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半夢半醒中,夜楚菲似乎看見夏侯君天坐在床前,清晨醒來果然一睜眼就看見了他坐在桌旁。
夜楚菲起床在他旁邊坐下,撐著臉看他,“在梅幽山的時候你也這樣在屋頂守了一夜,是不是?”
夏侯君天點頭輕笑,“是?!?p> “累不累?”夜楚菲拿手指戳了他幾下。
夏侯君天又點頭,“累?!?p> “那你先好好睡一覺,”夜楚菲在他額頭彈了一下,“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說,行不行?”
“行?!毕暮罹煨π?,“不過睡前我想先跟你說兩件事。”
“嗯?”
“第一件事,你不在的時候我很思念你。”夏侯君天道:“第二件事,我現(xiàn)在是南楚懷安王,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的封地?!?p> 夜楚菲緊盯著他,“所以,你是迅速處理完元正的事后,又趕回了南楚受了冊封,然后又跑到這來了?”
夏侯君天歪了下頭,“是啊。”
夜楚菲忽然跳起來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一雙眼睛瞪圓,“累不死你!現(xiàn)在去好好睡覺!”
夏侯君天毫無王爺風(fēng)范撅著嘴捂著被掐的地方,委屈巴巴的樣子點頭,“好了知道了,這就去補(bǔ)覺,你可別打攪我?!?p> 夜楚菲挑眉,“好好睡,你一睜開眼,我保證在你能看見的地方。”
夏侯君天伸了個懶腰,老老實實到床上躺著補(bǔ)覺。
看著夏侯君天睡熟了,夜楚菲才去找夜楚寧,她才練完早功,正喝著早茶。
夜楚菲在她左邊坐下,自個兒倒了杯茶,“父皇與大皇兄出門了?”
“嗯?!币钩廃c頭,“我起來練功時他們便出去了?!?p> “父皇要封大皇兄做太子了吧?!币钩频溃骸疤拥奈恢每樟诉@么久,朝中議論,大皇兄也不好受。”
“是啊。父皇這一圈私訪結(jié)束,就該立太子了。”夜楚寧嘆了口氣,“過了東州,你怕是又要走了,下次你回京城,沒準(zhǔn)就能看見北冥太子了。你可一定不要那么久才回京城啊?!?p> “一定早回?!币钩菩Φ溃骸拔覀?nèi)タ纯春涡隳锇?。?p> “嗯。”
兩人出了門就看見蹲在墻邊拋小石子玩的谷風(fēng),這小子也看見她們,踢開石子跑過來。
“你們?nèi)ツ???p> “去找何秀娘?!币钩茻o奈道:“你師父叫你來的吧?那就一塊去吧。”
昨日那小斯說何秀娘今日才回來,那想必是昨夜已經(jīng)回到了家。
到何秀娘家門口,不遠(yuǎn)處一男子惡狠狠盯著他們,嘴里嘀咕幾句,朝地上涶了口口水。
谷風(fēng)瞪著男子大罵:“你才有病!嘴這么臭也不懂得漱漱口,隔這么老遠(yuǎn)都惡心吐人了!”
夜楚菲原來沒注意到這男子,谷風(fēng)一罵她才注意到了,伸手在谷風(fēng)肩上拍了幾下。
谷風(fēng)看了她一眼,又沖男子喊道:“小爺能聽方圓一里內(nèi)的聲音,說話注意點!”
“他罵了什么?”夜楚菲方才也聽見了一些,但聽不清楚。
“就罵了我們有病?!惫蕊L(fēng)道。
夜楚寧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小公子氣性也太大了,就這么不關(guān)痛癢的一句也要大罵回去。
男子與谷風(fēng)互瞪一眼,搖搖晃晃著走開了。
夜楚菲笑著搖頭,走上前去敲門,才敲一下門就開了。
門后站這一青衣男子。
“鄙人趙方程,恭候各位多時,快快前進(jìn)?!?p> “久等?!币钩频热讼蛩臼帧?p> “小公子聲音好生洪亮,我走到前院便聽見了?!壁w方程笑道。
谷風(fēng)冷哼了一聲,將頭轉(zhuǎn)到一邊。
上輩子和這輩子,他都最煩這種人,渾身上下一股奸商的味道。
這府邸不大不小,走過兩條長廊便到了何秀娘住的院子,這院子倒是好看,種了許多花木,開了一院,還時不時飛幾只蝴蝶、鳥進(jìn)來。
何秀娘就在正屋坐著,旁邊一個侍女正端著茶讓她喝,聽見了腳步聲,何秀娘抬起頭來定定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