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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劍帥

第五十章 營救行動

大劍帥 云虛闕 3053 2019-03-30 16:00:00

  朱??嘈α艘幌碌溃骸安皇邱R上死,而是活著等死?!?p>  宇文不棄像是沒有能聽懂這兩句話的含義,眨著眼皮重復(fù)道:“活著等死?”

  朱裕又嘆了口氣:“如果你到過我們湘西那座天狼總壇,你便會看到一些殘廢的苦力,如同行尸走肉般往來谷中,衣不蔽體,形如乞丐,而這些低等雜役,十九全是以前的各級長老,朱某人若是回去,就得加入這一行列?!?p>  宇文不棄駭然道:“古人說得好:勝敗乃兵家常事。若行事之際,偶團大意失手,便得接受這種非人待遇,天狼會對待屬下,豈不太殘酷了些?”

  朱裕搖搖頭道:“不,你還沒有完全聽懂我的意思?!?p>  宇文不棄道:“哦?”

  朱裕道:“我指的是受傷成了殘廢,才會如此。”

  宇文不棄道:“那么,你雖然受傷,卻未變?yōu)闅垙U,又何必?fù)?dān)憂?”

  朱裕苦笑道:“我沒有殘廢?我比殘廢更糟!”

  宇文不棄懂了。換句話說:天狼會對待屬下,完全以武功為評價標(biāo)準(zhǔn),任何人若是喪失了武功就不再受到重視!顯然也不外乎有兩層用意:“一是榨取剩余價值,一是避免秘密外泄!

  宇文不棄頗感后悔,他說得不錯,他今天下手實在欠考慮。他可以只將對方點倒,而不必?fù)p及對方一身功力,或干脆狠狠心腸,一掌將對方了結(jié)。

  如果他采取后者,很明顯的,沈浩定不會被擄,馬長恭當(dāng)然也不會受傷。但是,誰又會想到,盡量避免殺戮,有時竟然也是一種錯誤呢?

  就在這時候,庭院中忽然響起一陣人語聲和腳步聲。受傷的馬長恭被抬回來了。

  龍八太爺為了籠絡(luò)人心,只好暫時放開一切,先跟去后面察看馬長恭的傷勢。

  馬長恭受的是內(nèi)傷,好像吐了不少血,但顯然要比朱裕的傷勢緩和得多。宇文不棄吩咐家丁,將朱裕和馬長恭安置在同一個房間內(nèi),由儷娘看護,而由岳總鏢頭帶領(lǐng)四名鏢師輪流守衛(wèi)。

  他接著又將儷娘喊去一邊,悄悄說了個藥方,要儷娘等下親自熬藥,給朱裕服用。

  龍八太爺對馬長恭著實慰了一番,然后扭頭大聲道:“不是叫你們?nèi)フ堎Z菩薩么?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請來?”

  一名家丁彎腰回話道:“去請的人是鰲管事,大概快來了?!?p>  龍八太爺點點頭,又轉(zhuǎn)向宇文不棄道:“沈浩的安全也很要緊,去林家磨坊那邊的人手,總管打算如何調(diào)派?”

  宇文不棄思索了片刻,第一個望向誅魔刀鄭逍遙道:“我想辛苦鄭兄一下……”

  鄭逍遙點頭道:“好!我去?!?p>  宇文不棄道:“救沈浩的事,用不著勞動鄭兄,小弟的意思,是想請鄭兄留在這里,好好地保護未朋友。因為對方見我們找去林家磨坊,定會懷疑是朱朋友露的口風(fēng),說不定惱恨之余,馬上就采取報復(fù)手段,有鄭兄坐鎮(zhèn),小弟就放心了?!?p>  既然留守比去林家磨坊更重要,鄭逍遙當(dāng)然不會推辭。宇文不棄接著又向秦烈焰和石荒兩人道:“還是我們?nèi)齻€跑一趟,怎么樣?”

  秦烈焰道:“行!”

  石荒笑道:“希望這一趟不落空,等我們救出了沈浩,看那個鐵頭雷公還能耍出什么花樣來!”

  ......

  武威鏢局門口圍滿了閑人,七嘴八舌,竊議紛紛。

  這是以前絕不會發(fā)生的事。如今,龍傲巔這塊金字招牌,已明顯地褪了色,大家似乎已不再將龍八太爺當(dāng)神明一般放在心上了。

  人群中夾雜著三名短衣漢子,也在隨眾四下張望,并向人打聽這家鏢局為什么突然停業(yè)?這三名漢子是什么來路?又是三號破浪?

