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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的秘史

第十五章歃血為盟

劍士的秘史 霸王留步 3388 2019-01-15 17:34:29

  卡洛斯對肉食的欲望并不強烈。她吞咽烙餅,只是為了充饑。咬了幾口就放下了。她最喜歡吃的是新鮮的生菜。她一片一片的撕下來放進嘴里,慢慢的品嘗酸酸甜甜的味道。

  忙忙碌碌任重道遠的卡洛斯正在享受片刻的寧靜。突然間營帳外喧鬧起來。丹巴乃加爾馬上擺放好餐具和食物,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大跨步朝門口走去。沒想到營帳的布簾在他伸手之前就被掀起來了。有一股臭熏熏的氣味夾雜著輕微的麻辣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門外的高個子壯漢也不管他站在面前,直說請讓開請讓開,就這樣鉆進了營房之內(nèi)。

  來者正是鬼?搏獅。他絲毫不理會主人的感受,反而開始嫌棄:這里這么低矮,真不習慣。我就再次坐下了???,站著干什么,快端喝的過來。我要和你們王子殿下談判。

  說著就席地而坐,眼睛直盯著卡洛斯,露出挑釁的笑容。

  丹巴乃加爾擋在他面前,和顏悅色的說:

  搏獅頭領,你也知道在你面前的是王子殿下。

  搏獅也不在意他隔靴撓癢一般的揶揄。

  他說:我可是鬼姓鐵翼的議政王。他不過是王子。我不喜歡和小孩兒議論軍國大事。你,胡子一把,輩分夠了。來吧,讓我們簽訂安保協(xié)議吧。

  丹巴乃加爾深呼吸一口氣,平復怒火。沒想到吸進了辣椒籽散發(fā)的氣體,被嗆到了。差點就打了一個哈欠。他趕忙掩住鼻子連連后退??逅挂姞钜参孀×藫副牵统鍪謽寣什{,大聲質(zhì)問:你有毒?

  丹巴乃加爾低聲告訴她:應該是辣椒。不過他身上好像挺臭的。殿下如果受不了就讓我全權代理安保協(xié)議的簽訂。

  只要卡洛斯扣動扳機,就算搏獅能躲過去,也必定會死在火槍隊的槍口之下??墒遣{依然無畏無懼挑釁的盯著卡洛斯。

  他說:卡洛斯,你打死我,這一兩天之內(nèi),我們的七王會議可就沒辦法召開了呀。拖得越久,形勢越不利。說不定在你的援軍到來之前,大周的軍隊就會忽然出現(xiàn)在你背后。

  搏獅言語夸張動作浮夸。再加上他身形高大健碩,看起來真的像是在哄騙小孩子一樣。搏獅其實并不是自尋死路,活得不耐煩了,想找人了結自己的余生。這是因為他們族群從來就沒有復雜的政治行為。和別國,外族的交往也不甚頻繁。他們認為最重要的是自己給別人傳達了什么信息。對方照做的話,雙方就能達成共識。并不在乎對方從他們的表達中感受到了什么額外的情緒或者引發(fā)了什么樣的不友好聯(lián)想。也可以說這是一個目光淺短,非常自我的族群。他們不在乎長遠關系的維護。雙方互有需要就簽訂協(xié)議。完成了協(xié)議之后,一切歸零。前提是,對方不能擅自結束協(xié)議。

  卡洛斯無奈的冷笑了一聲。她把火銃別回槍帶上,然后冷峻的走到搏獅面前。丹巴乃加爾搬來一把椅子??逅咕驮诓{的面前坐下。

  她質(zhì)問搏獅:你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搏獅被她直直盯著,反倒有些不知多措??逅沟难劬κ撬娺^的最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清泉,但是又深不見底,藍到發(fā)黑。他的目光游移,倉促之間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說:額,這個,是這樣的。議政王不會全部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議政王只有在領地內(nèi)的議政王議會才會齊聚在一起。我呢比較特殊,我們部族的的最高首領并不是我,我只是議政王。但是我又非常聰明,會談判,不怕事兒。所以,先讓我來和你談一談盟約的事。

