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親生
云清內(nèi)心經(jīng)歷了激烈的掙扎,終于還是對先是屈服了。
但是動作之前,她先抬頭看了一下天上的方向,突然把披風脫了下來,對碧波命令,“等會兒我那個啥的時候你幫我遮在上面。”
碧波:“啊?”
云清:“別廢話,讓你干啥你就干啥?!?p> 碧波乖乖地答應(yīng)一聲,接過她的披風遮在她上方,還細心地把小姐白白嫩嫩的小屁股都遮了個嚴嚴實實。
云清快速地解決好,然后整理好衣服問碧波:“你要那個啥一下嗎?”
碧波眼睜睜看著平時言談舉止都極端優(yōu)雅的小姐被自己帶得開口閉口都變了個樣,有些心痛地搖了搖頭。
云清:“那咱們就回去吧。”
碧波道:“小姐,我怎么感覺公子他其實不是想自己方便,是他聽到了小姐您想方便,才故意那么說的呢?!?p> 云清聲音悶悶地:“嗯”。
碧波又道:“小姐,奴婢覺得吧,公子他雖然看得您很緊,可是他對您還是很好的?!?p> 云清小小聲地嘀咕:“那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是命定的千古一帝,他又不注定一世孤苦需要她來改變命運?!?p> “小姐?”
云清齜牙咧嘴地踹了一腳地上的樹枝:“沒事了咱們快走吧,別耽擱了行程?!?p> 兩人走到車隊那邊時洛晉離已經(jīng)站在馬車旁,見她們回頭稍稍點了一下頭:“快上車吧,咱們該出發(fā)了。”
云清沒應(yīng)聲,被碧波攙著上了馬車。
差不多又行了五六里路,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碧波看了一會天色對云清說:“這個季節(jié)下點兒小雨再正常不過,奴婢瞧著這雨大不了。”
她表情那么篤定,云清理所當然信了她的邪,直到一刻鐘之后,雨勢漸漸轉(zhuǎn)大,馬車因為陷進淤泥而不得不到路上的一座古寺中借宿。
這場雨來的突然,洛晉離拿了把傘遞給碧波,讓她們主仆先行進去,他和林升幫著護衛(wèi)們拿雨布遮蓋馬車。
古寺下有九十九級石階,云清踩著淺水一級一級走到最上面,已有迎客僧等在寺門口。
云清進門前回頭看了一眼下面頂著雨忙活的洛晉離,眉目沉靜。
“禪房還來不及整理,還請小姐在大殿稍等片刻?!?p> 云清向小僧人道了聲謝,帶著碧波邁進大殿的門檻。
原以為殿中頂多有一些念經(jīng)的僧人,不想進門時看見一名男子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負手而立。
男子長身玉立,背影莫名地熟悉,云清站在原地看了好幾眼,才敢喚出聲:“太子殿下?”
許長安徐徐轉(zhuǎn)身,對上云清清麗的俏臉時亦是一怔。
“真的是你啊?!痹魄逵X得這個凡間實在太小了,怎么自己才出京城沒兩天就遇上了熟人:“你怎么在這里?”
長安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要到垂州去視察河道?!?p> 云清:“可是我聽外祖父說,皇上之前并沒有準許你的請求?!?p> 長安別開頭:“此次,算是我自作主張出京的?!?p> 云清:“……”難道這小屁孩叛逆了?
“方便,”云清禮貌地詢問:“方便和我說說嗎?”
許長安頷首,看了眼外面的雨勢,對云清抬手:“不如我們到廊下走走吧。”
云清說了聲好,碧波連忙拉了拉她:“小姐,公子他還沒來,要是等會他過來了看您不見了一定會著急的。”
云清安撫地拍了拍她手背:“你在這里等他,就說我出去走走。”
碧波癟著嘴:“哦?!?p> “什么表情?。俊痹魄鍙椓艘幌滤~頭:“等著?!?p> 她和許長安先后走,一丈之外就是暴雨如注,長安徐徐說起那日宮中發(fā)生過的事情。
云清聽他說完,咬著嘴唇站在原地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長安喚了她一聲。
“凡事呢,都要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痹魄宓溃骸澳愀富拭黠@對你母后有愧疚之意,但他只說他對不住你母后,卻不肯說原因,那就說明這其中關(guān)系重大,所以很明顯啊,他老人家就是有苦衷?!?p> “他是至尊帝王,誰能為難得了他,讓他有苦衷而閉口不言?”
云清好哥們似的勸他:“哎,你講話不要這么絕對嘛,即使是至尊帝王,也有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高處不勝寒你曉得吧?”
“那,”長安側(cè)過頭:“那你剛才說,大膽猜測?”
“有些事情并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循,端看你是否能夠發(fā)現(xiàn)了?!彼讣饴湓谧约侯a側(cè),思忖片刻后問他:“我問你,你見過平王嗎?”
長安莫奈何的苦笑:“我倒是想見他,可是他去世時我才剛剛出世。”
云清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忘了?!鳖D了頓又道:“不過你見沒見過他也不妨事。我記得你之前曾經(jīng)說過,皇上雖看起來對劉妃寵愛有加,但其實極少在劉妃的甘泉宮留宿,對嗎?”
“的確如此?!?p> “這個疑惑我從一開始就有,一個皇帝,他倘若真心喜愛一個女子,又怎么會時常前去探望,而不和她日夜相伴呢?”
“母后說,這是因為父皇不想傷她的心。”
云清搖頭:“這個理由太經(jīng)不起推敲了。他要是不想皇后傷心,大可以不去劉妃那里,隔三差五地過去用膳,時常分撥賞賜過去,倒像是有意在宮中眾人面前給劉妃顏面,制造一種劉妃很得寵的假象?!彼f完自己先笑了:“可是你說,若是一個正得盛寵的妃子,平素帝王的寵愛不就是她在宮中立足最好的利器嗎?她又為何需要皇上特特給臉呢?”
“你的意思是說,父皇對劉妃的寵愛是假的?”
“再說劉妃的來歷,她本是平王的未婚妻子,皇上并非昏庸之君,又為什么要做出這種兄奪弟妻的丑事呢?”
“若是……”云清攢眉:“若是劉妃在平王戰(zhàn)死之時已經(jīng)懷有身孕呢?”
長安:“我倒是聽說過,劉妃她曾經(jīng)在入宮沒多久時產(chǎn)下一名男嬰,但是夭折了。”
“難道說,悅?cè)峁髡娴氖悄愀富屎蛣㈠暮⒆???p> 長安黑了黑臉:“悅?cè)崾腔适业墓?,她不是父皇的孩子還能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