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川太白山上
馬車一路上顛簸,確實叫人屁股疼。也不知顛簸了多久,他們在荒野的驛站停了下來。小二給灰馬喂了點馬草,然后便招呼客人坐下。
從開封到秦川的路看起來只是一張紙的距離,但是到了現(xiàn)實里,簡直是翻山越嶺,越過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
張晨健覺得自己的屁股有點兒疼,他剛坐下便被凳子上的凸起嚇得跳了起來。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然后他尷尬地低下頭,喝著小二端上來的茶水。
“還有多久到太白啊?”不知是不是周圍的空氣有些寒冷,他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車夫望了眼遠(yuǎn)處,回答:“我們依舊到秦川了,再翻過哪座山差不多就到太白山門了?!?p> 張晨健不懂,其實從開封到秦川可以沿著馬路一直行走,不必顛簸??蛇@車夫老是帶他走些奇怪的路,有時候還硬逼著他從人家占據(jù)的分舵領(lǐng)地穿過,害的他被那些分舵的弟子追趕了好久。野外猛虎野獸也很多,有時候他們的馬車就被老虎追的滿地圖跑。跑不過就隨便找個山洞躲起來,等老虎消失了才繼續(xù)趕路。
他問車夫,“我們明明有大路不走,為什么要走小路?”
車夫回答:“公子這你就不知道了,現(xiàn)在四盟八荒與青龍會為敵,路上全都是青龍會的眼線。雖然你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們心狠手辣誰都不會放過。而且,”喝了口茶,車夫這次的聲音突然變小了許多??拷鼜埑拷〉亩吚^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局勢特別的亂,不少的土匪也趁機作亂。野外如果運氣不好遇到土匪,我們必死無疑?!?p> “哦……”張晨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面前的車夫就是一副死不了咋整都行的表情。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口,就看到四周坐著的幾個陌生過客低頭竊竊私語。
茶鋪的老板娘特別的熱情,招呼著客人坐下之后便開始忙碌起來。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包子就新鮮出爐,然后給每桌的客人分了一籠。
說實話,張晨健從昨天現(xiàn)在一直沒吃什么東西,加上東躲西藏,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也不等老板娘開口,便直接拿起了籠子里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他的吃相有點兒難看,導(dǎo)致車夫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于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疊銅板遞給了老板娘,然后接過了老板娘手上的籠子。
“還要給錢啊,”張晨健瞄了眼,吃完一個包子滿意的舔舔嘴唇。盯著包子入了神,卻不好意思再吃第二個。
這幾天令清哲給的銀兩差不多在路上就用光了,現(xiàn)在兜里剩下的也就幾個銅板了。車夫倒是沒說什么,只是笑笑,然后示意他趕緊吃,吃完上路。
不要錢的東西,他當(dāng)然吃的不亦樂乎。拿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完后喝了口茶滿意的擦了擦嘴巴。
到達(dá)太白山門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一進(jìn)太白山,幾個太白弟子走了過來。他們對著車夫詢問了一番,然后才放他們過關(guān)。
這里的場景,張晨健再熟悉不過。不等車夫說話,他便邁開腳步朝著太白山上走去。車夫跟在后面牽著馬兒,一邊仔細(xì)地觀摩著太白山上的皚皚白雪,一邊打量著張晨健。
車夫問他,“你來過這里?”
站在三岔路口,張晨健閉上了眼睛。他感受到秦川皚皚的白雪,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fēng)。他回憶著秦川的整個地圖,然后定位到了自己所在的地點。他睜開眼,只是微微一笑,接著跨出了步伐。
跟他回憶的沒有錯,他雖不經(jīng)常來秦川這個地圖。但是只要微微的回憶一下,就能大概的猜出秦川的地理位置。
跟在張晨健的屁股后面,他們很快的到達(dá)了太白山門前。
前些日子收到唐門三弟子的郵件,有位俠士想要拜入太白門下。太白弟子公孫劍早早的就在太白劍坪等候那人的到來,直到深夜,那人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太白山上。
“想必你就是公孫師兄吧?”張晨健見到公孫劍的第一眼賊有情切感。
他看到了天刀的世界,更看到了公孫劍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他走到公孫劍的面前做了個抱拳的動作,然后學(xué)著電視劇里古代人相見的場景作輯。
公孫劍笑了笑,便將張晨健帶到了太白內(nèi)屋。
天色已晚,公孫劍給他和車夫安排了住處,告誡他們夜晚千萬不要走出房間。秦川天氣寒冷,晚上蓋好被子。如果沒有什么必要,這個房間的大門都不要邁出去。等第二天早上天亮,就帶他們?nèi)ヒ娬崎T。
張晨健有點兒疑惑,不過點了點頭。
到了凌晨,張晨健被尿憋醒了。
他起了身,然后推了推旁邊的車夫。不知什么時候,那人早已不見了身影。他也沒有想太多,就覺得自己憋得難受。于是掀開被子下了床,隨便穿了鞋子就朝著門外走去。
先前公孫師兄囑咐過千萬不要出房門,但是他就在門口隨便找個拐角撒泡尿應(yīng)該沒事吧?于是揉著朦朧的睡眼,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門。
秦川果然冷的可怕,剛出門張晨健就覺得自己被凍得全身發(fā)抖。但是尿急的緣故,他也顧不得多少,出了門就找了個拐角開始方便起來。
“誰!”突然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張晨健還沒尿完就嚇得縮了回去。他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張好看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那人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只是輕輕地一揮手,一把長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中間。
張晨健剛才沒有收住,因為霧氣的原因,襠口已經(jīng)濕漉漉一片。他抬起頭尷尬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年,開始哆哆嗦嗦。他未來得及開口,那把長劍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瞥了眼,長劍通身發(fā)亮,閃爍著光芒。因為寒冷的緣故,他感覺到了脖子上的那把劍冰到了自己的肌膚。
“我……我只是……想撒個尿?!睆埑拷≈钢缸约阂呀?jīng)濕漉漉的褲子,結(jié)巴地開口。
那人低頭一看,看的有點兒出神。他抬起頭,手上的長劍松弛了些。望了望安靜地四周,似乎對于張晨健的話半信半疑。他瞇起眼睛,然后收起了那把長劍。
少年說:“公孫師兄沒有告誡過你,晚上不要出門嗎?”
張晨健點點頭,“說了,可是尿憋的急,總不能尿在屋子里吧?”
這下輪到少年尷尬起來,他將手中的那把長劍收進(jìn)了劍鞘。然后轉(zhuǎn)身,“解決了就快點回去吧,早上還要去拜見掌門。”
張晨健總覺得這個少年長得很眼熟,但是到底哪兒眼熟他也說不出來。
但是他張晨健的好奇心就來了,為什么晚上不能出門?
張晨健的尿意早就被嚇得縮了回去,一時半會根本不會尿出來。于是他緊跟在少年的身后,想問問關(guān)于太白的事情。但是沒走幾步,那人就發(fā)覺了身后的人。
“你想做什么?”少年不急不慢,只是舉起了手中的佩劍。
張晨健笑嘻嘻地點點頭,然后說道:“嘿嘿,沒什么,就是想問問,太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事情,能有什么事情。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問?!鄙倌暌苫蟮囟⒘怂肷?。
張晨健:“話不是這么說,馬上我也要成為太白弟子了,太白的事情我也有份。”
少年不語,只是看了看太白山門。他握緊手中的長劍,然后示意身后的張晨健跟上來。看到這個舉動,張晨健哪敢停頓,立馬跟了上去。走了不少路,到了太白沉劍池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