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再見了，故友

　　鄉(xiāng)間的小道上，前方是一間小小的廟宇。大蛇丸走到廟宇前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終于到了呢?！?p>　　“是啊，終于到了呢，我也等你好久了?！本驮诖笊咄鑴倓倓偢袊@過后，卻又看到一個白發(fā)的身影歪坐在廟宇旁的一根枯木上正看著他。

　　“水門都沒看穿我的計謀，你是怎么猜到的？”大蛇丸眼睛瞇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自來也問道。

　　在他的意識中，自來也從來不是什么聰明的家伙，甚至可以說得上蠢。但或許是因為蠢的緣故，他也特別執(zhí)著當(dāng)然那是說的好聽的情況下，不好聽的就是大蛇丸也不知道的“方腦殼”。

　　“我才沒猜到?！弊詠硪部鄲赖負狭藫项^發(fā)才尷尬地說，“我只是感覺你要離開木葉的話肯定要來一次這里，所以我剛一得到消息就來這里等你了?！?p>　　“好吧，果然不能高估他的智商?！贝笊咄柙谛牡装敌θ缓蟛艈枺澳憔筒慌挛也粊磉@里嗎？更何況你跟著水門去抓我不更好？”

　　“我如果跟著水門去抓你，還不是就讓你跑了?！弊詠硪埠攘艘豢诰菩χf，“我知道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所以我一早就跑來這里等你了?！?p>　　大蛇丸略顯驚訝地看著自來也說，“對不起啊，我竟然一直低估了你的智商?！?p>　　“我不聰明，我只是足夠了解你而已?！弊詠硪矓[了擺手說道。

　　“那你準備怎么做？”大蛇丸笑著說，“我也不瞞你，剛剛我想逃去也是費了大力氣的，現(xiàn)在的我實力只有平時的一半。”

　　“你如果動用武力，我還真打不過你?！?p>　　自來也沒有接大蛇丸的話茬而是直接問，“你想回去嗎？”

　　大蛇丸再次驚訝了，這個話竟然是從自來也的嘴中出來的，人設(shè)明顯不對啊，智商、情商明顯有增強！

　　“我不想回去，我有自己要追求的東西。”大蛇丸搖了搖頭說。

　　“為了這個，拋棄我們這些老朋友、拋棄老師、拋棄村子也在所不惜？”自來也的聲音很大，可說完這又突然小了很多，“我們那一代本來就沒剩幾個人了，你若走了我以后回木葉村也就只能去看看水門了?！?p>　　他的話中帶著凄涼，歷經(jīng)兩次忍界大戰(zhàn)的他對此最是感觸良多，他送走了一個個幼時的伙伴后來也送走了自己的其他兩位弟子。

　　他本來就不剩下什么了，綱手早早就帶著年幼的靜音離開了木葉，如今他回木葉也只是能找找水門、大蛇丸、三代了。

　　而這也是原著中自來也一直不怎么回村子的原因，在原著中他回來能找的人就只剩一個三代了。

　　當(dāng)一個家沒了家人，那還能叫做家嗎？

　　大蛇丸沉默了，他跟沒臉沒皮自來熟、跟誰都玩得開的自來也不同。生性涼薄的他在乎的人也就那么幾個，對自來也的感覺自然就不了解。

　　但他又不是沒有拋棄羈絆的痛苦，相反的對于只有幾個“親人”的他來說，拋棄羈絆要比自來也還要痛苦一些。

　　“在所不惜?！贝笊咄枰а勒f道，“那是我自己要追求的道路，那才是我的追求?！?p>　　“所以你就用那些孩子來做試驗品？”自來也反問，“雖然那不是我們村子中的人，但那也是活生生的生命?！?p>　　“怎么？你還心疼別人村子中的人？在這亂世中，他們那些人遲早都是要死于非命的，只是一個早晚的問題。”大蛇丸說，“你曾經(jīng)幫助過他們，比如雨忍村的那三個小鬼，可他們最后結(jié)局如何？”

