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救世之災(zāi)

　　時至約午后2點，趁著Assassin受創(chuàng)Berserker退場的間隙，鈴木友紀補了一個午覺。他原本沒有休息的想法，可架不住Rider埃莉諾的勸說。后者與貞德不同，一直在為鈴木友紀安排好一切事宜，不需要鈴木友紀多花心思判斷該怎么做，并且埃莉諾的推薦都是當時最優(yōu)的選擇。

　　盟友昏迷，敵方受創(chuàng)，冒險的策略是白天奔赴襲擊太巴列城，保守的戰(zhàn)術(shù)便是好好休養(yǎng)?？紤]到目前太巴列城內(nèi)重兵把守，外加Rider鮑德溫一世和情報不明的Lancer留守，白天過去襲擊太難為埃莉諾了。

　　鈴木友紀沒有睡得太熟，只1小時余便醒來，看到窗外依舊燦爛的陽光，推測離太陽下山還有很長時間。

　　埃莉諾此時應(yīng)該在山谷附近巡邏，防備敵方趁著這邊阿法芙與Alterego唐·吉坷德無法參戰(zhàn)襲擊。

　　鈴木友紀抬手將令咒湊到自己眼前，三道紅色的令咒還未使用過，面對安排地面面俱到又不肯主動迎戰(zhàn)敵對從者的埃莉諾，他都不知道該怎么使用令咒。迦勒底的教學中并未涉及如何應(yīng)對埃莉諾型的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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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嚴的目光掃向窗外，神情嚴肅的理查德毫不避諱自己裸露的雙臂，僅穿內(nèi)襯未著平日嚴實的軍裝，比起健壯的肌肉，雙臂上合計剩余15道的紅色令咒更能引人注目。

　　“Assassin，你恢復了？”

　　窗外隨即浮現(xiàn)面束繃帶披散長發(fā)的女性從者，她看起來同樣心情極差，恨不得活撕幾個人緩解殺欲。

　　“Master，請求出擊，這一次……這一次……”

　　“放心，很快我們就行動。我清楚你幾斤幾兩，不同于前一天晚上，我也會與你們一同出擊。”理查德說話并不顧忌Assassin的感受，但他說得也是事實，與駐守太巴列城的幾位耶路撒冷之王相比，區(qū)區(qū)一個靠融合惡靈傳說變成的九日女王可以算是這次最弱的從者。

　　“我可以去偷襲敵方御主。請您再給我一次……”

　　“機會總是有的，但你也看到了，我身上還剩15道令咒，可別再給我添麻煩！”理查德隨手甩出手里的木叉，深深插入桌下的地面，他的力氣看起來也超過了正常人很多。

　　“請您放心?！闭f完Assassin識趣地靈體化離開了。

　　理查德閉目養(yǎng)神些許時候，他接著轉(zhuǎn)頭看向屋內(nèi)唯一的玻璃鏡子，陽光沒有直射到上面，但上面卻閃爍著不該存在的光亮。

　　“你又來找我什么事？”理查德的語氣依舊不善。

　　鏡中浮現(xiàn)出小丑般怪異的男性面容，他的臉上掛著夸張的笑容，浮夸的腔調(diào)聽著能讓人進一步抓狂?！白鹁椽{心王殿下，聽聞您麾下最強的從者Berserker自盡了？作為給您提供圣杯的直屬聯(lián)絡(luò)人，售后服務(wù)一直我最在意的事情。需要我給您再介紹幾名靠譜的從者嗎？只是實力上沒法與Berserker戈弗雷相比。”

　　“他是亂用自己的第二寶具，才把他自己害死的。”理查德修正了對方的說話，理查德現(xiàn)在心情復雜也是出于此事，虔誠到宣稱圣墓守護者的騎士居然對異教的魔術(shù)師使用了堪稱“復活”級別一次性的寶具。Berserker原本就因為對抗徹夜猶格而耗完魔力，說Berserker是自殺某種層面上也很恰當，只是理查德覺得不爽，他認為不爽的說話，便是錯的，誰都不能有意見！

　　“您也覺得那位Berserker做法……”

　　話未說完，理查德一拳敲在木桌上，木頭桌腳吱吱嘎嘎的摩擦聲打斷了鏡中“小丑”的話。

　　“我不需要增添從者，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崩聿榈抡酒鹕?，正對向鏡子?！盀楹尾粚儆诖耸澜绫韨?cè)的高位格存在會降臨？”

　　“這正是我今日緊急拜見您的原因。真相不得而知，但可以斷定在特異點即將產(chǎn)生之際，此世界的抑制力選擇了它認為適當手段介入，你雖然封印了召喚Ruler職介從者的可能性，卻反倒讓抑制力傾向于將這里的一切都破壞。特異點又或者陷入其中的一切生靈，無論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對于抑制力而言能一刀切地全部割除就好了?！?p>　　“小丑”的說法也帶有沖擊固有觀念的恐怖意味，理查德并不完全相信對方，但從他目前得到的情報而言，確實如此。

　　“你說的似乎都是真話，可你沒說到底是誰給了此時代的極個別魔術(shù)師召喚邪神的方法。你都能查到關(guān)系抑制力的無意識傾向，卻查不到誰操控著雷納德公爵？”

