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些被趕走的弟子,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站在大殿這邊看著。
隨著蕭天鼎出現(xiàn)之后,便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
“你們干什么呢?還不回房,趕緊修煉!”
就在這時候,一個滿面胡的大漢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后,如洪鐘的樣子,頓時嚇得這些人站站直了身子。
粗眉銅鈴眼,兩側(cè)鬢角直接連著絡(luò)腮胡,看上去煞是滲人。
他是天玄門的長老,孫烈。
“我們天玄門的戒棒可是好久都沒出來了,這些弟子想來也是沒見過,看看,無妨……無妨?!?p>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孫烈的時候,另一頭又走出來了一個人。
羽扇綸巾,尖眉秀目,特別是那唇角上的小胡子,看上去更是與眉毛相似。
“你這娘娘腔,什么時候回來的?!”
孫烈看過去,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好像以前沒見過?!?p> “這是我們天玄門的另外一名金丹長老,寧洛,寧長老?!?p> 就在這時候,幾個弟子開始議論了起來,也只有那些入門早的弟子才見過面前這個男人。
寧洛,天玄門的另一位金丹高手也是長老之一。
算上已經(jīng)成為掌門的蕭天鼎,他們之前便是天玄門的四個頂尖高手,修為不相伯仲。
“姓蕭的當(dāng)了掌門,我自然是要回來看看,這個面子多少是要給的?!?p> 寧洛伸手用羽扇在胸口,拂了拂,看上去一副漠然的樣子,實(shí)則心中十分羨慕蕭天鼎。
因?yàn)槭峭T師兄弟,寧洛喜歡蘇昕,可對方卻喜歡蕭天鼎,三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十分微妙,雖然彼此之間都知曉,但卻誰都沒有說白。
原本他們幾個長老都是有金丹中期的修為,蕭天鼎在之前便突破到了后期,繼承掌門之位后,原本在外面游歷的寧洛便收到了消息,這才回來的。
其實(shí)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離開只是為了避免看見師妹蘇昕纏著蕭天鼎。
試問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每天纏著另外一個人在眼前底下晃悠,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受得了?
“嘖嘖,看看你師妹,這大棒子,云師姐這樣是挨完了打的話,非死即殘吶?!?p> 跟前的這些弟子聽到孫烈喊云步搖為師姐,臉上都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一個煉氣后期的小姑娘,被一個滿面胡子的金丹期長老喊師姐,這種感覺十分怪異。
“還是先看看再說吧,畢竟老蕭在那兒,出不了事?!?p> 寧洛心里明白的很,云步搖是蕭天鼎的克星。
就在這時候蘇昕已經(jīng)提起了戒棒,來到云步搖身后,直接對著她的后背脊梁就是狠狠的一下。
雖然使用戒棒的時候并不能用靈氣,但是同樣的云步搖也不能用靈氣護(hù)住周身作為抵抗。
若是換作普通人,被這一棒子下去,怕是已經(jīng)倒地了。
好在多年修煉的云步搖,雖然境界沒有提升多少,但是多余出來的靈氣一直在滋養(yǎng)她的身子,不說肉身能有多強(qiáng)悍,頂個幾下應(yīng)該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
戒棒打在人身上的時候聲音并不脆,反而十分的沉悶。
每一棒下去,所有的力道都進(jìn)入了云步搖的體內(nèi),而并不是流于表面,可想而知,這威力能有多大。
蘇昕全程臉上都帶著怨憤,而蕭天鼎一開始也是面露微笑,可是在第三棒子下去之后,他就感覺有些不對了。
前面幾次,步搖都會輕聲開口叫出來。
可是第三棒之后,每一次她都把臉憋得通紅,這樣憋下去的話,可是得憋出內(nèi)傷來。
轉(zhuǎn)眼又是三棒子,她的身子已經(jīng)有些吃不消,蘇塵站在邊上也是替她十分擔(dān)心。
啪!
第七棒,只見云步搖一個踉蹌,往前一步之后身子前傾下去,還好用手扶住了地面,可是才剛扶穩(wěn)又一棒子對著她狠砸了下來。
“噗!”
終于忍不下去了,她猛然張嘴,一大口的鮮血從里面噴薄而出。
這時候眾人才明白,打從剛才開始,對方就一直在忍耐,這并不是一棒子打出來的鮮血,而是幾棒子。
看到這一幕,原本幸災(zāi)樂禍的蘇昕也是有些慌了。
對方再怎么說也是她的師姐,她也發(fā)現(xiàn)了蕭天鼎的眼神,若是再繼續(xù)這樣打下去的話,說不定還真會出了人命來。
“云步搖,我再給你一個機(jī)會,如果你現(xiàn)在退出師門的話剩下幾棒就不用再打了。”
蘇昕也是有些害怕了,如果真這樣再打十幾棒下去的話,對方肯定承受不了。
不管怎么說,云步搖都是她的師姐,再怎么樣她也要顧及其他人的看法。
“不……不用了,十幾棒而已,我還挨得下來。”
云步搖雙手撐著地面,慢慢站了起來,身姿搖曳不定,蘇塵見狀想要上前來扶,她卻猛然伸出右手,擋在了身側(c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拒絕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掌門師兄……”
此時的蘇昕已經(jīng)不敢再貿(mào)然下手了,而是抬頭看向楠跟前的蕭天鼎,希望得到他指令。
望著就快站不穩(wěn)的云步搖,蕭天鼎臉色鐵沉,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堅持。
“罷了,給這個人一些銀兩送下山,剩下的幾棒就不用打了!”
前面幾棒,在他看來權(quán)當(dāng)是給了云步搖的教訓(xùn),現(xiàn)代的傷還能治得好,要是繼續(xù)打下去的話,就算不死,那也是真殘廢了。
不過為了表明威嚴(yán),戒棒可以不打,但是人卻也不能留了。
就在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回去的時候,云步搖卻喊住了他。
“等等!誰說這幾棒子我就不挨了”她說著,猛然側(cè)頭看向了站在身邊的蘇昕,一雙黑眸宛如深淵,看的對方竟然背生寒意,“繼續(xù)打!”
仿佛像是命令一般,蘇昕聽了之后竟然有些畏懼。
這種畏懼并不是因?yàn)閷?shí)力上的差距而產(chǎn)生的,就只是一種感覺,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在蘇昕眼中,她就像是站在了一座存在數(shù)十萬載的巍山之前,壓迫感是從內(nèi)心生出來的?! ?p> “云步搖!他只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難道為了他你情愿和整個門派……”說到一半的時候,蕭天鼎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轉(zhuǎn)頭看向了站在面前的蘇塵,隨后又緩緩的聽著云步搖,“你,你找到了?”
“找到了!”
看著對方臉上的驚訝,云步搖咧開了嘴,任由鮮血從里面流出,卻絲毫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