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國師是如此憤怒,他亦并沒有再出手攻擊蕭雨弦。敵不動我不動,蕭雨弦獨自暗暗調(diào)息。
從她的視線遠遠地看去,那個國師的周身忽然全是黑氣籠罩,又像在自言自語一樣,聽不清,究竟在說什么?
見國師雙手結(jié)印,往自己身上拍去,黑氣頓時消散了不少。
國師語氣陰惻惻道:“暗鸞子,你可真狡猾,居然把自己的魂識縮進了補靈丹里,你以為你這樣就能保全自己了,做夢?!?p> 他的臉上表情變化莫測,一會兒陰惻惻的,一會兒又哈哈大笑。面容扭曲,額上抖的青筋暴起,抽搐不已。
蕭雨弦在遠處看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國師不會也瘋了吧?莫非這是發(fā)作的前夕?
國師臉色變得非常難堪,陰寒之氣籠罩了整個印堂?!澳愫喼碑愊胩扉_,休想要控制本道的身體?!?p> 他不停的雙手結(jié)印,快速往自己的身上拍去,好一會兒功夫后,他的面色才緩緩平息,說了聲,“總算把你制住了,等本道得到了紫鳳璧再來收拾你。”
國師沖著蕭雨弦說道:“小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蕭雨弦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國師的佛塵掃過來的時候,蕭雨弦即刻運轉(zhuǎn)紫鳳璧的力量。
兩股力量相交,二人的身體又極速閃開。
忽然,國師的臉上又冒出黑氣,他捂著自己的胸口道,“暗鸞子,你居然想趁機而入?!?p> 蕭雨弦瞇瞇眼,趁他停頓的片刻,快速運轉(zhuǎn)紫鳳璧的力量攻擊國師。打過去的時候,國師的身形突然一晃,消失不見。
“他這是離開了?”
國師口中的暗鸞子到底是誰?像是在他的身體里藏著的另一個人。噢,不能說是人,應該是魂。
安靜片刻后,蕭雨弦猛的從嘴里吐出一口淤積在胸腔的鮮血,整個人面色蒼白,顫抖不已。
幸好國師已經(jīng)走了,不然以她長時間運轉(zhuǎn)紫鳳璧,這種超出身體負荷的能量,到了極致后怕是會…,總之后果無法想象。
渾身狼狽,嘴角掛著血跡,步行蹣跚的蕭雨弦回到了落雁府,竟然發(fā)現(xiàn)她的院子也很熱鬧。除了青音,陳嬤嬤和賀蘭瑟等人之外,落雁侯與葉纖,以及氣焰完全焉了的落雁筱也在。
“小姐,你受傷了?!鼻嘁袅ⅠR扶住身體要倒不倒的蕭雨弦,語氣擔憂。
蕭雨弦咳嗽了兩聲,又咳出了一口血水,說道:“無妨!”
賀蘭瑟道:“哼哼,都吐成這樣子了,還無妨,與人打架也不帶上我?!?p> 吐出一口血來,心里總算舒服了一點。蕭雨弦道:“帶你,只怕你會尸骨無存?!?p> 賀蘭瑟:“…什么人?這么厲害?”
蕭雨弦直接道:“一個很厲害的人。”
她這句話說了等于沒說。
眾人:“……”
面對眾人臉上各異的神情,尤其是落雁侯,充滿疑惑且?guī)в匈|(zhì)問的眼神。
蕭雨弦道:“爹,我很累,帶人都散了吧!”
落雁侯動了動嘴唇,難得說了一句:“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
蕭雨弦擺擺手,說道:“找大夫也沒用,我這傷大夫治不了,還浪費銀子?!?p> 落雁侯:…她這是有多缺銀子?
蕭雨弦徑直往內(nèi)院走去,自顧說道:“陳嬤嬤,別讓人打擾我,本小姐要修身養(yǎng)性,這段時間暫時都不會出門?!?p> “是!”陳嬤嬤躬身應道。
陳嬤嬤走出來對大家說道:“侯爺,二夫人,二小姐,各位都請回吧,大小姐受了傷需要休息?!?p> 眾人倒是不再說什么,全部走了出去。
幾天后,祈峻夜來了落雁府,一襲藍衣翩翩,清雅俊逸。他見到陳嬤嬤后就問道:“你家小姐呢?”
陳嬤嬤站定,面容嚴肅恭敬的說道:“大小姐正在休息,殿下來的不巧,請回吧!”
又過了一天,第二次,祈峻夜來府,忍不住問道:“陳嬤嬤,你家小姐人呢?”
陳嬤嬤,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依然恭敬的說道:“大小姐正在休息,殿下來的不巧,請回吧!”
祈峻夜:“……”
又過了一天,第三次,祈峻夜來府。見到陳嬤嬤后,實在忍不住的問道:“陳嬤嬤,你家小姐今日還在休息?她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還是沒在府中?”
陳嬤嬤道:“回殿下,小姐在府中。不過,小姐有吩咐,別讓任何人打擾她?!?p> 祈峻夜指著自己道:“連小爺來了也不見嗎?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嬤嬤低著頭,不再言語。
其實,蕭雨弦這幾天過得并不好,自從與國師這一戰(zhàn)之后,她不僅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而且她發(fā)現(xiàn)紫鳳璧突然消失了。
這個問題很嚴重。
無論她如何運轉(zhuǎn),召喚,心中默念,紫鳳璧就像在沉寂在一片死海里一樣,沒有一絲波瀾,更蕩不起漣漪,她的手上再也不現(xiàn)紫鳳璧的蹤影。
最后,她發(fā)現(xiàn)連紫鳳璧的能量也跟著消失了。
尼瑪,這到底什么情況?深呼吸一口氣,心中淡定,再淡定。盤腿坐在床上,找了許久,她終于感應到紫鳳璧還在她的身體里,只是暫時不能使用而已。
現(xiàn)在的紫鳳璧正處于一種長眠狀態(tài),用一句話說,那就是紫鳳璧自己把自己給封印了。
松了一口氣,這種結(jié)果還是能接受的,畢竟還在她的身體里。
不能使用也沒關(guān)系,對她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塊紫鳳璧。自從她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紫鳳璧已經(jīng)成了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意義非凡的心里慰藉,就像身邊有親人陪伴一般。
又過了一天,在祈峻夜第四次來到落雁府的時候,蕭雨弦終于出了房門。
她慢慢的移踱著小碎步,從遠處款款而來,身穿一席白玉蘭花云綿粉上衣,淺紫色軟煙羅裙。
蕭雨弦來到院中見到祈峻夜后,唇角不經(jīng)意的扯出一抹笑意,給她發(fā)白的臉增添了幾絲精神氣。掂了掂腳尖就著躺椅躺下,懶洋洋的說道:“你找我有何急事呀?”
祈峻夜觀她整個人臉色蒼白,病怏怏的看起來非常虛弱,感覺連陣風都能吹倒她似的。
祈峻夜震驚,才幾日功夫不見,她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他的眸底閃過一抹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