  卡洛斯責問他:不是說好了嗎?攻破環(huán)城之后,我們的協(xié)議就會生效??茽柦鹚固沽⒓聪蛑T帝國發(fā)布安保協(xié)議。之后,你們就可以逃脫被人奴役欺凌的境地。不用再向大周稱臣納貢。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你在貽誤戰(zhàn)機。你們都在貽誤戰(zhàn)記。

  搏獅愣了一會兒,眨著眼睛在回想有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他說:嗯,好吧。你們不是說還有劃分一塊國土范圍以外的領地送給我們嗎?把地圖拿過來,簽訂好條約。

  卡洛斯舉手示意。丹巴乃加爾從懷中掏出一份文件遞給卡洛斯。卡洛斯轉(zhuǎn)手就丟到搏獅的懷里,讓他打開仔細查看。

  里面有兩張地圖和一張簽約文件。簽約文件是印刷的。由兩種語言書寫,一式兩份。地圖也是雕版的彩印??雌饋矸浅U?,每一張紙質(zhì)資料上都已經(jīng)蓋上了一個字義不明的印章,還有卡洛斯完整的簽名。但是圖示上除了簡單的色塊,方位注釋和文字標注之外沒有比例尺。一張清楚地標注著:鐵翼荒原。另一張標注著:鐵翼新領。每一行方塊字的上面還標注了科爾金斯坦的曲線文字。

  卡洛斯給他說:荒原就是你們的領地。新領就是我們劃分給鐵翼部落的。

  搏獅看著兩張一樣大小的地圖頓時覺得卡洛斯真是友好使者,真誠的朋友。因為他覺得科爾金斯坦不但贈送了整箱的金銀,還贈送了一塊和他們的家園一樣大的領地。新領地上面標注的密密麻麻的資源狀況讓他不由得感嘆。

  他鄭重的說:卡洛斯,讓我們歃血為盟吧。鬼姓鐵翼是最古老最傳統(tǒng)最強大的鐵翼部族。非常感謝你贈與我們領地。

  卡洛斯稍顯嫌棄。她說:你們還要喝血酒嗎?這個儀式是缺一不可的嗎?

  搏獅認真的回答她:是的。

  卡洛斯堅決的提出了她的要求:搏獅頭領。在攻下環(huán)城之前,我們科爾金斯坦絕對不能旗幟鮮明的參與到戰(zhàn)斗之中。大周四面擴張,建立了這么多殖民地。環(huán)城一帶也不過是反復無常的邊遠殖民地之一。如果我們沒有加入,那么就只是尋常的叛軍作亂。但是如果我們加入了戰(zhàn)斗,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這是外敵入侵。大周軍民一定會上下一心同仇敵愾。就算打下環(huán)城,也會引來大周軍無休無止的復仇。你明白嗎?我退居幕后,讓丹巴擔任盟主就是為了要掩護我們的大局計劃。

  搏獅略加沉吟,表示贊同:嗯,我會跟其他議政王說明這個顧慮。然后他問:那么你們作為預備隊機動作戰(zhàn)嗎?

  卡洛斯說:不,我本部將會以黑衣軍團進入戰(zhàn)場。直取環(huán)城。

  于是,在原本計劃之中上下一心萬事俱備的聯(lián)盟軍隊,在倉促開戰(zhàn)之后,聯(lián)盟軍隊中最強大的軍事集團和這場戰(zhàn)爭的策源者,財團,兩者正式締結盟約。

