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份清冷,愈發(fā)強烈了
月華公館.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年紀四十有五,透露的氣質(zhì)卻是比他的年要老上一截兒。他靜靜望著門口緩緩放慢的黑色轎車,看著周瑾黎從車中走下來,一時間不知道用什么神情來迎接。
不過幾年未見,這人顯然已經(jīng)從一個孤高的少年,長成了一個孤傲的男人了。
這份清冷的勁兒,愈發(fā)強烈了?。?p> 周瑾黎走近了才看見門口矗立的男人,扯出一抹少年笑容,眼神間也少了些冷淡。
“徐大叔親自來迎接,我可當(dāng)真受不起?!?p> 徐述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框,幽怨道:“別叫大叔,顯老?!?p> “我聽說你早就回國了,是嗎?”
周瑾黎不回答,徐述也不在意。
他現(xiàn)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聽老爺子說你想要千云。”
周瑾黎點頭,“是這么跟他提了一句?!?p> 徐述聽他說的輕松,但是自己卻直冒冷汗,一回來就要千云公司,這不是宣戰(zhàn)嗎?
千云一直是張錦在打理,雖然只是一個分公司,且收益對周家的總資產(chǎn)相比也是九牛一毛,但是這家公司張錦多少是付出了心血的,這么明目張膽的要公司,不是明擺了跟她過不去?且不說老爺子會不會同意,這張錦這里也是不好說啊。
徐述止不住的揩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要說千云并不是周氏集團旗下發(fā)展最好的公司,你若是想做,以你的能力想去哪一家都是可以的,老爺子也斷然是不會拒絕的,這千云......”
周瑾黎漠然打斷他的話:“千云是我母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我要回來有什么不妥嗎。”
他聲音并不很大,語速也慢悠悠的,卻說得冰涼,徐述心中一緊,渾身涼嗖嗖的。
他看見周瑾黎眼神篤定,他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氣。
“好,既然這樣,我可以幫你?!毙焓鰶Q然,先夫人生前給了徐述不少幫助,若不是她的提攜幫助,說不定他現(xiàn)在還是籍籍無名,生活過的慘淡。夫人過世之后,他一直想把這份恩情還到周瑾黎身上,那時候周瑾黎年幼,他也愚笨,竟不知該怎么報答,除了盡自己的能力關(guān)懷這個不大的孩子,他似乎沒有什么能做的,而且那時候周瑾黎根本就沒怎么鳥他。
想想從那個時候周瑾黎就孤身一人,沉默的的不像個孩子。
周瑾黎聽了他的話,心中滿意,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
徐述背后發(fā)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只聽見周瑾黎道:“我現(xiàn)在就有一件事想讓大叔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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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將自己裹得像一個粽子,決絕的站在樓梯門口,思索著怎么樣用最短的時間將東西都買齊全了。
景寒給江白放了三天假,說是害怕江白的重感冒將公司里的人傳染了。
于是江白就十分開心的在家里窩了兩天,自由自在,簡直是神仙生活。若不是家里沒食兒了,她絕對可以窩到上班那一天,斷然是不會出門的。
或許是她裹得太嚴實,進超市的時候收銀員盯著她看了半天。
不光是超市收銀員,賣菜的大媽,賣豬肉的大爺,連路上的哈皮狗都盯著她看個許久。
她買完東西,拎著大包小包走近黑色小區(qū)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中走下來一個中年那人。
若說別人是偷偷打量她,那這個男人可謂是明目張膽的打量了。
江白心中發(fā)虛,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有不法之徒?還盯上了她?
她急忙閃進小區(qū)大門口,卻被叫住。
“江小姐?”
江白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她裹得跟個粽子似的,親媽都認不出,何況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
“江白小姐?”
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下確定了,如果不是重名的,那肯定就是叫她了。
她猶疑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那人西裝革履,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兒,文質(zhì)彬彬,舉止得當(dāng),嘴角帶著笑容,給人一種十分隨和好相處的樣子,顯然是個正派??墒墙灼X得他像是個拐賣人口的大叔,笑里藏刀,一不留神就把你給賣了。
江白警惕道:“大叔是在叫我?”
徐述推了推眼鏡,欲哭無淚,他看著真的有這么的老?
他將心中的苦水咽下,佯裝淡定道:“江白小姐,我們談?wù)???p> 江白防備的打量了一番這個人,宛然拒絕,“不好意思啊,我還有點事情,我們下次再談,下次再談?!?p> 說罷,江白轉(zhuǎn)身就貓進了小區(qū)門口。
“你是星悅公司的設(shè)計師吧?!?p> 江白陡然停住了腳步,狐疑的朝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警惕性更加重了。
徐述看出了她嚴重的防備,低頭不自覺地笑了一笑,然后走上前向前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不是壞人?!?p> 壞人可不會說自己是個壞人。
“我們談?wù)???p> 江白警惕的看了徐述一眼。
這樣子就好像徐述是個拐賣小白兔十惡不赦的大灰狼。
“前面有家咖啡廳,而且地段繁華,人來人往的好些人,我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做出什么壞事吧!”
江白仔細想了一下,最后狐疑的點了點頭。
江白并不喜歡喝咖啡,晚上睡覺本來就困難,睡眠對于江白來說有一種淺淺的執(zhí)念,所以江白從來不喝這種跟
睡覺作對的東西。
她輕輕攪拌著面前的一杯奶茶,卻也沒有喝一口。她想聽徐述趕緊說完趕緊回家,雖然家就在附近,但是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家咖啡店,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有點不自在。
徐述喝了一口咖啡,思索著怎么樣組織語言。
他從文件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開口道:“是這樣的,我這次來找江小姐,有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