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昌黎嗎?”
公孫度停在昌黎城西門的城門外不遠,看到城門處三五個形態(tài)各異的守城士兵,以及從城門向里,近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他側(cè)頭滿是不確定的說道。
公孫延也有些搞不清是不是了,記得十多年前離開的時候,昌黎城的人還是很多的,士兵的,額,質(zhì)量也還不錯,可是現(xiàn)在怎么……
公孫延抬頭看向城門上方,“昌黎”二字清晰的出現(xiàn)在了眼前,就是好像缺了一塊,相似被什么給砸到了。不知是以前本來就是這樣,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公孫度見到自家父親的動作,也跟著看了過去,他倒是沒在缺口的問題,而是想到:這真是昌黎城啊,可真夠蕭瑟的。不過,看來老家估計也是差不多,此次回返祖地,可能不是那么輕松?。?p> 很快,公孫度停下了思索,也收回了目光,翻身下馬,拉著馬匹便往城內(nèi)走去。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公孫延并未跟上,回頭喊道:“爹,走了。先進城好好吃一頓?!?p> 公孫延回神,高聲應(yīng)道:“好!”
城門處有五個守城士兵,一老四弱,剛好一伍。
老的,一大把胡子,就這么躺在地上,睡著懶覺,即便是被公孫延的聲音驚醒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繼續(xù)睡了。
四弱,四桿長槍靠著城墻放著,麻桿似的人則是靠著城墻坐在地上,相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公孫延的聲音,讓他們眼泛紅光。
打量了一下公孫度父子二人,其中的高個,整了整身上歪扭的布甲,興奮道:“來肥羊了!”
其余三人忙不迭點頭表示贊同。
“肥羊?呵!”
剛準備動的四個士兵遲疑了,他們守城門不是一天兩天,跟著老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于老兵的眼光那是清楚得很,大約小半年前,老兵也曾說過這樣一句話,當時他們每人信,結(jié)果要不是老兵拼命維護,他們那時就玩完了。
“難道,這兩人也是?”
最開始發(fā)話的高個凝神看去,見到公孫度父子的馬脖子上都掛著兵刃,而且二人俱是身強體壯,顯然不是善類。尤其是面上根本沒有尋常百姓見到官兵的畏懼。
“算了!”
高個重新坐了回去,其他三個也是一臉的悻悻。
公孫度還不知道一場刁難就這么煙消云散了。他來到城門處時,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睡覺的老兵,然后摸出十來個銅錢扔向四個士兵,問道:“說說昌黎城怎么看起來沒有幾個人?”
高個士兵四人沒有想到就算沒有敲詐勒索,也能拿到錢,心底一喜,然后高個士兵回道:“這位大爺可是說錯了。”
“錯了?”公孫度詫異道。
高個士兵搶到了四個銅錢,將其放到懷里,又瞪了一眼另外三個士兵才頗是低沉的回道:“不是看起來沒幾個人,而是真的沒有多少了。”
公孫度心底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又道:“那城內(nèi)還有多少人?”
“具體不清楚,不過大概也就五千左右吧!”也不知是不是那十幾個銅錢的緣故,讓高個等四個士兵失去了戒心,回得很快,老兵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公孫度點了點頭,然后便拱手道:“謝了!”
隨后,公孫度和公孫延對視一眼后,向城內(nèi)行去。
待二人走遠后,老兵眼睛忽然睜開,對高個士兵沉聲道:“高桿子,你去,給我盯著他們,要是有什么情況,立即回來告訴我?!?p> “我……”高個士兵有些不想去,至于為什么,卻是不知,或許……是因為懷里的那四個銅錢。
老兵卻面色一沉,喝道:“我什么我,還不趕緊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要了你的腦袋。”
高個士兵被嚇了一跳,趕緊跟了上去。
公孫度不知道身后發(fā)生的事情,但是走了數(shù)十丈遠,他就感覺到身后有人,不過他沒有說,只是和公孫延在這沒有幾個人的街上走著。又走了百來丈,才找到了一家吃飯的地方,名叫老徐客棧,父子二人一起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這家客棧竟然有七八個人,分成三桌,喝著酒??茨切《蝾哪樱@然這些人喝酒不是一時半會,而且還是熟識之人。
“小坤來客人了?!蹦硞€喝酒的酒客眼睛一瞟,看到了剛踏進門的公孫度父子,沖小二喊道。
“哪呢?”