  錯了,這三人正是宇文不棄,秦烈焰以及石荒所喬裝。為了達到救人的目的,宇文不棄這次稍稍用了一點心機。

  他決定先在鎮(zhèn)上打個轉(zhuǎn),等確定了身后沒有跟蹤的可疑人物,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改向那座磨坊。

  徘徊鏢局門前,只是他們借機會仔細(xì)觀察身后的手段之一。他們當(dāng)然不會真的去關(guān)心武威鏢局出了什么事。

  現(xiàn)在,他們一路戲謔著,慢慢地走進艷釵閣隔壁的那條小巷子。這條巷子里,是鎮(zhèn)上有名的,鶯燕聚居之地。

  羊腸巷的小翠花,喝杯茶坐坐,都要整塊的銀子;而在這里,你只須付出夠買五件燒餅油條的代價,便可以春風(fēng)一度,真?zhèn)€銷魂。以他們?nèi)巳缃襁@一身裝束,到這種地方來走動走動,當(dāng)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也正是他們?nèi)艘绯扇忠鹿と说脑?。因為從這條巷子穿出去,便可以望到那個遍植垂柳的大池塘,而廢置的林家磨坊,就在離池塘不遠(yuǎn)的竹林中。

  無數(shù)涂滿脂粉的面孔,從門口探出來。這些脂粉涂得厚厚的女人,只要脖子稍為伸長一點,頸腮之間便會出現(xiàn)幾種截然不同的顏色。

  石荒輕輕嘆了口氣道:“這樣的生活,居然也有人活得下去!”

  秦烈焰也嘆了口氣,說道:“不活下去,又怎么辦?去年黃河泛濫,有人為了一個饅頭,照樣忍辱賣身,比起這些女人來,又不知要可憐幾十倍……”

  他的話突然被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罢堖M來坐,請進來坐!這條巷子里,就數(shù)我們這一家的姑娘多,又多又好!來來來,請進來看看,玩不玩都沒有關(guān)系?!?p>  一個像癆病鬼般的漢子,打躬作揖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臉上堆滿令人作嘔的笑容,一只手幾乎就要搭上宇文不棄的肩頭。

  宇文不棄這些年來,雖然在江湖上經(jīng)歷了不少風(fēng)浪,像這種陣仗,似乎還是第一次遇上,一時間手足無措,竟不知如何推卻是好。

  畢竟還是秦烈焰老練,他搶上一步,撥開那漢子的手道:“我們不是剛從牢里放出來的,伙計。讓我們先各處看看,只要你們姑娘真的好,我們還會回頭的?!?p>  那漢子見他語氣辛辣,而且又是板著面孔,只得退去一邊,不敢再糾纏。

  宇文不棄連忙向前移步,一面扭頭低聲笑著道:“還是你秦兄行,碰上這種賴皮漢,真比一號破浪還難打發(fā)。”

  秦烈焰笑道:“下次碰上時,你只須擺出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他們就不敢招惹你了?!?p>  三人說說笑笑,一眨眼工夫,巷子已經(jīng)到底。

  初夏午后,知了噪耳,正是垂釣的好時光。一個戴著斗笠的漢子,坐在柳蔭下,手握魚竿,目注水面,似已悠然進入忘我之境。

  秦烈焰低聲道:“這個釣魚的家伙,可能有問題?”

  宇文不棄點頭:“沒有關(guān)系,如果就只這一個家伙,好對付得很。”

  秦烈焰道:“你和薛兄沖過去救人,這廝若想妄動,待小弟來收拾他!”

  宇文不棄道:“好!就這么辦,秦兄,請小心。”

  于是,三人慢慢向池塘逼去,一面全神留意著那釣魚漢子的反應(yīng)。

  磨坊離池塘不過百把步光景,以三人的武功來說,只要那漢子一有動作,他們是來得及攔阻的。

  那漢子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他仍然全神貫注在水面上,似乎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正有人朝池塘這邊走來。

  秦烈焰一使眼色,宇文不棄和石荒立即提氣縱身,沿塘邊一條岔路,飛撲那座磨坊。

  只聽那釣魚的漢子突然出聲大叫:“啊哈!這下上鉤了吧?”不料釣線曳起,竟然空無一物!

  秦烈焰正含笑顧盼間,只見那漢子手一揚,一點寒星突然迎面電射而至!

  秦烈焰勃然大怒:“老子不惹你,你他媽的惹起老子來了!”他頭一偏,避過那點寒星,隨即朝那漢子騰身撲了過去。

  那漢子顯然早有準(zhǔn)備,眼看偷襲無功,立即大笑著一掠而起。

  石荒向跑在前面的宇文不棄道:“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秦兄跟他干架了。”

  宇文不棄回答道:“個把小毛賊,老秦收拾得了,別為他分心,咱們先救人要緊!”

  磨坊兩扇柴門虛掩著,宇文不棄上前一腳踢開,里面靠墻坐著一名老人,赫然正是沈浩!

  沈浩臉色蒼白,像已嚇呆了,宇文不棄沖進來時,他瞪著一雙失神的眼睛,就像在瞪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宇文不棄走過去拉起他道:“沈兄受驚了,他們沒有難為您吧?”

  沈浩依然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雙手腳抖個不停。

  宇文不棄暗暗喊了一聲可憐,又笑著道:“別怕,沈兄,我們是來救您回去的,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發(fā)生了?!?p>  沈浩經(jīng)過他一番安慰,反而抖得更厲害,這時雙腿一軟,突然跪了下去。

  宇文不棄趕緊伸手?jǐn)v扶道:“沈兄!你這是何必?彼此又不是外人?!?p>  沈浩緊抓著他的手腕,顫抖著道:“老朽……求……求……求總管做做好事……”

  宇文不棄道:“還求什么?我不是說過已經(jīng)沒事了嗎?”

  沈浩流出了眼淚道:“老朽求……求總管……別別別帶老朽出去……”

  宇文不棄一呆,道:“你說什么?”他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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