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玩吧?!睏钍趦ξ锎弦荒?,取出一個瓷瓶遞出去。
葉卿抬頭,拿了就往身后藏。
“放心,她們不敢搶。”楊戍瞪了一眼男修們,率先出去。那些男修也跟著走。葉卿打開瓷瓶,聞了聞,竟真是練氣散。
不過,她此時被鐵鏈鎖著,無法修煉啊。
無奈,葉卿只得拿著練氣散,表面上看是藏入衣袖,實則收到赤霞鐲中。有白骨妖花赤陽在,赤霞鐲被它掩飾了,未被發(fā)現(xiàn)。
房門又鎖上了。
章芙抬頭,看向葉卿。葉卿抿唇,從袖子中摸出一把凡人用的匕首,在那只啃了一口的雞腿上削去沾口水的部分,遞給她。
章芙臉紅的接了,啃食起來。
剩下的一只雞腿,葉卿也在啃食。
“綠珠妹妹,他對你多半是另有打算的,好在你年幼,還有時間?!闭萝揭贿叧裕槐檎f。
葉卿點點頭,又不蠢。不過,楊戍是筑基修士,看來是不好逃。
“主人,你雖得到瓶練氣散,目前也用不了。那些鐵鏈慘了滅靈水煉制,克制修士的?!卑坠茄ǔ嚓栐谌~卿的識海開口。
“嗯。”
葉卿啃食完雞腿后繼續(xù)在地上畫烏龜,別人當(dāng)她年幼任性。其實,她真無聊,被關(guān)著,能做什么?即便要逃,也得有機會。
目前,半分機會都沒有。
夜深的時候,葉卿靠著鐵籠,聽得一聲輕輕的聲響,一抬頭發(fā)現(xiàn)章芙比了“”噓的手勢,用一張帕子裹了什么東西扔到她面前。
葉卿有些意外,撿起來一看,帕子里是一粒練氣散。
“每個月,他們會送來一粒?!闭萝侥樕患t。很顯然,她被關(guān)了許久,也攢下不少練氣散。資質(zhì)不好,練氣散便尤為珍貴。
“她們呢?”
葉卿指了指那些安心睡覺的女修們。
“她們比我先來,應(yīng)該也攢不少了。不過,在這里無法修煉。唉!”章芙嘆息。
“跟她們說一粒換一只雞腿?!比~卿笑了。
章芙一愣。
“說吧,過了這村便沒這店,像你們都知道的,這里根本無法修煉,練氣散頂多當(dāng)糖豆吃吃,不頂餓。”葉卿莞爾一笑。
就這樣,小狐貍似的葉卿竟收了一個又一個的帕子,哦,里面各裝一粒練氣散。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點了點人數(shù)。
“咦,還有沒交的?”葉卿看向章芙,章芙伸手指了指。哦,原來是最外面的那個女修。
葉卿抿唇,沒準(zhǔn)那人是最先來的呢。平時,都縮著身子悶聲不響。人卻不笨!葉卿沒再看那女修,點了點手里的練氣散,背著人收到赤霞鐲。
白骨妖花赤陽在她的識海偷笑。
無本買賣做得多好。
“主人,要不要我去幫你搶?”白骨妖花赤陽問道。
“別多事?!?p> “呃?是。”白骨妖花赤陽便不鬧了。
第二日,在葉卿對楊戍的撒潑下,得到許多只雞腿。楊戍看她收雞腿當(dāng)寶貝的小模樣,不由一笑。這小丫頭到底干了什么?
夜里,葉卿樂呵呵地跟房內(nèi)女修以物換物,雖不能修煉,但這么一圈換下來,練氣散都有十五粒了,嗯,不壞。十粒裝一瓶!
好在,她腰間掛的儲物袋中空瓷瓶多得很。
一只雞腿換一粒練氣散,怎么不是寶貝?
葉卿笑得開心。
很快,女修們做交易的事被楊戍等人知曉。楊戍看了看自己挑中的‘綠珠小美人’,覺得可樂,虧得這小滑頭想得出來。
不過,楊戍看了看其他籠子里的女修,更覺瞧不上了。
“你不能修煉,搶這么多練氣散做什么?”這日午后,很閑的楊戍親自送飯,蹲在小丫頭面前。小丫頭笑盈盈的吃雞腿。
“當(dāng)糖豆吃啊。我在家,便有這許多?!比~卿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看得出來,你的修為完全是丹藥堆的。若非你家境不錯,那能這般浪費?一個偽靈根資質(zhì)……”楊戍喃喃自語的說。
楊戍有些發(fā)愁,難不成得給“綠珠小美人”準(zhǔn)備練氣散當(dāng)糖豆?否則,她什么時候能進(jìn)階?她不進(jìn)階,還怎么給自己做爐鼎?
“喂,你愁眉苦臉的做什么?我被關(guān)都沒哭。”葉卿奇道。
“你家中排行第幾?”
“呃?十三啊。怎么了?”
