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棟眼尖,起哄道,“顧經(jīng)理,喝酒就不要看手機了,你可不能臨陣脫逃啊!”
顧志遠一臉無奈,把手機擺到秦子棟眼前。
秦子棟一看,笑道,“原來顧經(jīng)理有情況!”
楚君陽問道,“有什么情況?”
秦子棟把短信內(nèi)容復(fù)讀了一遍,備孕中,忌喝酒!
一桌子人都笑了。
楚君陽笑著說,“那顧經(jīng)理豈不是每晚都很辛苦?”
幾個男人快笑翻了,陶嫣然臉色有些尷尬。
顧志遠連連擺手,“楚總,不瞞你說,我還沒結(jié)婚呢,暫時還沒住在一起”。
“那沒事”,楚君陽大手一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差今晚這頓酒!”
顧志遠有些躊躇,這時陶嫣然開口替他解圍,“顧經(jīng)理,要不你喝點紅的,度數(shù)低,對身體無礙”。
楚君陽接著幫腔,“就紅酒,還美容”,說著話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陶嫣然。
“那恭敬不如從命”,顧志遠伸手拿了一杯紅酒。
菜上五六道,楚君陽舉杯,一套祝酒詞脫口而出,說完就是一飲而盡。
陶嫣然晃了晃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楚君陽放下酒杯,叫道,“陶部長,我們可是干杯哦!”
陶嫣然看著手里的紅酒杯,為難地說,“這可是紅酒?。俊?p> 楚君陽又問,“紅酒怎么了?來,小賈,給我們陶部長做個示范!”
“好”,會計小賈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應(yīng)聲而起,端起酒杯將一杯紅酒喝得一滴不剩。
陶嫣然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聲。
顧志遠報之以李,對楚君陽解釋道,“楚總,陶部長的意思是紅酒要慢慢品,像賈會計這樣一口一杯,有點焚琴煮鶴的感覺”。
楚君陽依然笑瞇瞇地說,“道理我懂,這樣吧,兩杯一個點,陶部長你覺得怎么樣?”
此言一出,不但顧志遠驚了,連周天利都直了眼,一個點就是百分之一,兩杯酒的話預(yù)制混凝土價格就上浮百分之一,那還了得!
陶嫣然感覺自己就是被趕著上架的鴨子,想到胡雅詩的話,“如果虧錢,顧志遠你就自己引咎辭職吧”,咬咬牙說道,“好,我喝!”
說完,陶嫣然皺著眉,將一杯紅酒一口一口喝下去。
見狀,顧志遠連忙端起酒杯向楚君陽敬酒。
楚君陽說道,“顧經(jīng)理,你喝的可不算?。 ?p> “不算錢,算酒”,顧志遠笑著說,“楚總給個面子”。
楚君陽又喝了一杯白酒,一使眼色,采購員小余、會計小賈都站了起來,開始向顧志遠敬酒。
秦子棟端著酒杯,直接走到周天利面前,跟他一杯接著一杯對飲。
這下陶嫣然又落了單,楚君陽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搭上她的肩頭,“陶部長,我們繼續(xù)不?”
陶嫣然看著眼前又是滿滿一杯的紅酒,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右手托起酒杯,說道,“楚總,兩杯,百分之一!”
說完,陶嫣然大口大口喝掉紅酒,空酒杯的杯口已經(jīng)留下了她嫣紅的口紅印。
楚君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心滿意足地也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情形楚君陽是成心想把陶嫣然喝醉。
喝完第六杯,陶嫣然撐不住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楚君陽也站起來,問道,“陶部長,才六杯,不會喝多了吧?”
陶嫣然擺擺手,腳步踉蹌往洗手間走去。
楚君陽叫道,“小賈,快陪著陶部長”。
那邊正和顧志遠喝酒的小賈聽到楚君陽的叫聲,馬上放下酒杯,三步兩步上前,扶住了陶嫣然。
十分鐘不到,小賈從洗手間里慌慌張張跑出來,對楚君陽說道,“楚總,陶部長身體不舒服!”
喝得正酣的楚君陽愣了一下,“怎么了,怎么個不舒服法?”
小賈有些六神無主,慌里慌張地說,“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陶部長一直說肚子疼”。
一時間楚君陽也沒有了主意,扭頭問周天利,“要不送陶部長去醫(yī)院吧?”
顧志遠聽得真切,插話道,“要不我去看看?”
那自然再好不過,楚君陽和周天利都無異議。
跟著小賈來到洗手間,顧志遠見到陶嫣然半蹲在地板上,臉色難看。
顧志遠問道,“陶部長,哪里不舒服?”
陶嫣然額頭黃豆大的汗水滴落下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肚子疼得厲害”。
顧志遠示意小賈將陶嫣然扶起來,在洗手間的椅子上坐下來。
然后,顧志遠對陶嫣然說道,“陶部長,放輕松點,我?guī)湍憔徑庖幌隆薄?p> 說完,顧志遠兩個手掌正對著搓了十幾下,接著單手放在陶嫣然肚子上。
陶嫣然穿得是套裝,但一陣暖流通過顧志遠的手掌傳到自己身上。
放了五分鐘,顧志遠收回手掌,左右手搓搓,搓完之后又放上去。
反復(fù)了幾次,陶嫣然的腹痛緩解了許多,她有些羞澀地對顧志遠說道,“顧經(jīng)理,可以了,我不痛了”。
顧志遠如釋重負(fù),說了句,“不痛就好”,然后離開了洗手間。
中間有了這個插曲,楚君陽也不好再勸酒了,以陶嫣然喝的為準(zhǔn),最終價格上浮了百分之三。
宴席散后,周天利、楚君陽分別代表云峰建材公司和山晴物資采購公司在合作協(xié)議上簽了字,這樁生意順利達成。
在回去的路上,陶嫣然已經(jīng)清醒很多,問顧志遠,“顧經(jīng)理,你還懂醫(yī)術(shù)嗎?”
顧志遠回道,“我哪懂什么醫(yī)術(shù)?”
“那為什么你有辦法讓我不難受”,陶嫣然繼續(xù)問道,“我現(xiàn)在好多了”。
顧志遠無言以對。
這個方法是他從穗子那學(xué)到的,有好幾次他喝醉了穗子都是用這個法子讓他舒服。
久而久之,他也學(xué)會了。
穗子,穗子,每當(dāng)回憶起這些往事,顧志遠都會心痛。
海霞離開之后,好幾次他喝醉了,都是穗子把他送到住所,幫他醒酒,細(xì)心地照顧他。
等穗子不在了,顧志遠清晰地記得,就是減緩醉酒的這種方法,恍惚就是自己醉酒后穗子在面前的舉動,這些情形,仿佛就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