　　自來也沉默了，在剛告別彌彥他們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自來也還可以收到來自彌彥他們的信。

　　那些時候，他總是會得意洋洋地拿給大蛇丸與綱手看。

　　可從某一天開始，那些信就斷了，一封都沒有再來過。自來也他也曾深入雨忍村調(diào)查，可卻什么都沒有查到。

　　那個曾經(jīng)被他認為是“命運之子”的孩子終究沒有擺脫這個狗日的命運。

　　“我說不過你，你從小的時候就要比我聰明，聰明得多?！弊詠硪餐约鹤炖锕嗔艘淮罂诰?，“論嘴皮子，論講道理我永遠比不過你。”

　　“所以，你接下來是準備用拳頭把我留下來嗎？”大蛇丸淺笑著說道。

　　但自來也卻是搖了搖頭，“不會，我不會攔你了。如果說不動你，我就不會再攔你?！?p>　　“為什么？”大蛇丸再次驚訝了，今天的自來也頻頻地給他驚訝，“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

　　“因為一個小鬼跟我說過?！弊詠硪残χf，“她說，如果我道理講不通就別講了，讓你離開反而更好。”

　　“你竟然會聽一個小鬼的話?！贝笊咄栊χf，“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隨你怎么說，但那孩子還從未做過錯誤的選擇。”自來也也笑著，“那個孩子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她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忍者，將我們這些老家伙都甩下去?！?p>　　“那我還真想見見他呢?！贝笊咄枵f，“那孩子一定會很有趣?！?p>　　“哈哈，會有機會的，會有機會的。”自來也高聲喊著，然后他朝著大蛇丸舉了舉手中的酒蠱說，“來陪我喝這最后一頓酒吧，沒有菜了只有酒，下次再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啊?！?p>　　大蛇丸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到自來也身邊坐下。

　　一根已經(jīng)枯死的樹木上坐著兩個人，頭發(fā)一白一黑，在他們之間是兩個酒蠱，地上是散落的酒瓶。

　　沒有下酒菜，但往昔的故事卻比什么都要下酒。自來也高聲說著以前的事，大蛇丸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自來也腦子里記著這么多事情，那些事久遠到他忘得只剩一個印象。

　　但他在自來也那里卻像是被封印了一樣，是那樣清晰、那么清楚。

　　他們什么時候去執(zhí)行第一次任務(wù)，第一次殺人，幼年的時候比較誰尿的遠（雖然那只是自來也單方面的），討論那個女生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雖然這也是自來也單方面的）……

　　但卻也有好多好多曾記錄著他們青春的事情，那些久遠的故事隨著自來也話茬的打開就像是放電影一樣，映入大蛇丸的腦海。

　　整個過程只是自來也單方面地在說，大蛇丸單方面地在聽，但他卻一直笑著。

　　那也是他的時光不是嗎？就算他曾經(jīng)忘記了，現(xiàn)在也要扔掉了，但在自來也的腦海里卻一直有著一個對他而言極為重要的家伙，他叫大蛇丸！

　　那是他的朋友，是他永遠的朋友！

　　一頓酒總有完的時候，即使是以往昔下酒的宴席也總要迎來結(jié)束。

　　大蛇丸看著醉醺醺趴在地上的自來也，他的白發(fā)在地上沾上了泥土，可卻依舊亮到可以折射陽光。

　　大蛇丸顫巍巍地起身脫去自己和服的外袍輕輕蓋在自來也的身上，隨后一步步向著背離木葉村的方向走去。

　　山間的清風(fēng)還在徐徐地吹著，帶起一片片樹葉發(fā)出嘩嘩的聲響，大蛇丸只身穿一件單衣走在道路上，只有一個影子陪著他。

　　雖然很孤獨，但這以后都要開始習(xí)慣了。

　　即使冷性如他，突然沒了一個煞筆在他旁邊叨叨也會感覺到不習(xí)慣，但這以后都會習(xí)慣，沒有時光治不好的心疾，于他、于他都一樣。

　　所以——再見了，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