“那你有幾個長輩?修為比我如何?”楊戍又問,死死盯著面前的小美人。
“你?那天氣勢全開,看上去與我三叔差不多。不過,比我爹、爺爺和其它叔伯差遠(yuǎn)了?!比~卿答道。
她說的非空話,在葉家除金丹老祖葉陽山外,她爹葉天星和祖父葉振南是筑基后期,葉振東筑基中期,三叔葉天辰也筑基中期了。
可惜,葉天星已隕落。
“小丫頭,你吹牛吧?”楊戍不怎么信。
“哼,騙你是小狗,要不是我不聽話非要瞧熱鬧,才不會走散呢。”葉卿扁扁嘴,好像要哭似的,都快成演戲上癮了。
楊戍眼珠子亂轉(zhuǎn),查過這小丫頭的靈根,差的不得了。可十一歲就練氣期七層,不知填了多少丹藥進(jìn)去?一般人是養(yǎng)不起的。
再仔細(xì)的看了看,小丫頭細(xì)皮白肉,穿戴皆好,小小年紀(jì)就能擁有高階的飛行法器。而且,儲物袋中除了兩件破損的下品法器就是一堆空瓷瓶,瓷瓶上還能聞到練氣散的氣味。
“你叫聲哥哥,我把簪子還你。如何?”楊戍從懷中摸出那支梅花玲瓏簪,試過了,不錯。可他是男子,又得到上面賜的飛行法器,便不稀罕。
“你這般年紀(jì),叫爺爺還差不多。要不,大家退一步,叫大叔吧?!比~卿摸了摸自己下巴。她看見了梅花玲瓏簪,伸手一攤。
“有趣的丫頭。”楊戍將梅花玲瓏簪放在“綠珠小美人”手中。
見他放手,葉卿緊緊握住,手一縮。
不料,楊戍速度更快,扯住她的手臂,接連在她身上下幾個禁制。這樣,他更放心了。小丫頭一張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鮮血淋漓。
“你這小丫頭,屬狗呢。”楊戍好不容易抽回手,得,牙齒印很深。他盯了她半響,無奈起身。好在,今兒沒帶其他人進(jìn)來。
楊戍看了看要哭的小丫頭,嘴角一抽,飛快的在身上摸了瓶練氣散扔進(jìn)籠子,大步離開房間,明明每回都是他“受傷”,小丫頭還一副委屈樣?
“楊前輩,走了?”房間外,有好幾名男修輪流看守。
“嗯?!?p> 楊戍用衣袖遮住手背受傷處,沒臉叫別人知曉此事。
房間被鎖上,章芙看了看葉卿,抿唇一笑。好吧,大家乖順待上一個月才有一粒練氣散,這位又哭又鬧又咬人的,反而多得。
有本事!
葉卿并不開心,剛剛說那些話是試探。楊戍聽后并沒慌張,又給她下了禁制,恐怕是不會放了。究竟是楊戍不信她的話,還是有恃無恐?
“章姐姐,我們到底會被送到那里?”
“拂曉城?!?p> “就是那個有許多散修,又有升仙會擂臺的拂曉城?”葉卿再問。
章芙點頭。
“綠珠妹妹,你知道那里?”
“廢話,若非我想去瞧熱鬧,怎會跟三叔走散?哼,那丑大叔不信我的話,以后定要后悔。”章芙發(fā)現(xiàn)葉卿又在地面畫烏龜。
剛剛那話,她也聽見了。
楊戍或許不信,她卻是信的。
“章姐姐,告訴她們漲價了。明天起,三粒練氣散換一只雞腿,哼?!?p> “呃?”
章芙有點氣不順。當(dāng)練氣散是什么,小孩子吃的糖豆嗎?雞腿對修仙者算什么?可是,她看了看被鐵鏈套住的手腳,心中嘆息。
這夜,葉卿收到更多練氣散,背著人裝入瓷瓶。她想了想,不僅將楊戍給的練氣散放入腰間做裝飾用的儲物袋,還用手帕包了幾粒散的放進(jìn)去。這是怕楊戍疑心,多的則收入赤霞鐲。
白骨妖花赤陽靜靜看著,并不多嘴。
第二日,楊戍再來,葉卿主動站起來,還朝他招手。他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怎么,小綠珠想我了?”楊戍打趣。
“雞腿呢?我收了糖豆?!比~卿直言不諱。
楊戍摸了摸腦門,這小丫頭究竟搞沒搞清楚處境?她是階下囚好吧?自己吃雞腿就算了,還這么明目張膽換練氣散。
“你真當(dāng)練氣散是糖豆不成?”楊戍嘆氣。
“是啊,我三叔就這么說的?!比~卿點頭。
看著眼前毫無懼意的明媚小臉,楊戍手一揚,招來幾名男修。他讓男修將房內(nèi)除葉卿外的女修都喂了啞藥,收刮走她們身上的練氣散和儲物法器。
“你做什么?”葉卿一愣。
“收斂點兒,也不怕傳出去。得,你當(dāng)糖豆吃吧。”楊戍將從收刮來的練氣散給了小丫頭。他是筑基修士,身邊那會有多少練氣散?跟別人換也不劃算。
不過,他是負(fù)責(zé)看“貨’的,有私心怎么了?反正,那些女修都不能開口。
“你給她們吃毒藥了?”葉卿看了看被楊戍扔進(jìn)籠中的練氣散。好大一堆!這些女修究竟被關(guān)多久?章芙說,一月才發(fā)一粒。
“是啞藥,半年不能說話而已。真成啞巴了,還怎么賣?你安分點,別鬧事。”楊戍再招手,一名男修便給“綠珠”開了籠子,放下餐盤后籠子再鎖上。
楊戍帶人走了,有些匆忙。
房內(nèi)女修個個惡狠狠的看著葉卿。她們抓著籠子,卻發(fā)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