　　“您不希望我說謊對嗎？”鏡中的“小丑”夸張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逐漸變得陰沉起來，“我只能這樣回答您，如果您能成功制造當初約定的特異點，一切都會遵循您的預期發(fā)展，如果您做不到……一切都毀掉也不錯呢？您說呢？”

　　“哼，果然是你們！”理查德勃然大怒，如果不是還有話要問對方，現(xiàn)在他就要一拳打碎鏡中“小丑”那副丑惡嘴臉。

　　“那您回答我，為何手握眾多從者遲遲不進攻敵軍？你不信任我，我又為何要繼續(xù)在你身上壓上全部的籌碼？而且我已經(jīng)很客氣了，只要你繼續(xù)履行約定，一切都會遵循您的預期發(fā)展，換你會給猶豫不前的部下好果子吃？”

　　“你在威脅我？我從不吃這套！你最好給我如實說明，你們究竟有什么目的！”

　　“威脅？獅心王殿下，您既要保護人類歷史的延續(xù)性，又要建立超越前人的基督教神國。是您在難為我啊。而且我只是把本來不可能起效的召喚邪神方法告知了一些變節(jié)的魔術(shù)師，是抑制力主動放開界限，允許邪神降臨此地。我只是提供空槍的商人，給槍上子彈的另有其人，您當然可以把我也一同送上被告席，需要我?guī)湍堔q護師起訴抑制力嗎？”

　　“小丑”的笑聲充斥于昏暗的木屋內(nèi)，但這一次反而沒加劇理查德怒火，相反他火上澆油的行為也引得理查德笑出了聲。

　　“哈哈哈，不愧是自稱小丑的丑角！等這場圣杯戰(zhàn)爭結(jié)束，我會考慮邀請你擔任新耶路撒冷王國的宮廷小丑?！?p>　　銀鏡內(nèi)外，兩者的笑聲似乎不同，可在本質(zhì)上十分貼合，都是抱著不成功拖上所有人去死的想法。道德善惡觀從來都約束不了他們，為了成功，把無關(guān)的人越多地綁上沖向絕路的列車，才能放大成功的概率。

　　“如何？獅心王殿下，是繼續(xù)跟我們合作，還是成為人理奠基的基石？你沒有別的選擇，請相信我?！?p>　　“正因為相信你說的，我更加不想跟你們繼續(xù)合作下去。當然迦勒底機構(gòu)送來的魔術(shù)師我也不想配合！必須由本王來決定一切！圣杯已經(jīng)在我手里，你們和未來人都是多余的！公元1187年的耶路撒冷地區(qū)你們并不存在！我是這條人理分支的絕對主角！偉大的獅心王理查一世擊退埃及的軍隊，并乘勝追擊，建立起橫跨亞歐非三洲的地上神國。主的光輝萬世普照，以圣城耶路撒冷為核心，人類的文明將在神圣的宗教引導下演化?！崩聿榈碌那榫w變得激烈起來，他即使直面泡泡都沒像現(xiàn)在一樣情緒變化劇烈。他所描述的未來絕非人理能接受的范疇。

　　“那你應(yīng)該與我們繼續(xù)合作，我們可以……”

　　“不，你們現(xiàn)在是多余的！我和我的軍隊將扮演絕對的正義消滅一切反對勢力，你們這群企圖顛覆人理的家伙也是惡！能協(xié)助我也就代表能協(xié)助其他人，果不其然你們尋找了一個背叛信仰的魔術(shù)師嘗試降臨邪神，你們太礙事了！玷污圣城神圣的光輝！罪不可?。?！”

　　“小丑”從理查德突變的態(tài)度中，很快意識到對方長時間按兵不動也是另有所圖，看樣子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所依仗的新同盟，現(xiàn)在與自己一方做切割。

　　“你聯(lián)系到了雅威（YHWH）的仆從？”

　　對話就此結(jié)束，理查德?lián)]拳打碎了木屋內(nèi)唯一的鏡子。他沒有回答，亦沒有回答的必要。他從自己體內(nèi)取出圣杯，任由圣杯的光芒照亮木屋。

　　圣杯內(nèi)不只是吸收了Berserker回歸產(chǎn)生的魔力，更是吸收了不斷嘗試降臨的“猶格”分身的魔力，效果看起來比引導從者消亡或者吸收此地靈脈更好。將盛滿異端邪神魔力的圣杯奉獻于圣潔的存在，證明理查德是效忠于主的最虔誠騎士。

　　特異點產(chǎn)生只是第一步，理查德無比清楚維持不符合人理的地上神國光憑圣杯還不夠，必須引來能真正與抑制力抗衡的存在。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換來絕對的勝算，Berserker此番更是向理查德證明了這條真理。

　　圣杯異常的光芒中，理查德仿佛已經(jīng)預見了神圣的天使軍團降臨世間，承認他為主在地上的唯一代言人，天使的力量將支撐起足以于抑制力抗衡的隔閡，讓這個世界徹底分離成為平行世界。

　　無疑，此番計劃成功，用“圣人”形容都不足以概括理查德的偉大功績，他將有望獲封救世主（Savi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