  結盟地點選在中軍大帳外的高地上。在倉促選定的高地之上,侍者早已準備好豬牛羊三牲之禮,和歃血儀器。規(guī)制標準完全符合鐵翼部落的禮儀。

  丹巴乃加爾黑袍黑冠,無可置疑的站在所有會盟者首領的中央??逅棺鳛樗恼破焓拐?,守候在那面黑旗之下。黑旗上除了一朵用金絲繡成的金雀花之外沒有多余的紋飾。

  左邊是鐵翼七姓議政王。鐵翼旗幟五顏六色。大纛有兩面,一面是朱雀七星旗,一面是翼獸旗。強壯的翼獸直立站起,伸展雙翼,昂首長嘯,威懾力讓環(huán)繞在周圍的軍團和方陣驚駭不已。鬼?戰(zhàn)狂?無敵更是騎在另一只翼獸之上,盤旋于低空,俯瞰各部族,叫囂示威。表明鬼姓鐵翼,是當之無愧的王者部族。

  犬戎白犬王和其他小部落的首領則站在右邊。白犬王的大纛是一面灰底白紋的天狗食日旗。高地上旗幟林立,甲士如墻。鐵翼力士擂起戰(zhàn)鼓,吹響戰(zhàn)號。所有的步兵方陣昂首肅立。疲憊頹唐的氣氛煥然一新?;饦尫疥國Q槍三輪之后,鐵騎奔騰耀武揚威。犬戎的騎兵隨著指揮將領揮動的旗幟變換陣型,令行禁止,鳴鏑如蝗。七姓鐵翼全軍用長桿兵器的柄撞擊地面,或者用刀背敲擊盾牌。剛開始還非常混亂,漸漸地節(jié)奏穩(wěn)定下來,形成了共鳴。低沉的戰(zhàn)吼也越來越激昂。最后竟然帶動全員,吼聲大作,聲動天地,驚聞百里。

  會盟高地的戰(zhàn)鼓鼓點密集,越來越快,戛然而止。隨后眾多吹號手憋足一口氣長吹號角。所有會盟首領拿起匕首劃破手指,把血液遞進烈酒當中。自盟主卡洛斯開始,依次共飲此酒。丹巴乃加爾喝完血酒之后,要念完他的誓詞,才能把酒壇傳到別人的手中。他的聲音敦厚有力:今天,我們終于會盟于此。共飲血酒,勠力同心,驅(qū)逐周人,攻必克之。

  搏獅結果酒壇,喝完血酒,堅定說道:我們一定要尊奉盟主的命令,令行禁止,絕不背約。

  其他鐵翼議政王也重復搏獅的誓言:尊奉盟主的命令,令行禁止,絕不背約。

  犬戎白犬王卻回避對卡洛斯或者是丹巴乃加爾的忠誠的宣誓。他說:戰(zhàn)則請從,榮辱與共。丹巴乃加爾盯著他提醒他。他堅定的,不容反駁的告訴犬戎白犬王:今天,約定我為盟主,共同奪取環(huán)城。然而戰(zhàn)爭從來都不會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的。將來周人如果興兵報復,你要和我并肩作戰(zhàn)嗎?如果要,你就要向我宣誓效忠。

  犬戎王并不打算重新喝一次血酒,他只是說:我會效忠于你和你的黑衣軍團。

  丹巴乃加爾從小部落的首領手中奪過酒壇,雙手奉上。

  在萬眾矚目之眾,白犬王再次飲下血酒,憤憤說道:今天,我白犬王牟寶麥宗?納西在此宣誓,與黑旗丹巴結下盟約,并肩作戰(zhàn)擊敗敵人,瓜分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財寶。我衷心推舉丹巴乃加爾為聯(lián)軍的盟主,絕不背棄盟約。也,絕不放過毀約之人。

  宣誓完畢之后,丹巴乃加爾飛身上馬,大呼出發(fā)。他沿著馬道飛奔而下。兇猛的狼騎也奔突而過??叵抑侩S行其后。大軍開撥,浩浩蕩蕩奔赴前線。

  卡洛斯堅信此戰(zhàn)必勝,一定能順利的攻下環(huán)城。如果能夠在大周援軍到來之前,攻取環(huán)城,和玄闕州會師。說不定還能攫取更大的戰(zhàn)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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