小二立時被驚醒,先是胡亂叫了一句,然后才趕緊跑到公孫延父子身前,殷勤的接過韁繩,同時笑道:“二位里邊請!這馬就交給小的了,保管喂得飽飽的。”
公孫延含笑點了點頭,然后帶著公孫度找了桌靠窗的沒有人的桌子坐下。
不多時,小二歸來,笑呵呵的說道:“不知二位想要吃點什么?”
公孫延看向公孫度,顯然這一路上已經(jīng)習(xí)慣由公孫度做主了。
小二見此心底面色不由一邊,沒有想到自己這雙慧眼竟然看錯了人。先前他一看二人便知道父子,那么就應(yīng)該是由老的做主,所以才會先接過公孫延手里的韁繩。這就是主次!
公孫度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對小二道:“有什么拿手菜隨便上三五個,然后再來一壇好酒?!?p> “好勒!”小二見沒被責問,喜滋滋的應(yīng)了聲,然后麻利的將桌子擦干凈,就跑后堂去了。
公孫延對于公孫度居然點了酒,有些詫異。公孫度也不解釋,只是隨意的聊著,同時觀察著屋內(nèi)的酒客。
其實公孫度之所以要了壇酒,有他看到店內(nèi)的人喝酒有一定關(guān)系,但不大,主要還是他想喝。一是解饞,二是他想了解一下現(xiàn)在的酒到底處于什么水平。說不得,這東西會對他今后的謀劃起到很大的作用。
“咦?”
公孫度突然一聲輕咦,顯得頗為疑惑?
“客官,您要的酒來了!”小二拖著長音,一臉笑容的抱著一個大約尺高的酒壇走了過來。
小二將酒壇,以及兩個酒碗放到桌上,笑道:“二位請慢用!”
說完,小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公孫度攔住了他:“小二哥,等等?!?p> 小二奇怪的看著公孫度,顯然很是疑惑。
公孫度摸出一小串銅錢,丟給小二,道:“我聽說城內(nèi)現(xiàn)在沒有多少人,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小二一邊接過銅錢,一邊嘆氣道:“哎,不瞞客官,自兩年前,我們昌黎城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少,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兩年前的三成?!?p> 公孫度點點頭,又向挑眉看了看屋內(nèi)的酒客,道:“這些都是你們店里的熟客嗎?”
小二應(yīng)道:“沒錯,都是?!?p> 公孫度沖屋內(nèi)的一個角落努了努嘴,道:“知道這位是誰嗎?”
啪~
小二輕輕拍了自己一巴掌,道歉道:“客官,對不住,是小的的錯,胡說八道了。這位爺不是我們這兒的熟客,僅比客官你們早到一小會?!?p> “哦?”公孫度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人。這人因為處在角落,之前公孫度并未看到,剛才觀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似乎是自己認識的人,只是一時想不起是什么認識的了。
“客官,您要是沒有什么要問的了,那小的可就退下了?!?p> 公孫度聽到小二的話,點了點頭,眼睛仍舊盯著角落里喝酒的那人,那人似有所覺,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
公孫延見他這副模樣,也看了那人一眼,心里一緊,低聲道:“豹兒,怎么了?難道是……”
話沒有說完,但其內(nèi)的意思,公孫度只是愣了一下就聽出來了,擺手道:“不是的,爹,我們一路急趕,他們不可能那么快,都跑到我們前頭了。再者說了,就算是,也不可能只有一個人不是?!?p> 公孫延這才放下心,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轉(zhuǎn)而拍開泥封,倒酒喝了起來。
公孫度卻又道:“爹,我看這人好像是在哪見過,還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來,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說著,他自己也繼續(xù)思索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獨孤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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