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蕭,我女兒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嫁給你這種登徒浪子的!”
樓皓哲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走了過來,大聲說道。
一窩蜂地,記者又將樓皓哲圍在其中。
未等記者發(fā)問,易蕭擋在了樓皓哲的前面,搶先開口,“易蕭未遇采依之前,放蕩不羈,做了不少荒唐事,不得樓先生喜歡,他反對我們結婚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這老丈人看不上女婿,說到底還是我們的私事,這件事我們自會私下商量?!?p> 然后,易蕭護著樓皓哲跑回了畫廊,緊閉了大門。
“易蕭,你什么意思?”樓皓哲氣沖沖地問。
“樓先生,您先別著急,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慢慢商量?!币资捫χf道。
易蕭的笑,讓樓皓哲更覺得心煩。
“樓先生,喝杯水吧!”喬躍鈞也走了過來,為樓皓哲倒了一杯水。
喬躍鈞,樓皓哲常聽凌舒提起,也見過幾面,卻并不熟悉。
樓皓哲如今哪有閑心情喝水,“易蕭,你告訴我,他們說得是真的?采依她真的懷孕了?”
易蕭看了一眼喬躍鈞,喬躍鈞點了點頭,回道:“是?!?p> “是顧靖泓的?”
“是?!?p> 樓皓哲嘆了一口氣,沉默半晌,然后冷冷地說:“就算如此,易蕭,跟你有什么關系?”
易蕭對樓皓哲的蔑視,似乎也不生氣,表現(xiàn)得也十分平淡,“我想娶采依?!?p> “我不會同意的。”
“只要采依答應就好了。”
只要樓采依答應,這世上便無阻礙。
這話,倒是更讓樓皓哲氣結。易蕭說得對,若樓采依真心要嫁,現(xiàn)在的樓皓哲,想來再反對也是無用的。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樓皓哲與易蕭似乎是再無話可說。
偏偏喬躍鈞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三個人坐在一起,竟然只是沉默不言。
樓皓哲這才想起自己原本來這里的目的。
“易蕭,凌舒葬在哪里,你可知道?”樓皓哲問。
“知道。”
“在哪里?”
“我答應過采依和凌阿姨,不會告訴別人?!币资捫攀牡┑┒譄o辜純真地說道。
一個“別人”,讓樓皓哲心里氣急,卻又無從發(fā)泄。
喬躍鈞低著頭,聽聞此言,嘴角微微一動,又繼續(xù)低頭喝著茶。
樓皓哲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樓采依在墓地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才下山來。
喬躍鈞給他發(fā)了信息,告訴她畫廊門前還有記者,讓她從后門進去。
為了應對記者的圍堵,樓采依在畫廊開了一道后門,很隱密,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
樓采依悄悄回到畫廊的時候,沒想到,樓皓哲居然還在。
“爸?你怎么會在這里?”
“采依,你跟易蕭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樓采依被問住了。
“你不會真的打算要嫁給他吧?”
“???”什么意思?
嫁給易蕭?這又是什么梗?
“采依啊,這件事是這樣的,就是……那個……”易蕭平常甜言蜜語、花言巧語都是信口拈來,現(xiàn)在卻是吞吞吐吐,詞不達意。
“你看看就知道了。”喬躍鈞拿出手機,播出了剛才在畫廊門口易蕭回答記者的一段視頻。
現(xiàn)在的網絡,還是神速!
“我要娶她為妻。我可以發(fā)誓,再也不會與其他女人扯上關系,結婚后,永不離婚!”視頻中,易蕭說這句話的樣子,突然之間,讓樓采依的心微微一熱。就像是一顆冰冷的心,被忽地吹進來的一縷春風包圍。
“我要娶她為妻。我可以發(fā)誓,再也不會與其他女人扯上關系,結婚后,永不離婚!”樓采依將這句話又重新回放了一遍。
接著,樓采依又回放了第三遍。
“易蕭,你說的,是真的?”忽然,樓采依抬頭,望著易蕭問。
“是?!币资捇卮?,那一刻,易蕭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
“好,我答應你?!睒遣梢勒f,就像易蕭這段時間常常對她說的“好”時的語氣一樣,無須思考,無須遲疑,就仿佛天經地義一般。
“你說的,是真的?”易蕭小心翼翼地問,唯恐是自己聽覺出了問題聽錯了。
“你不是要娶我嗎?好啊,我答應你!”
易蕭驚訝地望著樓采依,太過驚喜,反而遲鈍呆笨,不知如何反應。
喬躍鈞望著二人,不出聲。
樓皓哲立即變了臉色,“采依,你別胡鬧!”
“采依,你嫁給我,結婚后,我什么都聽你的,只有一件事,希望你答應我!”易蕭鄭重而認真地說。
“什么事?”
“結婚后,我們相守一生,患難與共,無論發(fā)生什么,永不離婚!”易蕭說,聲音很輕,卻像是守著三生的誓言一樣沉重。
“我不喜歡背叛,也不接受背叛,我媽說,原諒背叛,是她今生最大的錯。易蕭,若你不背叛婚姻,我便永遠不離?!?p> “好,君子一言!”易蕭說得迫不及待。
“駟馬難追!”樓采依說得堅定不移。
“采依,我們明天就去登記結婚,喬躍鈞可以做見證,你可不能反悔!”易蕭喜形于色,卻不敢得意忘形。
對于易蕭來說,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他甚至有一種如墜夢中的感覺。興奮得無與倫比,卻又小心翼翼、不敢張揚。
易蕭也沒有想過,自己曾經想過不敢想的事情,居然變成了現(xiàn)實。
“原諒背叛,是她今生最大的錯?!边@是凌舒說的嗎?樓采依的這句話,讓樓皓哲心潮澎湃,心底波濤洶涌。
原來,凌舒是真的怨他,竟連他們最初的情意都抹殺了。
凌舒是在怪他,誤了她的一生嗎?
“采依,你怎么能答應他?你怎么要嫁給易蕭這樣的男人!”樓采依若真的嫁給易蕭,將來,讓他如何面對凌舒。
“采依,你想要什么,爸都給你,無論什么,爸都答應你,不要嫁給他,我們好好商量商量,總有解決問題的方法?!?p> “他想娶,我想嫁,爸,我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p> “采依,別胡鬧,你就算是賭氣,也不能拿自己一生的幸福開玩笑!”
“樓先生,你怎知我和采依婚后,不會幸福一生?”易蕭說,語氣卻帶著一種溫和的凌厲。
“哼!”對于易蕭的話,樓皓哲根本就不屑回答,不值得枉費唇舌。
“樓先生,您覺得自己真的會看人嗎?您覺得自己真的了解易蕭嗎?還有,您真的覺得自己了解真正的凌舒嗎?”
“我了解,我當然了解!”這句話,就在樓皓哲的嘴邊,他試著開了幾次口,卻終是沒有底氣說出來,連樓皓哲也說不清是為了什么。
“爸,若有一天,您真的了解了母親,再來勸我吧!易蕭想娶,我也想嫁,我想知道,如果我們彼此都堅守著這一樁婚姻,結果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