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有意思了?!睆堉玖⒌褂X得沈坤有點好玩。
打量了一下這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他這長相,很帥氣,挺拔威猛,說實話并不像是玩古玩的。
可張志立形形色色的人見到了,人不可貌相,并且,六十五萬,也不是什么天文數字,說不定,這個小伙子人家自己真的可以拿出來呢。
“小伙子,你是說,你要收了我這硯臺?”
“張老板,可能我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你還沒晃過神來。但是我真的覺得這個龍搶珠的端硯還不錯,六十五萬收下可能冒險了,但是玩古玩嗎,不就是玩一個冒險和刺激嗎!”
“我實話說,我就喜歡玩這種心跳的感覺!”
“噗嗤。”還以為沈坤有什么高人之見,一聽他完全是幼稚的玩耍,劉青笑了。
陶松在一旁也不禁嘆氣。
“沈坤,你剛剛淘到一本書,絕對是偶然,你現(xiàn)在別胡鬧了,來我們這面試,還虧了幾萬塊,不值當的。張老板,你拿著東西走吧,別在我們面前殺豬?!?p> 張志立被說的有點尷尬。
可能夠賣到高價,他管殺的是誰。
“這個嗎,我要聽這位小兄弟的看法?!?p> 沈坤道:“嗯。聽著,我并不是玩玩而已,我也是認真地在玩。我就是特別喜歡這個端硯,總之就是有這么一種感覺,我感覺這東西可以值這個數目,值得我擁有?!?p> 張志立擺手做出一副無奈的神情,正中他意:“聽到了嗎?是他自愿的,我沒有任何強迫,那要是你們天寶齋不要的話,我就給這個小伙子了?”
沈坤方才也是胡謅了玩心跳,他實際上,是看準了,這個端硯不會虧。
至于漲不漲,能不能賺錢,他不確定,至少不虧,不虧就有的玩:“恩,那我們可以交易了吧,張老板?!?p> “可以?!睆堉玖⒌馈?p> “等一下。”許文良半天都沒說話,見著交易要成,這時他突然打斷道。
“哦?許掌柜,你是改變主意,你要收了?”
看到許掌柜也要說話,沈坤開始心亂了。
畢竟,這樁買賣,許文良在前,自己在后,人家不買了自己才有份,這是古玩圈的規(guī)矩。
許文良眼色一變,道:“我沒說我要六十五萬收,可是在我們天寶齋你們交易,這并不合適吧?”
“當然,你們出門也可以交易,但我們談好了大一半,就差這最后一丟丟了,這個小伙子你攔一道好嗎?”
許文良不是吃素的,在古玩圈,他可能得罪不了張志立,可嚇唬一下沈坤,他覺得并不是不行。
沈坤聽許掌柜一說,也是,自己草率了,他更后悔自己嘴快了,要是出門再找張志立,或許真的結局就不一樣。
許文良這么一說,張志立也覺得自己這么做有失妥當,搖手道:“唉,一個活拿弄成這樣,是我的錯。好了,我也不賣給這個小伙子了,咱們就這么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別壞了和氣,好吧?”
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沈坤不甘心啊。
雖說那鉑金紙里包著的黑乎乎的東西沈坤不清楚是什么,可能夠藏于珠內,還用金箔紙包裹,想必一定不是凡物。
為這,沈坤都要拼一拼。
許文良不準交易,無非是因為這貨在天寶齋,他作為壓堂掌柜的,讓好貨在自己面前溜走那絕對是不稱職的。
既然不能把他置身事外,那就拉他進來,一起買下這個端硯,利益對半。
退而求其次,沈坤這樣也分擔了風險,他覺得可以一試。
“張老板,你也別這么早下結論,我想可能還有其他解決的辦法?!?p> 沈坤錯位,看向許文良:“許掌柜,你看這樣成不成,我在這天寶齋和張老板結緣,也跟許掌柜您結緣,不如我就和您一起買下這端硯,六十五萬,咱們各出一半?!?p> 許文良立即豎起了眉毛,驚訝道:“什么,你是說,你要跟我…伙貨?”
