅巴人種或高加索人種。

  除了歐洲白人,西亞、北非這樣的環(huán)地中海地區(qū),有些膚色較深的,也是白種人,深色毛發(fā),黑褐虹膜。

  而將離面前這個很瘦的胡人小奴,看著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比木云稍小一些。

  眉宇已經(jīng)有了些成人的輪廓,皮膚是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面頰瘦削,高眉弓,高鼻梁,還是黑發(fā)黑眉。

  即使像現(xiàn)在這樣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他絕對不是純正的中原人。

  但與傳統(tǒng)歐洲白人又有些不同,有幾分混血兒的意思。

  天色擦黑,君府后院的一間小空房里,執(zhí)著油燈站了幾人。

  最里面是將離和宋桓,邊上有內(nèi)管事的,兩個小廝,還有兩個穿甲的護衛(wèi)。

  昏迷的小奴已經(jīng)換上一套干凈的粗麻衣,此時又被宋桓扒開眼皮,舉著燈讓將離看。

  “公子你瞧,連驗人無數(shù)的管事都說怪不得原價要四鎰呢,生得這般漂亮,天下罕有,現(xiàn)在只等公子一句話,仆便去付金。

  將離暗自笑笑,像這樣的,往西一直走,那邊有一大群。

  果真如范渾所說,這小奴不是匈奴人,看著像是從西邊的中亞來的,往西的話,最近的部族大概是月氏了。

  月氏原本在敦煌、祁連一帶,一度強盛,與東北的東胡并立匈奴左右。

  后來匈奴南下受阻,就開始橫掃北方,東胡幾乎全滅,月氏也被趕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這個世界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個像張騫那樣的人物,因為沒有大環(huán)境。

  匈奴打不過天秦,天秦感受到的來自北境的壓力也僅僅是匈奴隔幾年一次的騷擾。

  完全能憑一己之力抵擋,就沒必要派人大費周章地去匈奴后方拉人結(jié)盟。

  而天秦對西北的探索,也止步于隴西郡和北地郡以西的祁連山,只知道那里有個月氏還有個羌。

  有關(guān)月氏被趕走的事情,還是從北境派去西邊的斥候回報的,說是在原來月氏的地盤發(fā)現(xiàn)了游牧的匈奴人。

  至于月氏到底被趕去了哪里,天秦沒能獲得更多消息,應(yīng)該只能是西域或者更西。

  在原來的世界里,西遷的月氏人經(jīng)過一個叫大宛國的地方,在大宛國的西南,建立了大月氏。

  還有少數(shù)留在甘肅,叫作小月氏。

  不過無所謂了,在天秦人的認知里,只有一個月氏。

  這小奴也不一定就是月氏人,畢竟西邊連通中亞,血統(tǒng)混雜,部落散居交融,無法單憑什么藍眼睛白皮膚這種表象就能確定他是哪個部的。

  但看長相的話,與匈奴完全就是兩個人種,基本也可以排除他是匈奴人的可能。

  所以他家人有沒有找來的實力還不一定,畢竟隔得遠,能力也弱。

  將離瞬間覺得輕松了些,不用再背什么外交事件的擔(dān)子。

  但人已經(jīng)來了自己這兒,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怎么說都該照顧些,便沖宋桓點點頭道:“行,付金吧,再去找醫(yī)師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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