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玉佩
“快給我解藥!”劉仲禮失去了耐心,低聲吼著,“否則爺要了你的命!”
顧景蕪可不怕他。
侯爺府是厲害,可顧府也不是吃素的。何況,她既然有膽子算計他,就已經(jīng)為自己做好了對策,不至于傻到為顧府樹敵。
“要解藥可以,不過你可得答應(yīng)我,不得找我和那對父女麻煩?!?p> “你先給我?!眲⒅俣Y恨恨地說著,奈何全身沒力氣,站在不動已是他最后的力氣了。不過他要臉,堅決不能讓人看出他在一個女人身上失手了!
“不答應(yīng)的話,那你就這樣吧。哦,忘了告訴你,這藥是我親自配的,沒有大夫能解開,你放心吧!”顧景蕪頓了頓,“還有,若是三天不解,你將來怕是幸??皯n。”她從來沒說過,她上一世與洛久安待了那么久,醫(yī)術(shù)學(xué)的一知半解,制毒卻是拿手小菜。一般坑人的毒她都會,久了便會在身上備一點,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兒劉仲禮趕巧,就給用上了。
她“嘖嘖”了兩聲,余光慢慢從劉仲禮臉部下滑,下滑,下滑——?dú)獾膭⒅俣Y臉都青了,下意識夾緊雙腿。
卻換來女子不屑的輕笑。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你快給我解藥吧?!彼麘?yīng)著。先應(yīng)下來,等他有力氣了,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膽大包天的妖女的!
“我猜,你心里在想,先安撫我,把我的解藥騙過去,等你好了,再對付我。我說的可對?”顧景蕪道。劉仲禮這種小心思,她和張昭奕從小就用爛了。張昭奕素來點子多,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能搞出來。所以那些公子哥兒不敢和他玩,生怕哪天就莫名其妙給搞死了。
劉仲禮女子被猜中了心思,臉色頓時尷尬了。忙妥協(xié)道:“我說到做到,真的,不騙你!”
“我信你有鬼!”顧景蕪瞟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對寶琴說道,“你遞幾兩銀子給他,趁著不注意,把他腰間的那個小玉佩抽過來。記著,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p> 寶琴頷首,估量著怎么做才能不讓人發(fā)現(xiàn)。幸好她今日穿的也是寬袖的衣服。
只聽顧景蕪揚(yáng)聲道:“劉公子爽快。我今日用十兩銀子買下那可憐的女孩兒,望公子日后可莫要再為難他們了?!?p> 劉仲禮黑著臉,被迫應(yīng)著:“那是自然!”……個屁!
寶琴走了過去,道,“劉公子,這是十兩銀子?!彼絼⒅俣Y手里。收回手時,速度慢了些,袖子略過劉仲禮的腰間,似是無意而為。
寶琴回來后,顧景蕪發(fā)現(xiàn),劉仲禮腰間系著的小玉佩已經(jīng)不見了。
“既然你收了我銀子,我自然也拿了你的東西作為保障,以防你這人出爾反爾。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你主動靠近我,同意我買下那女孩兒,若你有點腦子,便不會輕舉妄動,畢竟鬧起來,閑言碎語力量卻也是大的。”
顧景蕪低聲對劉仲禮坦白地說道,那眼神,理直氣壯的很。
“你又拿了我什么?”劉仲禮再次愣住了。這妖女怎么這么多心眼?
顧景蕪有意逗他,便不再多說,“你回去自己慢慢找就知道嘍。我要走了。對了,這解藥吧,你回去把自己關(guān)在茅房里待上兩個時辰,自然就解了。記得茅房越臭效果越好??!”
女子飄然而去,留下一地芳塵。
家丁實眼色,知道自家少爺又在調(diào)戲姑娘,就沒敢上前打擾。少爺對那女子恭敬禮貌得很,他們更不敢插嘴了。只等到那女子塞銀兩給少爺,離開之后,他們一個個才七嘴八舌地湊過來。
“少爺,可打聽好那美人兒的家世了?如此美人兒,正好配我們公子英俊瀟灑?!?p> “就是,就是。公子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那女子清麗脫俗,傾國傾城。公子與她,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公子,您怎么放她走了?啊,小的知道了,您一定是怕輕浮了人家姑娘,所以打聽了名姓之后,決定登門拜訪吧!少爺就是少爺,對女人的心思把握的如此透徹!”
……
“都給我閉嘴!”劉仲禮怒吼,眼神里波濤洶涌,恨不得將人碎尸萬段。
那個妖女!
她竟然讓他在茅房待兩個時辰?還越臭越好?這不是要幫他解毒,這是要把他熏死的節(jié)奏吧!
他一定要找到她!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劉仲禮已然忘記了顧景蕪說的話,自己丟了東西都沒發(fā)現(xiàn)。
回府之后,他真找了府里一間極臭的茅房蹲了兩個時辰。說是兩個時辰,其實他也不確定,因為,蹲著蹲著,他就被茅房臭暈了。還是下人及時發(fā)現(xiàn)他,才將他弄出來的。
人生的污點啊!
刻骨銘心的污點??!
醒來之后,劉仲禮泡了一夜的澡,洗的身上都要破皮了,水換了一桶又一桶,他還是覺得自己是臭臭的。
這次茅房酸爽體驗,著實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洗完澡之后,丫鬟給他穿衣,卻忽然發(fā)現(xiàn)找不到一件東西。
“少爺,您的玉佩呢?”
“什么玉佩?”劉仲禮問,才記得顧景蕪說她也拿了他的東西。莫非,她拿的就是他的玉佩?
“就是您小時候夫人留給您的那塊玉佩。您昨兒突然說要戴,所以我給您系在腰間了呀!怎么找不到了?”丫鬟心急不已。劉仲禮的生母,也就是侯府的原配夫人,在劉仲禮小時候就病逝了,只留給劉仲禮一塊玉佩做紀(jì)念。沒成想,那么重要的玉佩竟然丟了!
劉仲禮臉色也一變,“你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兒?!闭f罷,找來了昨兒和他一起上街的下人,讓他們速速去調(diào)查顧景蕪的消息。
這回兩人的“緣分”可結(jié)大了!
卻不知,這結(jié)的,是良緣呢,還是孽緣呢?
……
再說顧景蕪。
馬車?yán)^續(xù)晃晃悠悠往城外而去。馬車內(nèi),寶琴好奇的打量著顧景蕪好半天,才忍不住問道:“姑娘,您當(dāng)時和那個惡霸說了什么,他同意放走那父女二人的?”
“說不定是惡霸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顧景蕪一本正經(jīng)地胡扯。
“姑娘,你騙人。”寶琴撇撇嘴。姑娘最壞了,動不動就逗人玩兒。
“喲,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啦!”顧景蕪送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錯,不錯,智商有待提高!
寶琴不搭她的話,繼續(xù)說道:“姑娘,那惡霸后來好像不能動了一樣。我給他遞銀子,從他身上偷玉佩,他躲都不躲?!闭娴暮芷婀?。
“嗯,說不定是看我們寶琴姑娘模樣長得好,投懷送抱,不要白不要吧!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說著,顧景蕪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姑娘!”寶琴小臉通紅。
玩笑開了一陣。
顧景蕪打量著寶琴弄來的那塊小玉佩。玉佩小巧玲瓏,瑩潤剔透,是上好的漢白玉做的,分別由龍和鳳收尾咬合,形成環(huán)狀。做工精細(xì),別具匠心。玉器是有靈性的,粘人久了,會越來越通透。
她把玩著玉佩。這玉佩怕是某人的心上之物吧。
若他不自找麻煩,她自然會還給他的。