所謂伙貨便是二人或以上合伙買賣古玩。買價商定好,得到利潤按照出價比例分配。
沈坤的對半,那就是利潤也是兩人平分。虧了,自然也是兩人共攤風險。
六十萬打底的端硯,許文良確定最少六十萬可以出手,能創(chuàng)造多少價值,要看市場。
如果真心只有六十萬,多了的五萬,每人承擔兩萬五,這跟自己風險評估的接受價值接近。
眼下,許文良看沈坤的目光不一樣了,不過,許文良還是覺得他是玩一玩,許文良確定他的鑒賞水平跟自己無法相比。
可是他的勇氣,果敢,卻是自己這個老家伙恰恰欠缺的。
跟沈坤講的一樣,古玩,玩的就是心跳,有的時候,機會稍縱即逝,你不把握,就會給別人拿走。
比起這個古玩到了子墨軒或者沈坤手里日后大漲,許文良還不如讓他在自己手里虧那么一兩萬。
虧個一兩萬,對于天寶齋而言,不算吃藥,在正常的價格波動范圍。
可要是給了子墨軒這個老對頭或者沈坤,漲了幾萬,甚至十幾萬,許文良就不好向唐萬天交待了。
許文良這會牟定后笑了:“沈坤,既然你覺得這個端硯可以收,我也不欺負你,我出三十五萬,你出那三十萬,咱們按照伙貨的規(guī)矩辦,行不?”
沈坤皺了皺鼻子:“許掌柜,你不用這么替我考慮,我們就對半,雖然我沒什么錢,可三十多萬擠擠還是有的。何況,我這人言出必行,我既然說了對半,就不能占您便宜?!?p> 話是這么說,可心里,沈坤恨不得自己多出五萬,叫對方出三十萬呢。
因為誰出的多,這東西漲了,分的也就多,這是明擺著的道理。
“好?!?p> 許文良也不爭了,成全少年之氣,算蓋棺定論。
商定好之后,張志立也沒什么多說的,他只要拿到六十五萬就好,至于說這錢誰出的,愛誰誰,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沈坤在店內和許文良把錢的事情算清楚,然后六十五萬打到了張志立的賬戶。
看到來款信息后,張志立對著沈坤道:“小伙子,看到你,我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祝你這件端硯大漲。”
許文良道:“小張,你可是真逗。你心里八成是說,這傻小子白白把自己搭進去?!?p> 許文良是開玩笑的口吻,說的張志立跟著笑了,他心里自然覺得這東西不會大漲,否則他又憑什么出手呢。
張志立走后,沈坤和許文良簽好了協(xié)議,現(xiàn)在,這端硯就成為了兩人的共有財產,以后它如何操作,是放在古玩店自然升值,還是去拍賣行拍賣,或者其他用途,要兩人共同決定。
張志立走后,許文良卻把目光全投在了沈坤身上,他方才可聽到陶松說,這小子淘寶了一本書,敢情剛才在桌子上的那本書,還是沈坤淘來的,跟天寶齋沒什么關系。
什么書,想到這,許文良問道:“沈坤,我聽陶松說,你淘到了一本書,那是什么書,可以拿出來看一下嘛?”
許掌柜說著,劉青已經把茶幾上的茶水撤掉了,然后他對沈坤說道:“是啊,沈坤,把你那手稿打開吧,讓許掌柜幫你看看,我在想,剛才是不是你知道這件東西揀漏了,所以端硯才底氣十足。”
劉青這句話倒給自己找了借口,沈坤笑了:“是啊,反正我這一件不錯,我就說再試試,好運說不定還在我身上呢?!?p> 說話的同時,沈坤已經將王士禛的手稿拿出來了,那本書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幾上,然后就是許文良的鑒賞時間了。
要知道,王士禛留下的手跡可是極少的,如果這手稿是真的話,它能填補收藏界的一大空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而憑借著這個寶貝,沈坤的名字也將如驚雷崛起,在古玩圈,可就不再是一個小羅羅了。
在收藏界里面打滾廝混,講究一個名氣。
名氣從哪里來的呢,自然就是曾經撿漏得到過大開門的物件,或者鑒定過一些稀世孤品。
像著名的收藏家馬未都先生,他在九二年的時候,曾經花了五千元RMB買了一個清乾隆年間的琺瑯鼻煙壺,那東西沒隔多久拿到香江拍賣,以6萬元的港幣成交。
雖然賣出的價格并不很高,但是憑的這份眼力,就使他在國內的收藏界名聲大震。
無獨有偶,國內的大書法家,收藏界的北斗人物啟功先生,經他親手鑒定的古玩不計其數,他則是以其專業(yè)的鑒賞水平名揚海內外。
手稿是沈坤淘來的,如果真的這手稿是寶貝,一萬塊買來大開門的物件,沈坤這個古玩圈的小角色必然名聲大噪,這也是一定的。
對于志在這行發(fā)展的沈坤而言,這還不是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